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个透明的影子,刘知知没有先前的那种惊骇,而是充满了亲切感,她看着小兰铃笑着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小兰铃哭的伤心,虚无的影子却票不下来一滴泪,刘知知有些无奈,“人都没了还是这般爱哭的样子。”
小兰铃止住哭声,委屈地看着她的鬼蛛姐姐,眼里泪花闪闪。
“行了,我且问你,我昏过去了多久?”
“姐姐已经昏了十多日了,更在前两天开始几乎快没了气息,”小兰铃呜咽道,“还好姐姐醒了过来,不然兰铃一定要跟随姐姐而去!”
刘知知被这个可爱的少女逗笑,不禁打趣道:“你都是死过的人了,怎么再死一次?”
“姐姐!”小兰铃彻底止住哭,被这一番打趣逗得破涕而笑。
看来这蜘蛛十天前就已经不行了,怪不得当初她一进雨林就浑身不适,尤其在前两天病的厉害,李教授才把她留在驻地,直到她因为好奇追赶一只蜘蛛导致后面乱入这个世界。
可是为什么是让她来到这个世界,难不成这蜘蛛是她是前世?
刘知知摇摇头,越想越乱,觉得自己真是小说看多了。
刘知知站起身来,环顾着周围环境,她是被囚在一个偌大的石洞里,暗红色的石壁上也不是当初她眼里的奇怪符号,稍有功力便可看出石壁上是一层层可以变化的结界,她的脚下是个五丈宽的石台,石台下眼看是万丈深渊,围绕着石台的是零零散散的小石柱,分布错乱,估计每踩一步,墙上的结界就要跟着变化,倘若错踩一步,后果不敢想象。
刘知知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哪个混球下的布阵,生想把她囚成活化石啊!
刘知知心里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快要触碰到那八根环在石台的铁柱,小兰铃见状惊喝一声:“姐姐小心!”可是晚了一步,刘知知被玄铁巨大的寒力掀翻倒地,寒气袭体直至五脏六腑!小兰铃焦急直跺脚:“姐姐快念驱寒咒!晚了就后患无穷啊!”
刘知知勉强坐起身来,强忍着寒意慢慢找着蜘蛛记忆里的法咒,还好这蜘蛛的身体反应比脑子快,静心运气玄铁寒气被缓缓逼出体去。
最后一缕寒气被逼了出去,刘知知长舒了一口气,但转即对着身下石套台狠狠锤了一拳,这日子真他妈过不下去了!
之后的两天,刘知知就像死人一样躺在石台上郁郁寡欢,连带着小兰铃也忧郁起来,绕着玄铁上上下下,越发像个自闭儿童。
刘知知招招手让小兰铃停下来,“别晃了,看的我头晕。”小兰铃飘在她身边安静下来。虽说这几天一直在整理这鬼蛛的记忆,可是这蜘蛛活的实在是太久了,记忆零零散散,像散雾一样,无边散漫,扰的知知脑袋昏沉,可是就在这无边散雾里却有一张脸一个人一段情刻骨铭心,那便是溟幽。回忆里沧溟山的点点滴滴,四海八荒的云游经历,像似一刀利爪,一刀刀割在知知的心口上,知知经常不知何时就已泪流满面,只感叹道着鬼蛛实在是爱的太深。
混着混着,知知也迷迷糊糊地把自己当作活了千儿八年的鬼蛛,只是绝不让小兰铃再喊自己蛛姐姐,改口知知姐,这蛛姐姐叫的,听着着实膈应。
不远处突然传来“咣”的一声巨响,知知一个机灵站起身来,惊喜问道:“塔塌啦?”一般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知知想的理所当然。
“姐姐你忘了?是在我们旁边的巨蟒精又开始撞结界了。”小兰铃叹了一口气说道:“真道是痴情种,撞了一百年了,可惜他在外的凡人娘子早就死了。”
知知渐渐想起巨蟒精的事情,好像是山中恶道趁他不在,辱了他的凡人娘子,巨蟒精及时回来救下将要悬梁自尽的娘子,之后连屠三座山,杀尽恶道满门三山精灵,最后惊动了古罗山,古罗山掌门亲自将他囚下。
在他被囚之际的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他娘子一身蓝衣直直仗剑刺向古罗掌门,却被古罗掌门一掌挥开。
这才有巨蟒精发疯的撞结界要出去,可是这万重塔哪是轻易的地方!他每撞一次就要重伤一次,好在幽魂小兰铃不受结界的约束,时常飘荡过去口述巨蟒鬼蛛教的一些心经,凭着这些心经巨蟒才堪堪度过那些结界反噬之苦。
痴情苦,只道是痴情苦!知知突然想到上层的溟幽,默然地一阵心悸,可这只是这身体的反应,知知以旁边的角度认真的回首过这段记忆,溟幽对鬼蛛真心确实有,可这真心,掺了一半的利用。
古罗山。
古罗山百年前力战群魔,战争平息后为重建各派做出卓越贡献,虽说早已不问世事多年,但仍为各派默认之首,其留下的传说更是更古流传。可这传说中的古罗山,只有一座山,古罗门便在山上一座险峰上。
古罗门弟子不多也不少,都是长老们觅来的根骨奇佳的弟子,弟子们性情大都坚韧守性,山上除了修炼终日寂静无声,可在这古罗山的半山腰上,嘻嘻嚷嚷有些噪杂。
是一位大约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行步匆匆,面色慌张,他背上驼这一个七八岁的少女,少女面色乌黑,气若悬丝,慌张的少年没注意到脚下碎石,一把向前摔去,他背上的少女被滚落掉地,闷哼一声,情况越发危急。
少年立马将女孩抱入怀中,直直朝山上赶去,也不管脚下障碍多次将他绊倒跪地,终于,从山上赶来一批人,一位青衣夫人首当其冲抱起女孩转身便朝山上飞去。少年心底大松一口气,但又遂即强忍住泪水跪倒在地,口中低声道:“爹······”
被他唤作爹的那人面有雷霆之怒,但强忍着没有发作,甩了那少年一掌,便转身朝那夫人飞去。
众人离散,只留下跪在地上的少年和另一个年轻弟子,那弟子和少年年纪相仿,一身白衣,小小年纪那冷冽清峻的气质便能震撼四周,他看着懊恼的少年低叹一声说:“酒七,先回山上再说。”
酒七狠狠地把手中剑插入地中,面色痛苦:“青烟,小师妹会不会有事?”
青烟默了一会说道:“不会,掌门他们必会全力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