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接下来的一整天都陪在江凌韵身边,一来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江凌韵,免得传了出去齐玉兰会找她麻烦,二来他怎么也劝服不了自己离开一会儿。
到了晚上江凌韵还是没有醒过来,想起院正白天说的话,古天昀不由得有些着急。
“冷……”江凌韵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像掉进了冰窖好冷好冷。
古天昀正在给她换帕子放在头上,听见她说冷,连忙把被子给她紧了紧,道:“好些了吗?还冷吗?”然而回答古天昀的只有江凌韵冷得哆嗦的声音。
古天昀拿下帕子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好像没有那么热了,但是还没有完全退烧。
“江姑娘,江姑娘……”古天昀试图叫醒江凌韵,这回江凌韵倒是没有令他失望,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天昀哥哥?”江凌韵一开口才发现舌头很痛,而且喉咙也十分沙哑,不由得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咬舌自尽。
“江姑娘,你醒了?觉得怎样?”古天昀关切的问道。
“感觉有点冷,浑身没劲,其他都还好。”江凌韵说完就试图坐起来,古天昀连忙拿了个枕头给她垫着扶她起来。
“喝点水吧。”古天昀倒了杯水给江凌韵。江凌韵现在喝水都很困难,不过古天昀倒是十分耐性细心,让江凌韵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还没有退热,不过醒过来就是好事,你再休息一会儿。”古天昀放下水杯扶江凌韵重新躺下,而他自己也到旁边坐下撑着桌子休息。
这一睡就到天亮了。古天昀醒了,摸了摸江凌韵的额头,发现温度已经正常了,才松了口气。古天昀刚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门外的白鹤正抬起手准备敲门。
“殿下,江姑娘怎么样了?我让人做了些早点,殿下吃一点吧,也给江姑娘准备了流食,她两天没吃东西了。”白鹤看到古天昀出来放下手,说道。
古天昀从宫女手上接过托盘,对宫女道:“去把院正叫来。”
“是。”
“她已经退烧了,应该是没生命危险了。”古天昀拍拍白鹤的肩说道,然后就端着托盘进去了,而白鹤则是履行他的职责守在门外。
“江姑娘,起来吃点东西吧。”古天昀放下托盘,端起为江凌韵准备的燕窝粥走到床边轻轻摇着江凌韵。
“天昀哥哥。”江凌韵坐起来靠在床背上,就着古天昀的手小口的喝着,“咳咳咳……”太久没有吃东西了,江凌韵一时喝得急了点,粥又还热着,烫得她伤口疼,她把喝进去的粥都吐在地上还咳了起来。
“慢慢喝,小心烫。”古天昀帮她顺了顺背,然后一勺一勺的喂她喝。
“天昀哥哥,你有没有发现你关心人的时候认真起来正好看。”江凌韵喝完最后一口盯着古天昀突然笑着问道。
古天昀一时间有些尴尬,起身把碗搁回托盘上。
正在古天昀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院正的到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院正给江凌韵把完脉后,回道:“回殿下,这位姑娘已经退烧了,又恢复清醒,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肩上的伤口还要敷几天的药,还有舌头上的伤,这几天只能吃一些流食,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另外姑娘现在身体有些虚脱,所以臣还是开些药膳加上补品吃几天。”听到院正说没事了,古天昀才觉得这两天心里的沉重才放了下来。
“下去吧。”“喏。”
“天昀哥哥,这里是哪里啊?你家吗?”江凌韵起来在房中转了转问道。
“你现在在皇宫里,这里是永阳宫,我住的地方,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它叫做家。”古天昀还是第一次听到家这个词,摇了摇头说道。在他看来家这个名词自从出生于皇家的那刻可能就不见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家这个词对江凌韵来说也是一个埋在心底的痛,笑了笑道:“没错,皇宫确实跟家不一样,它没有家那样的温馨,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的话,便会知道,家虽然拘束,但还是家;人虽然冷情,也还是家人。”
“那是因为你没有生在皇家。”古天昀说道。江凌韵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有些事情眼前的人不知道。
江凌韵走出房门,在院子里转了转圈,呼吸新鲜空气,转完后,却有些头晕站不稳,跟在身后的古天昀连忙上前撑了一把,道:“你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
“不用,我没有那么娇弱。”江凌韵到石椅上坐下道。
“对了,齐玉升,你打算怎么办?”古天昀在她对面坐下问道。
“齐玉升,你不说我都忘了,岂有此理,本姑娘还没见过向他这么禽兽不如的人,他在哪!”江凌韵听到齐玉升的名字,立马拍案而起道。
“顺天府大牢,你要亲自报仇,我可以带你去。”
“走,现在就去,本姑娘让她知道本姑娘不是好欺负的。”
顺天府大牢
“陈勇,我告诉你赶紧把本公子放出去,不然让我爹和我姐姐知道了,你们是十个脑袋都不够丢的。”齐玉升一边吃着陈勇亲自送来的丰盛早点,喝着上等的好酒,一边对陈勇说道。
陈勇刚刚开始的时候不敢违抗古天昀的命令,所以对齐玉升就像是普通犯人一样,但是看到古天昀只是把人送来也没有说要将他怎样便觉得可能是看在兰妃娘娘的面子上,于是自己也不敢得罪齐玉升,所以便给他特别的待遇,可以说齐玉升在牢里过得跟在家里也差不多。
“齐公子,不是本官不放你出去,实在是四皇子殿下说了你要是走了,本官的脑袋就不保了,所以还是请齐公子再呆两天吧。”
“哼。”齐玉升没有理他继续和他的酒吃他的早点。
“本姑娘怎么不知道这顺天府的大牢待遇这么好?”正在陈勇想着怎样为自己找借口脱责的时候,江凌韵和古天昀正好到了大牢,江凌韵看到这情景怒道。
“下官参见四皇子殿下。”陈勇见到古天昀差点没吓死,立马跪下辩解道,“四皇子殿下您听下官解释,下官……”
“本皇子不想听你废话,本皇子今天是来办他的。”古天昀直接打断陈勇的话,看着齐玉升说道。
“四……四皇子殿下,”齐玉升在古天昀面前可不敢放肆,“我是在是不知道江姑娘和殿下交好,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四皇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齐玉升笑着讨好道。
“哼,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禽兽不如?你还好意思让本皇子饶你?”古天昀根本不想理他,对江凌韵道:“要报仇现在就可以报,不用顾忌其他的,把他杀了也不过分。”
江凌韵点了点头,一步步逼近齐玉升,齐玉升看到她的神色当下就吓懵了。“你居然敢对本姑娘做出那样的事,你也不去问问,本姑娘是好欺负的吗!”江凌韵说完。“铮”一把拔出旁边站着的官兵的刀,在齐玉升和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挥舞着刀,在齐玉升的全身上下都划了几刀,力道控制却很好,伤得狼狈,伤势不轻,却不足以致命。
“本姑娘不伤人姓名,算你走运,这几刀就是给你的教训,以后最好别让本姑娘再见到你。”江凌韵把刀往地上一扔说完便走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古天昀以为江凌韵一定会杀了齐玉升,出了顺天府两人上了马车后,古天昀问道。
“总要给人一个改正的机会,我师父说过,人要学会宽恕,而且我也曾在师父面前发过誓绝不伤人性命。”江凌韵道。
“你师父为什么要你发这样的誓言?”古天昀奇怪道。
“我师父是一位师太,一向慈悲为怀,不过其实师父是多虑了,她怕我会被仇恨蒙蔽了所以才让我发誓的,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找谁报仇。”江凌韵一时口快就说出了真正的原因了。
“报仇?”古天昀的疑问让江凌韵反应过来,连忙搪塞过去:“哎呀,谁和别人没有点小仇小恨的啊,既然过去了,还提他做什么。到了。”这时刚好已经回到永阳宫,连忙转移话题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