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人打扮的中年人,恭敬走上主席台,立在台侧。
“张大方,你将昨晚之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一遍,如有半点虚假,我定斩不饶!”
常丘说完,示意一位侍者,其拿着一个小装置,送到张大方面前。
此装置就扩音器,里面装有特殊灵石,有扩大声音之功能,显然,以张大方四段之力,不足以将声音传遍全场。
张大方接过扩音器。
“小的不敢有半句虚言!鄙人张大方,是程府管事,昨夜刮风下雨,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没多久,就听见屋顶传来好似脚步的声音,开始不以为意,以为野猫之类,后来听到花盆打碎声音,才出去查看。”
“大家知道,白府内是有长明灯的,借着灯火,鄙人看到一个黑衣妇人匆匆而过,手中还握着一团黑布,想是蒙面所用,鄙人当时看的清楚,此人模样就是……就是……”
“瓮中之鳖,何惧之有,说!”常丘喝道。
“此人……此人模样与连萍完全一致!”
“完全一致,就是说黑衣女人就是连萍?”
“是!”
“说下去!”
“鄙人去看过外围赛,知道就是她扬言杀我主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躲了起来,待她走后,立刻到去敲老爷的门,但是没有应答,后来强行闯进去,发现屋内迷香环绕,老爷已经,已经……”
“说!”
“老爷已经被害了!”
众人一片哗然。
“连萍,你有何话说!”
常丘怒指连萍,连萍沉默不语。
“人证有了,物证呢?”秦芙蓉开了口。
“物证?张大方,你可有物证?”
张大方深入怀中,拿出一小块碎布来。
“我家老爷武功高绝,连萍绝对没想到,就是中了迷香,面巾仍然被夺,我猜老爷当时知道性命难保,被害后连萍定会取走面巾,趁着黑暗,撕下一角握在手中,正是鄙人手上之物!”
话音落下,上下再度哗然一片。
“连萍,你有何话说?”常丘怒道。
“人证物证俱在,我有何话说?”连萍声音平淡。
“你好像还不服,李老实、王福!”
“鄙人在!”
“鄙人在!”
“昨夜你们看到了什么?”
“回老爷,昨夜鄙人半夜方便,看到一黑衣人,从我家房上掠过,但无法看清面目!”李老实道。
“鄙人看到的与李老实一般无二!”王福道。
“具体何时?”常丘问道。
“凌晨一时左右!”
“是凌晨一时!”
“张大方?”
“我家老爷被害时间,恰是凌晨一时!”
“李老实、王福之家,正与白、秦两家一条直线,人证物证俱在,时间吻合,连萍,你有何话说?”常丘怒指。
“无话可说!”连萍道。
吁,嘘声四起。
“哼,连萍,你好像有恃无恐啊!”
连萍不说话。
“无端杀人,天理不容,连萍,我不管你有什么依仗,今日也在劫难逃,来人,将她拿下!”
七八个武者早已围上,俱是八段、九段修为,常丘一声令下,几人蜂拥而上。
“慢着!不就是去大牢,我自己走!”
“自己走?你当我的话是什么,绑起来压到大牢,择日再审。另外,海东,你现在立刻带人去秦家,找出夜行黑衣和迷香,我就不信她留不下蛛丝马迹!”
几人拿出绳索,连萍竟然不反抗,被困个严严实实,压出赛场。
周天、大牛二牛一众都看呆了,本来好端端的,事情说变就变,当真摸不着头脑,台上秦芙蓉则好像闲人,毫无忧虑。
——没想到萍姨真杀了白成风!
确认连萍杀人,李煜绝非依据常丘证据,而是连萍说了,她杀人,至少常丘找到不到证据。
李煜涉世未深,并不识人,他只从感觉判断,相信连萍不会说谎。
——这就说明,常丘的证据都是无中生有,编造出来的……只是萍姨为何不反驳?还有,以岳母大人的性子……
事情大有文章,只是走向如何,根本无法知晓。
“云水乃一片净土,岂能容人作恶,今日擒获恶妇,实我云水之幸,常大人之功劳,但看她有恃无恐,必定有所依仗,我以猛虎门门主身份,向常大人保证,无论是谁,敢替连萍说情的,我猛虎门第一个不同意。”孙天霸义正言辞道。
“孙门主严重了,我等证据确凿,秉公论事,谁会那么不开眼,替她来说情?”常丘道。
“城主所言极是,众目睽睽之下,就算她背后之人凶恶如虎,也不能违逆公道!”孙天霸道。
“孙门主,你看参赛者都久等多时,既然大事已定,老夫就宣布比赛了?”常丘道。
“城主请!”
“我宣布,百堂大赛正赛,依照白成风最后定下规则,现在开始!”
台下掌声如雷。
“请各位参赛者上擂台!”
……
正赛关注度极高,并非平民参赛代表,而是最杰出的青年,此时都会登台大展拳脚,常人观看,往往茅塞顿开、惊叹不止,除此之外,少年男女的风姿,也是另一番重要风景,其实说白了,百分之七八十的观众,都是来看柳烟和戴青丝的,也就是几乎所有男人。
柳烟、戴青丝,云水顶尖名流,其一举一动,都牵动无数人心。
女神,似乎只要存在身边,哪怕整天徘徊,看上一眼也心满意足,何况此时女神登台谢武,大多人的心里,怕是早已疯狂了。
就是这样的女子,李煜曾经连提鞋都不配,一辈子也休想触摸到一丝一毫,竟然到自己家中煮饭,说出去,人们都只会以为他疯了。
擂台只有八个,比赛要分两组进行,李煜排第二组,对手孙雄,而柳烟,则是排在第一组,即将出场,她的对手是……陈松明,一个平民学堂子弟,真气六段,很多人都没什么印象。
柳烟还未上台,人群就已经沸腾了,李煜也盯着她的莲步,除了内心光影纠缠,更想看看这个爆气境,倾国倾城的女神在台上怎么演。
——柳烟必定限制实力,如果我是她对手……
陈松明已经站在台上,顶着无数羡慕妒忌恨的目光,就算不死,也快被观众口水喷死了。
“快滚下去,别碰我女神!”
“你个垃圾,也不照照镜子,凭什么站到女神对面!”
“赶紧认输,否则我扔你鸡蛋!”
也不知谁带的头,不一会儿,观众就谩骂一片,陈松明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这……这太夸张了吧!”李煜喃喃自语。
柳烟一共出场两届,观众一届比一届疯狂,这次,更是人气爆棚,李煜目瞪口呆,甚至有点接受不了。
“李煜,这叫明星效应!”周天道。
“明星效应?”
“我也不懂,传着传着,就冒出这么个词儿!”
柳烟上台,喧哗立止,前后反差,如同两界。
“两位可使用兵器!”裁判道。
“用剑!”柳烟轻道。
“我……我也用剑!”陈松明道。
“你用个屁剑,赶紧认输!”
“对,认输!”
“认输,认输……”
裁判还未宣布开始,‘认输’之声很快就连成一片,一浪高过一浪,声势震天,陈松明环顾四周,整个人似傻了一般,抛上来的剑都忘了接,掉在地上。
柳烟轻轻挥手,声浪马上平息。
“请宣布开始!”
“比赛开始!”
裁判宣布开始,陈松明还呆若木鸡。
“请!”
“我……我认输!”
嗷!观众发出震天呐喊,柳烟不战而胜,而同时胜利的,还有他们自己,简直比柳烟兴奋千百倍。
“居然这样就赢了?太……太恐怖了!”李煜刚才还幻想自己站在台上,现在想来,恐怕与这个陈松明后果毫无二致。
柳烟的比赛,中断了整个比赛,到她移下擂台,其他擂台才恢复正常,观众们也终于安静一会儿,待所有比赛完毕,常丘突然站起来宣布,是说,再有受观众压力弃权者,双方都将判输。
此决定,最难受的肯定是戴青丝了。
……
第二组比赛开始,李煜终于出场,虽然他的对手是孙雄,二人曾闹得满城风雨,但是,几乎所有观众的注意力,全都了给戴青丝。
李煜被淹没在声浪中,也想看看戴青丝风采,可孙雄阴冷的目光,让他无暇他顾。
“李煜,上次失手让你占了便宜,这次你绝不会那么走运!”
李煜不言。
“早知你口痴,我也懒得跟你废话,裁判,立刻宣布开始,我已经等不及了!”
这个裁判,竟然又是外围赛,执法李煜的那一位。
裁判向孙雄一礼。
“是!李煜、三少爷,你二人可用兵器?”
“对付一个垃圾也用得着兵器?不用!”孙雄道。
“不用!”
“好,既然都不用,那么,比赛开始!”
嗖,孙雄当先蹿了出去,竟然未出一招一式,就只是欺身而已。
孙雄八段,李煜外显六段,硬碰,他绝不是对手,取巧,段位相差较大,恐怕难以奏效。
李煜看到对手是孙雄的一刻,就在盘算如何战斗,想来想去,只有用七段之力才能与之一搏。
——六段用出七段之力,应该不至于让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