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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虫噬经脉

楚月娥轻轻抚摸着李煜的头发。

“煜儿,临行之前娘传你几套内功!”

“娘……”

“不要动,这第一套内功叫做混沌无极。”楚月娥在李煜头上一点,混沌无极进入李煜脑海:“内功的最重要作用就是增加气量,本来这部混沌无极就已经够了,而且你可以随意转化真气属性,其他内功也不需要修炼,但总不能丢下娘和你父亲的家传神功,更何况它们配合冰火种能发挥出超强威力!”

“这套九天玄冰劲,是娘的家传绝世神功;这套九天玄火劲,则是你父亲的家传绝世神功,二者皆为内功。”楚月娥连点两下,两套内功出现在李煜脑海。

“煜儿,现在你熟悉一下真气转换!”

“是,娘亲!”

半个时辰后,在楚月娥的帮助下,李煜完成真气属性转化。

“好了煜儿,既然你做到了,娘便要走了!”

“娘……”李煜紧紧握住楚月娥的手。

“娘曾教你做个平凡的人,是因为你的资质太差,难成大事,看来老天终究待我不薄,让你血脉觉醒,所以煜儿,你不能再沉寂了,人活一世,岂能庸庸碌碌,如此我们为何来到世间?”

“娘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这等于是害了你,如今你涉世未深,世间的险恶你还不懂,但是煜儿,你已经长大了,遇事多想,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是,娘!”

“煜儿,绝世强者从来没有侥幸,他们的成长,经历过难以想象的生死绝境,你将来也必定要走这条路。有所依必有所累,娘放心不下你,又不能给予你太多,所以,临走之前这个吊坠给你!”

楚月娥一翻手,忽然凭空多出一枚环形吊坠,亲手将它戴在了李煜的脖子上。

“吊坠里面有一套阵法,意念触发,可发动三次防御和三次攻击,可以单体,也可以范围,但是记住,不是一天能使用六次,也不是一个月、一年,而是一共只能使用六次,一旦用完,它就只是一枚普通的空间吊坠。滴血吧,然后它就永远是你的了,别人得到也无法使用!”

看着李煜划破手指滴血,楚月娥不再言语,似话已尽犹难舍。

“娘,你就要走了吗,去哪里?”李煜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找你父亲!”

“我父亲,他不是死了吗?”

“没有!”

“娘,我和你一起去!”

楚月娥轻轻一笑,抚摸着李煜的头发。

“傻孩子,你现在等于没有实力,怎么跟娘去啊!”

“可是,可是……”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娘,娘也放心不下你啊!煜儿,等你武功大成娘还没回来,你可以去找娘啊!”

“去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

“不,娘不说,煜儿怎么会知道!”

“娘说你会知道,你就是会知道!”

“娘……”李煜扑进楚月娥怀里。

“好了煜儿,你都多大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

“娘,让煜儿给你做点吃的再走!”

“不用了!煜儿,你爹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从来说一不二,你虽然没见过他,但一定要做一个他那样的男人!”

“煜儿知道!”

“煜儿,你跟清儿的婚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娘就不好再插手,但是,只有这一次,记住,李家的男儿,无论走到哪,都决不能打自己的脸,知道了吗?”

“孩儿知道了!”

“好!煜儿,你涉世未深,还不成熟,但路是要自己走的,从今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就算没有希望也绝不能放弃,否则娘绝不会原谅你!”

话音一落,李煜只感觉身下一空,楚月娥已经不见了。

“娘……娘……”

李煜立刻冲出屋去,外面阳光刺眼,柳树轻摇,却哪里有楚月娥身影,伤心之余,软弱无力地坐倒在地。

……

凉风阵阵,半月悬空,云水城郊,一片静谧。

月光撒下清辉,天地朦胧可见,一排排齐整的草房中,烛火如星。

晚饭已过,各家各户,都应在床头上,享受温馨的时刻,然而,最外围有一件茅房,不见星点火光,漆黑一片,烟囱也未冒烟,像是被嫌弃了一般。

李煜裹着一身棉被,缩在床头,躲在黑暗里,瑟瑟发抖。

从小李煜并不怕黑,因为他从未孤独过,可今天,温馨的家,忽然变得冷清无比,黑暗中就仿佛有洪水猛兽,随时都会将他吞噬。

楚月娥离开了这个家,让李煜的心支离破碎了一地。

“娘……娘……”

呜咽中,李煜似乎看到了那个在烛光下,床头上,从未停止过缝补的母亲,她头发花白,皱纹深邃,每一针似乎都费了不少眼神,可是,谁能想到这样一位平凡妇人,竟然是一位绝世高人。

李煜想不到,更不理解,他平凡的人生,忽然间崩塌了。

呜咽停止了,泪痕却没有干,时间如同月下的水,静静流淌。

踏,踏,踏……

屋外忽然出来脚步声,细碎、平稳、轻盈,想必行走之人必定稳健。

来人进到屋内,就如自己家一般熟悉,推开了左手门,进了房间,坐在李煜身旁。

“煜儿!”

“清儿……,我娘她……她……”

“你娘她怎么了?”

“她不要我了!”

“她出走了?”

“嗯!”

秦清靠了靠,连同棉被,把李煜搂在了怀里。

“她为什么走?”

“去找我爹了!”

“你爹,他不是……”

“娘说我爹其实没死!”

“这是好事啊,应该高兴,为什么还伤心呢?”

“我……”

“煜儿,我知道这些年你从没离开过你娘身边,舍不得她,担心她,但是,你毕竟是要长大,要独立的,再说,现在你已经不属于你娘了!”

李煜静静的看着秦清。

“煜儿,你是属于我的,几生几世都注定你属于我!”

“清儿!”

“不要说话,恐怕现在是你我一生,最平静、最幸福的时刻!”

月上中天,西沉,曙光乍现,一声鸡啼,叫醒了梦中的李煜,他已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而秦清仍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好像一夜都未合眼。

“清儿,你没走?”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怎么会走?”

“清儿,你对我……”

“不要说话,吃下它!”

“这……这是什么?”

一枚碧绿的药丸,静静地躺在秦清手中,晶莹透明,清气四溢,如晨露珠,如花草的芬芳。

“百草丹!”

“百草丹?”

丹药,以武者等级划分,真气境到武皇,对应一到七级丹药,有小乘、中乘、大乘之分,同时依照段位,每种丹药又分十品,达到三品才算丹成。

百草丹,一级大乘丹,最高品阶,能将真气九段,生生提升至十段,其名号如雷贯耳,李煜听过不下百遍。

“清儿,你从哪弄来这么宝贵的东西?”

“这枚百草丹是一级四品丹药,能将你直接提升至四段后期,服下它,你的人生就将开始逆转!”

“清儿,这么宝贵的丹药我不能要,你还是留着吧!”

秦清停了停,认真地看着李煜,面上毫无怒色,也无任何表情。

“煜儿,你知道女人最讨厌男人什么吗?”

“不……不知道!”

“那清儿告诉你好了,你可要听好了哦,清儿可只说一次!”

“嗯!”李煜重重点头。

秦清转过了身,李煜更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听到毫无波澜的声音。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听明白了吗?”

“可是你还没……明……明白了!”

秦清转过身来,轻轻一笑。

“嗯,好,那现在服下它!”

李煜接过药丸,将之含在口中,顿时一股甘甜入喉,药力仿佛无孔不入的风,瞬间侵入五脏六腑,整个身体都好像沐浴在春天的清气里。

“好……舒服!”

“煜儿,要不我给你倒杯水?”

咕噜,李煜一口将百草丹吞了下去。

“好吃吗?”

“好吃!”

“哎呀,煜儿,刚才我忘了告诉你,这百草丹呢,只不过是它其中微不足道的成分!”

“啊?”

“它的主要成分叫做经脉虫噬露!”

“经脉虫噬露?”

“对啊,简单的说呢,它就是由数以亿万,能吞噬你奇经八脉、正十二经,活着的微小生物组成!”

“清儿,你……”

“煜儿,马上你就会很难过的哦,就像有无数蚂蚁、蜈蚣在你体噬咬一样,你可要忍住了!”

“清儿,你为什么要给我吃这个?”

“经脉虫噬露不是毒药,运气不能化解,反而痛苦加倍,所以呢,煜儿,你现在要做到两件事,第一,千万不能运功,第二,绝不能出声,否则招来后山的狼,我们就不用成亲啦,你能做到吗?”

“我……能,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嗯,好,既然你答应了我,就一定要做到啊,千万不能运气,也不能出声,否则清儿……清儿……!”

“清儿,你放心,我相信你,所以我绝不会运气,也不会出声。”

“嗯,那你坐好了,不要动,开始了哦!”

李煜盘膝坐好,却见秦清手只晃了一下,一个布囊出现在了手上,打开袋口,几缕阳光下,一片寒光映射而出,那是一排足有十公分长的银针。

“清儿,你要给我针……!”

‘灸’字还未出口,突然,李煜胸口像是被什么咬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他差点没轻呼出来,接着,第一下的疼痛还未消失,第二下已至,然后是第三下、第四下,刹那间,千万点疼痛扩散开来,从胸口蔓延到头皮脚趾。

“啊!”

疼痛无处不在,李煜突然就喊了出来,秦清眉头一皱,把针囊往边一撂,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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