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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本心

梁雨轩,你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自从上次历史交白卷之后,班主任好像特别叫历史老师留意我。没想到,历史老师就喜欢点我起来回答问题,可是不想学历史的人,可能回答出来那些深奥的历史问题吗。每次我不是直接说不知道怎样答,就是不想答,站在那里不说话。后来没办法,历史老师问我为什么历史这样的差,可是其它门课程又学得好。我也只能说自己是个历史白痴,而且也不喜欢历史的枯燥无味,于是慢慢的老师就不点我起来答题了,可能他放弃我了吧。

雨轩。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交朋友,我突然愣住了。从小到大,可能是我还没有真正的朋友吧!每次想去交朋友的时候,当玩得好的时候,我说自己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会梦到许多的悲剧历史。当我说得振振有词时,他们都会说,雨轩,看来你又在家看历史小说了,你还挺能说的。不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雨轩,我很喜欢你给我讲历史故事。可是你为什么说自己都是做梦呢。小孩子撒谎是不对的。我没有撒谎,我没有撒谎,说多了他们都不相信我。说我是个奇怪的人,渐渐地,我被他们疏远了。而怪人,撒谎,喜欢历史,这些话语总是会在我耳边萦绕。而我也感觉到原来我真的和他们不一样,因为他们不会梦到那些悲剧。每当听到他们在说些平常的事时,而我就是站在一旁。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先是渴望,再到希望,无望最后就变成了绝望。朋友一词可能只有在梦中才会麻木,这是多么讽刺。

雨轩,雨轩你在想什么啊。你听见我说话没。

你为什么想要和我交朋友。我不知道为什么唐突的问了一句。

我之前说过啊,我也不喜欢那枯燥无味的历史,没想到你也和我一样。而且你还比我厉害,交了白卷。

一个不喜欢历史的人。这样真的可以交朋友吗?我不禁在心里想.

泽浩你想干吗,只想着忽悠别人和你一样。不要听他的。历史这么有趣的东西。如果你真正学进去了,一定会发现它的美。以后有空你可以找我借一些历史的故事书。听见赵文琪说这样的话,我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在发热。

走我们不要理这个历史妹。之后林泽浩就挽着我的脖子从桌子上把我拉走了。

你为什么也不喜欢历史,我坐在蓝球场上问林泽浩,因为我爸是一位考古学家,他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着就去打蓝球了。

我回来了。

洗一下快点过来吃饭。

知道了。白天课上得有点累,没看一会儿书就躺在床上睡下了。但心里还是一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再睁开眼就看见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轩,好久不见。原来小乖早已在我的怀里。

看见小乖,心情是又爱又恨,但一下子心又软了下来,小乖我想问你,我急切的说。不用说什么,现在我们要赶快去一个地方,不然就没位置了,快点往前走。在路上小乖没有问我最近怎样,我也没有问它怎样,其实我真的很想问问小乖,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而小乖在路上一直和我说那家的包子有变了口味之类的事。

之后,我们就来到了一座寺庙前,不过奇怪的是这里没有来往的香客,反而许多的书生学子在这里。原来是有人在这里开坛讲学,我们去找一个位子坐下。

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听课。那个讲课的人是谁。现在我到底是在那个年代。小乖又不说,只是叫我认真听着。

外心以求理,此知行之所以二也,求理于吾心,此圣门知行合一之教。

听着这些话的时候,不禁内心一颤。

小乖,我们是在那里。听完讲座之后,我在寺庙前问小乖。刚说完就听见背后有人说,也是那样熟悉的声音。

汝是否是贤弟。缓缓转过身来,他那熟悉的脸上又多了一份沧桑。

来,贤弟,这是我泡的茶。

从小渭的口中才知道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徐枚也已经能小跑了。看见徐枚在庭院里玩的时候,在我的记忆中,前几天他还被抱在潘氏的怀里。我也不免伤感起来。

贤弟近来可好。我也不知道是否算好,不过考试还是过去了。

还算可以吧,那文长兄你怎样。

小渭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凝住了。自从上次落榜,还有就是介君,这些事时时在眼前,还是不能解脱。

听到他说这些事,我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可能人生就是这样的吧!

后来,当代心学大师阳明先生的高足季本在禹迹寺开坛授教,所以我时常去听,并且拜他为师,日有进益,原来在孔夫子之外还有不一样的学问道理。有些事情也从此时看开了许多,记得老师说过,阳明先生临终之前只说了一句,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还是那句话,坚持自己就好,想必嫂子在泉下有知,看到你这样,她会欣慰的。我安慰道。

好久不见少爷,我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房子里,他们依旧还是在那里,而李伯也还是在那里算账,只是多了几根银发。

小轩,现在你也不需要问我什么吧,有些事情它迟早要过去,我们不是要遗忘它,而是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待它。

小乖你总是说得这么有道理。可是我却不能看开。

小轩,你会看开的,一定会的。小乖在心里说。不管是美好的或者悲伤的它都会随时间所消磨掉。

在梦里,我还是那个小学徒夏田横,往返在铺子和那座房子里。现实中还是在一层不变的在上课,也偶尔和泽浩他们说说话。梦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小渭现在一边当老师来补贴家用,一边往返禹迹寺随侍季本先生。在此期间,而立之年的小渭再次渡江考试,可是命运还是在和他开玩笑,第四次落榜了。但令小渭宽慰的是他期间找到了他的生母,并接过来一起住在一枝堂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经常在梦里听小渭讲季本先生的知识,慢慢地我才知道了在嘉靖年间,出现了王守仁这个大思想家。小渭时常感叹能成为王守仁的再传弟子是三生有幸,就像孔子的再传弟子孟子一样。我也替他高兴,他能有新的思想和面貌去看待这个世界。

在梦中,隆冬又快过去了。随着年节的结束,小乖的热情也渐渐消退。但春天又快到了。

小轩,听说小渭在城外牧羊,本来在家就很无聊,不如我们就去城外踏青,顺便看看小渭。

于是,我们挥去寒冬的冷意,踏着暖春的阳光,走向了生机盎然的城外。希望一切都能像窗外的阳光一样,射进那寒冷的房间里,带走一切的失望和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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