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在双方再一次交击并瞬间退却之时,源突然猛地暴喝一声。这似乎是某种吼技,下一瞬,周围的泥土像是被爆破一般飞溅开来,无形的音波扭曲了空气,正中仓促退却的尼古斯。
“卧槽……!”强忍着耳膜的剧痛,尼古斯有一种脑子都要炸开的错觉。之前似乎自己是错怪小星莎了,被这种音波攻击打中真的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况且,现在他还面临着一个新的麻烦:外面的跨界撕裂似乎被压制住了,而且正渐渐的溃散。看样子外面那个女人是一个真正的大魔法师,比起他这种空有海量魔力却只有极少数用法的冒牌货不同,那是有真才实学并且精通魔法奥义的人。
一个人对付两个人,说起来简单,那些小说里的主角们似乎也都做的很轻松,但是放在真正的同等级面前,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除非你的能量体系和体术类型完全克制对手,否则一对二这种事情,只要想想就好,不要作死。就像现在,尼古斯纵然有一峡谷的魔力供应,却依然玩不起一对二,这还是在双方分的太开无法互相支援的情况,况且是这对配合熟练,一近一远的“老夫妻”……
“玩不起就撤,我才不是什么死守空地人在塔在的笨蛋……”可能是太久没尝过吼技的威力,刚刚那一下把尼古斯打得心里有点发憷,二话不说双翼一振就走人。
“搞什么,好歹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有点身为男性的自尊心好吗?!”岂不知这一走地上的源不高兴了,抓起地上打斗时掉落的细剑就用力投掷了出去,一急之下,用过了劲,那剑以比寻常魔法弹还快一倍的速度,化为一道流光飞了出去。
“呃,我好像用过劲了……”源的头上直冒冷汗,抬头看向天空。明明上方是浓密的黑雾,这个其貌不扬的强壮男人却似乎毫不费力的看破了一切。
娜安莉塔似乎说过,不让自己滥杀无辜的……偷所谓的神器,应该算不上无辜吧,应该……吧?
像是自我肯定一样,源用力咳嗽一声,随后便收起了武器向外走去:“呃咳,我的投掷技术一向不是那么准的,还没投过十一环呢,肯定出不了人命的!”
然而天上跑路的那个小白毛并不像他所期望的那样运气爆棚。
好不容易找个机会飞走了,还没有什么人注意到,那些潜在的强者也没有出动,这次计划基本可以说是圆满成功。只是,为什么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了呢?自己明明攒了那么久的运气……
这是飞起的第二十秒,尼古斯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和疑惑,戴起斗篷,直接用疯狂加速来打消心中的疑虑。
虽然如此,但是背后几乎化为无形的细剑显然更快。
“有风声……唔?!”几乎是刚刚察觉到背后飞行物的存在,尼古斯就感觉胸中一痛,随之而来的是不稳的飞行和胸口强烈的火辣滞涩感。
多年的受伤经验告诉他,这是被利器贯穿的症状。
一次仓促的落地,还没等接近地面的安全降落距离,尼古斯就感觉一阵突如其来的无力,竟然直接摔了下来。
好在地面是松软的泥土,而且他摔下来时离地面也不是太高,否则就会被羞耻的摔死了。
“什么鬼……”挣扎着翻身坐起,伸手一摸一看,尼古斯看见手上一大片惊心的暗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直到现在,极重的伤势带来的痛楚才真正袭来,他眼前一黑,差点就直接“睡死”了,也不知道如果真的睡了能不能再醒过来。
自己真特么日了狗了,好好的放完大招就跑路该多好,偏偏还贪心恋战,那两个人是隐藏boss自己不知道就算了,好好的玩什么一打二,对方一急一认真,自己差点把命葬了。
好吧,可能很快就真的葬了……
“高手在民间,谁说的这句话,给我站出来老子用血淹死你丫的!”感受着胸腔里撕裂般的痛楚,尼古斯现在真是欲哭无泪。亏自己还以为这次的乱子那些强者没有参与,搞了半天和自己对打的两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隐藏大魔王。
……另一边,依然是峡谷。
“……”卡卡莎凝视着有说有笑回来的两人,表情却惊慌无措。
她遵从了馨雅的指示,和蜻蜓老师一起撤离了战场,途中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后来收到消息,听闻这里发生了一场大战,卡卡莎有心多观摩一些战斗,才仓促赶到这里。但是,等她来到的时候,她只看到归来的两人,两个令她惊惶的身影。
一个脸上带7字形刀疤的男人,一个穿白衣并戴披头的漂亮金发女人……当初还觉得馨雅老师给自己的信息不甚详细,只是那个7形刀疤比较特别,如今看到几乎和描述一模一样的两个面孔,卡卡莎就发现,对于这两个人,这些描述已经够了。
就是这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这种血浓于水的感觉,在面对养育了自己大半时间的馨雅时,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种亲切和感情,是一种层次上的差距,外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达到的。
是你们吗,爸爸妈妈?
我想了你们四年……
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一直都表现的很乖哦,还有一群小伙伴。
我现在,有让你们失望吗?
卡卡莎是不是成长的很快?
馨雅姐姐一直都好粗心,我一个人生活很难受的。
我们去购物街逛一圈吧?
我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你们会和我在这里住下来吗?
其实放养我也是可以的,只要定期回来看我,我就会很开心的。
……你们不认得我了吗?
……还记得卡卡莎吗。
一连串的问题堵在嘴角和心口,卡卡莎表情怪异的咧了咧嘴,把心中莫名的情绪都压制了下去。视线紧盯着前方越走越近的两个身影,卡卡莎的目光也越来越明亮和复杂,她小小的身姿,伫立在那里,好像守望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