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还是我去吧，就算你赢了孙雄，也还是会有很多人上来挑战！”李煜道。
“孙雄是真气七段后期，你在他手下一招都走不了，不过我知道你不上场是不会甘心的，祝你好运！”杨辰拍了拍李煜的肩膀。
其实，在看到秦府牌匾时，李煜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但他真的舍不得放弃秦清，无论对方是真气七段还是八段，就算是爆气境，他今天都要上台，不为别的，只为证明自己的情谊和决心。
除了母亲，秦清就是李煜的全部，他真不知道过了今天，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李煜从未登台，看着台下蹿动的人群，眼前一片恍惚，手心里全是汗水，他转头看向秦府大门，见秦清毫无表情，更没有一个关切担心的眼神，朴素的容颜下，似是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清儿，难道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李煜不相信，绝不相信秦清对他是假的，可此时此刻他真的迷惘了。
“这不是在菜市场卖菜的李煜吗？”
“李煜？他就是文笔不行，武功差劲的李煜？”
“嗯！”
“唉，糟蹋个好名字！”
“虽然人家姑娘不美，怎么也是大家之女啊，真气三段也有脸攀高枝？”
“一定是白日梦做多了！”
“傻小子，别看了，再怎么看人家也不是你的！”
“就是，赶紧下来得了，丢人现眼！”
“下去吧！”
“下去吧！”
人群开始起哄，撵李煜下台。
“哼，真气三段，废物报上名来！”孙雄道。
“在下李煜！”
“李煜？哈哈哈哈，帝王之名，竟然用在一个庸……啊，啊，啊！”
正在嘲讽之际，突然，孙雄双膝跪地，捂着腿狂嚎，似是痛不欲生。
“三少爷！”几个随从立刻冲上擂台。
“没……没事儿个屁，啊，疼死我啦，啊，啊！”孙雄嚎道。
“是谁，谁敢伤我三少爷，有种站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怒视四方，最后停在了秦芙蓉身上：“秦芙蓉，难道是你！”
“苟方，亏是你还是爆气境，难道我出没出手你都看不出来？”秦芙蓉道。
“哼，在场爆气境只有你我二人，定是你害我家少爷无疑！”苟方一口咬定秦芙蓉。
“你说是我？”秦芙蓉豁然而起。
“不错，今天的事你必须给我们少爷一个交代！”苟方道。
“好，我这就给你一个交代！”
突然，秦芙蓉闪电出手，一道无形气劲，夹着刺耳呼啸，直奔台上苟方。
“不……”
‘好’字还未出口，苟方突然衣衫炸裂，寸缕不剩，身体高高抛弃，在口中连喷三口鲜血，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后，身子弹起半米多高，落地再被震出一口鲜血。
“你……你……猛虎门定然……定然不会饶过你！”苟方指着秦芙蓉，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小小爆气一段也敢口出狂言，找死！”
秦芙蓉一跃跳到苟方身前，掐着脖子一把将他提了起来，砰地，就是一重重耳光，苟方两颗门牙嗖地射出，不知钉在了谁家店面的门板上。
“有种再说一遍！”秦芙蓉冷道。
“我……我猛虎……门，不……不……”
砰，砰砰！
这次不是一个耳光，而是一连三个，苟方满嘴喷血，牙齿全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苟方，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秦芙蓉似乎消气儿了，平静地道。
“我……猛……猛……”
砰，秦芙蓉又是一巴掌。
“再说！”
这次苟方不说话了，但是，不说话也不行，秦芙蓉甩手就是一记耳光，然后砰砰砰，一连串的耳光，打的苟方嗷嗷惨叫。
似乎是怕了，也意识到了老虎之威，苟方才终于开始求饶。
“饶……饶……饶……”
求饶已经晚了，砰砰砰……，十数记耳光下去，直到苟方昏死过去，秦芙蓉才停手。
看着秦芙蓉暴虐苟方，所有人都傻了，偌大场面，早已鸦雀无声，胆小一些的，甚至吓得双腿发抖，更不济的，已经浑身瘫软，靠人扶着才能站稳。
秦芙蓉慢慢走回座位，接过下人呈上的毛巾，轻轻地擦着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秦芙蓉……”秦芙蓉把毛巾往托盘一放：“从来说一不二，我说孙雄不是因我而跪，就不是因我而跪。孙雄，你信还是不信？”
孙雄的疼痛似是缓和，已经不需要人扶，刚才苟方被暴虐的场面，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对秦芙蓉产生了深深的忌惮，现在愣是不敢说个不字。
“看来你还不信，好，在场所有人都听清了，特别是猛虎门的，刚才孙雄一跪非我而为，现在的才是！”
秦芙蓉突然又隔空一掌拍出，正中孙雄小腹，将其打得直接跪下。
“现在你信了？”秦芙蓉道。
“信，信了！”孙雄冷汗直流，垂下的头露出怨毒的目光。
“不再认为我只敢欺负你猛虎门一介奴才了？”秦芙蓉道。
“不……不认为！”孙雄道。
“很好，那么……比武招亲继续！”
……
秦芙蓉此言此举，如果起初还有人认为，她是忌惮猛虎门势力，只敢欺负一个下手苟方，那么她赐给孙雄的一掌，明确说明了她不怕猛虎门，同时也证明了，孙雄的第一跪不是因她而起。
既然不是秦芙蓉所为，那么孙雄第一跪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头脑转得快的人，立刻想到了这个问题，也已经猜到了答案——肯定是某个世外高人，因看不惯孙雄行径，才有意出手教训。
锦园街的世外高人，在人们眼中自然是乞丐、算命先生、炼丹师，可想而知，今天过后会有多少青年上当受骗。
但是，谁也不可能想到，仅仅因为秦芙蓉的看似不相干的冲动，给这些乞丐带来了怎么样的灾难，就是在人群外，一个头发花白，皱纹深邃，挎着菜篮子，身为肇事者的中年妇人都没有想到。
……
李煜并未下台，孙雄也未退出，这场仍是二人对决。
孙雄受了窝囊气，不敢对秦芙蓉发作，一股气儿，全都全都怨在了李煜身上，此刻面寒如水，阴冷的盯着李煜。
“都给我盯好了，看看刚才到底是谁偷袭我！”孙雄对手下放了命令，显然他并不笨：“垃圾，识相的赶紧滚下去，否则稍有差池，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杀了你，滚！”
李煜不动，也不说话。
“你想死？好，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做个见证，我孙雄如果一不小心杀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
孙雄所言不假，真气境，第一段一百公斤力，第二段两百公斤力，以此类推，第十段一千公斤力，真气八段对三段，哪怕只用四分力，如果闪避不开，轻则重伤，重则毙命。
“去死吧，寒霜猛虎拳！”
孙雄双拳猛地下措，眨眼功夫，便凝出一层白色寒霜。
“是孙家的玄级武技，寒霜猛虎拳！”
“这个恶霸，想不到天赋这么好，竟然能修炼寒属性的玄级气功！”
“看来他是不准备让这小子好过了，死不了将来也是个残废！”
“喝！”孙雄一声爆喝，一个箭步冲上。
武者的攻击、移动速度，是运气之后，将真气充盈全身所带来的增幅，体内充盈的真气越多，攻击和移动速度增加就越多。
如同一斤棉花和一斤铁谁重的道理一样，当三段武者和八段武者，同时用相当于一百公斤力量的真气时，在攻击和移动速度上是一样的。
但是，三段武者十成功力也就三百公斤，八段却高达八百公斤，只要八段武者使用超出相当于三百公斤力的真气，移动和攻击速度就相当于三段武者的全力施为。
孙雄目前最多只敢用三成多的力量，毕竟就算李煜死撑面子，也不能随便就将之击杀，此前的话，一是吓唬李煜，让他知难而退，二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失手，也怨不得他，因为警告已先发出。
所以，现在孙雄的速度，恰好是李煜所能达到的极限。
寒霜猛虎拳，李煜连听都没听过，但仅仅是拳头上的寒霜，也知此功非同小可。
此刻面对强敌，恶霸孙雄，李煜竟然没能生出恐惧，这与他多年无欲无求，不喜不怒的性格，以及涉事浅薄有关。
李煜性格文武堂自知，但不知的人还以为吓傻了。
——闪！
孙雄一个箭步冲来，李煜第一个念头就是闪，左右和后方都能闪，可紧要关头，他偏偏看中了离地一尺，孙雄的下方，以及那两条悬空的脚。
嗖，李煜一个箭步仰躺滑了出去，同时，两脚对准孙雄两条小腿，猛地踹出。
砰！
一个照面，孙雄在空中来个大反转，头下脚上，一口把木质擂台啃了大洞。
孙雄趴在擂台上一动不动，好似晕了过去，台下的喧闹顿时安静，一张张嘲笑李煜的嘴，竟然忘记闭合，就好像被谁塞了一堆垃圾。
“狗……狗啃屎！”
不知谁突然冒出一句，安静的台下，扑哧，嘣出一个笑声，然后这人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压下，可竟又忍住，再嘣出声，几次之后，竟带动其他观众一起嘣，最后零星的笑声串成串、连成线，演变成一场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是听到了笑声，还是清醒过来，孙雄终于有了动作，他两手撑地，慢慢抽出脑袋，然后猛地跳转过身，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阴沉如水。
“废物，我真特么给你脸了！”
八段对三段，竟然一个照面就败，而且是狗啃屎方式的败，简直是奇耻大辱。
孙雄暴怒，拳上的寒霜不经意间，又厚实了一层。
“去死吧，四成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