“破阵,进攻!”
随着屿的一声令下,卡卡莎的魔术瞬间打穿了画地为圆阵,又声势不减的突击到对面的一名敌人身上,直接将那名措手不及的魔法师束缚了起来。
“【阿谀乱象】!”敌方的队长见势不妙,双手掐印,瞬间结成了一个众人从未见过的魔法,随着魔法完成,一道光芒乍现,以鬼魅般的速度打入了啃瓜看戏的空鸣体内;随后,对方仓促的挡下屿的一击蓄力斩,还未等站稳脚步,又遭到菌子的连番突击,幸亏被一旁早有准备的队友救下,否则——
否则?
“啧啧,不错啊,现在咱们带的都是一级的新生,双方互损一人,在我实力不如你的情况下,挺划算的。”安顿下来后,安米尔拍了拍手,刚才的战斗他并没有受伤,只是衣服上沾了些灰而已;虽然和屿不是一个帝国的人,平时根本见不着,但是他也是上一届联谊赛的参与者,就在那次,他和屿一见面就打的不可开交,三番五次的互相找茬捣乱,只是最后总是他惨败而归。
所以才不甘心啊,所以才想在最终之战里,挑战那个“传奇啊”。
只不过,当自己狼狈的拖着一具用来挡枪的尸体,满身是血的从联谊赛场中央逃出来时,已经什么都不敢去想了。活着,活着就好……队友们,老师们,连同之前有着一面之缘的同伴们,全部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现在连自己身上的血也分不清楚到底有沾染了多少人的死不瞑目了。
一年过去了,他还是没能从之前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但是,一年的时间,生性孤僻且不为人所理解的他,还是邂逅了这群无所畏惧的小伙伴们,虽然他们之间的年龄差最大只有四岁,但是他却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那一天,几乎将自己的人生轨迹扭转到不可迂回的地步。
一年,也可以再塑一个人的信心。
这就够了,自己不会在像之前那样懦弱,因为自己现在是领头人,也是这群年轻人的守护神——既然有信心再次挑战传奇,就绝不会让惨剧发生第二次!
“你还真是有够执着的啊……来我这边尝试十万个失败的方法,很有趣吗?”屿将对方信心满满的样子看在眼里,所表现出来的只有不断抽搐的嘴角和紧皱的眉头,或许还有转身就走的欲望。
这家伙,太粘人了啊。自己明明不想杀生的,毕竟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大家都有各自的难处,何必苦苦相逼——
“有趣,当然有趣!我还等着哪一天你真的被我逼到走投无路呢!”谁知安米尔对此完全没有挫败的意思,而是大笑了起来:“放心吧,你多次对我留手,我也不会真的做什么狠事的!只不过,这不妨碍我动脑子尝试怎样打败你吧?”
好吧,看来这种道理对这个变态无效。既然伦理道德无效,那就只有揍他一顿的份儿了!
屿当机立断转身,对着身后的队友们命令道:
“保护好自己,对方水平和你们差不多,我上去干掉那个说大话的,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不过,说起来的话……双方哪里各损一人了,安米尔那边是有一个人被卡卡莎束缚了不错,但是你说得队这边,大家都还好好的,也可以随便活动啊?
对了,刚才那道打在空鸣身上的光,不会是某种隐性封印或者沉默术吧?怎么看都不像啊,完全没有削弱的迹象,除非那家伙使的是……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咒术?”屿猛的抬头看向安米尔,对方眼里的笑意使他更加确信这个可能。咒术,这种持续时间可长可短,发作时间随人操控,其作用可好可坏,但是负面效果都异常恶心人的古华世代流传之技——怎么会学到这个家伙的手里?
“这个嘛,当然是有高人指点啦,不过你自己明明就是黑发黑眼,一看就是古华的后代,还不清楚是谁精通咒术?”
“不知道,而且你以为古华血脉就一定是黑发黑眼啊,一看就是看历史大片看多了……看剑!!”看似若无其事的缓步靠近对方阵型,上一秒还在闲聊吐槽的屿下一秒即刻出剑,一柄五尺大剑硬生生被他刺出了盾骑冲锋的气势,在安米尔惊诧的视线中无限放大,又随着一声闷响将其击飞。
“唔,该死,你明明说的是看剑……”捂着肚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安米尔觉得自己这一个星期估计都没办法好好吃饭了。刚刚那一剑自己其实防住了,只是……那从下盘突然补上来的一脚是闹哪样?!
“所以你看剑了,很好。至于脚你没有看见,所以你中招了……你这人究竟是有多听话啊,要不下一回我叫你跳楼试试?”屿背剑而立,现在看上去倒是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只是从嘴里蹦出来的话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图样图森破啊小子,回去再练一年再来挑战我吧,说实话我还挺想知道你还能怎样出丑呢。”
“……啧,走了!”安米尔狠狠的瞪了屿一眼,随后便带着一副不忿的表情,后面跟着他的队友,迅速消失在丛林中。
“……如果,这一次还能活着回去的话。”盯着对方早已消失的背影,屿最后轻声念出了那一句,所有人都不曾听见的话。
还要活着啊。
“我去为什么我之前没发现你嘴炮这么厉害?!”等自家队长回过头来,空鸣错愕的上前仔细观察,没瑕疵啊,是真人啊,什么鬼,现在的人都喜欢用嘴打仗吗?!
“别和我瞎扯那些有的没的,这次大家都早有准备反应过来表现良好,就你反应弧长达一个世纪,一上来就中了人家的招,你还好意思问我?”屿又好气又好笑的把空鸣的大脸推开,又想起什么事情,连忙将那张大脸又拉了回来,问道:
“刚刚中了那家伙的咒,你有没有什么不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