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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黄泉

那几天阴雨绵绵,今天刚刚放晴,小轩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过几天就到了年节。我们也要到街上买些好吃的呀!准备过年了。

被小乖这样一说,我现在才想起今天已经是年十九了,是该准备一些东西了。可是我。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没等我回答,小乖就抢了我的话。

首先你要准备好红包,然后给我的住的地方的人每人一个红包就好了,他们会把其它的事情做好的。但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记住,看着小乖脸上严肃的表情,我想他又要教我什么了。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大红包,小乖同时把他的手指指在天上,感觉这件事是一定要做的。不过听完他这句话,我差点笑喷了。

街上的人看见我无缘无故的笑都在看着我,我也瞬间脸红,抱着小乖就离开这里,小乖,你是想看我笑话吗?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是有点止不住笑声。小轩不要笑,虽然小轩你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你就应该经常笑。但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过年了,作为少爷给他们发红包有什么不对吗。你也给我一个大红包不行吗。

给他们红包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你要红包干吗,出去买东西吃吗?

你还好意思说,小轩你太小气了,一般都不给我买好吃的,没办法,只有我自己去存点钱买了。小乖这又不是我的钱,整天用老梁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他的就是我的,尽管用。

砰砰砰,外面的烟花点亮了这个寒冷的世界。小轩快看那里,好漂亮啊,我和小乖吃完年夜饭之后就在家里守岁,过了一会儿小乖就非要拉着我去放烟花。这些绚丽多彩的烟火陪伴着我和小乖,希望这些烟火能带走痛苦留下美好吧。那一夜我们玩了很久很久,直到我们都睡了。但外面的烟花还在绽放,照亮无边的黑暗。

拜年啦,恭喜发财。和他们一起吃完年饭后,我也不禁想起了爸妈,不知道他们怎样,再想想,自己也笑了一下,他们现在还在睡觉吧。

小轩,你在傻笑什么呢?是不是想到好玩的。

没什么,现在是年节,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要待在家里。听李伯说,过几天街上会有庙会,等我们在家里待几天就带你去逛庙会。

还是小轩对我好,知道我最喜欢逛庙会了,那里肯定有许多好玩好吃的。

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就听见小乖在我耳边吵着,小轩我要吃糖人。

你的嘴里不是还有糖葫芦吗,这怎么能满足我的肚子啊。

夏贤弟,抬头一看,原来是小渭和他的妻子潘氏,是和嫂子一起来逛庙会的。

是啊,内人说一直待在家里也是很闷,不如一起出来给孩子买点东西。潘氏把孩子抱在怀里,眼中满满的爱。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咳咳咳,一阵凉风拂过,我听见潘氏的咳嗽声。

让你不要跟来,我去买就好了,现在寒意还没退去,我怕伤了你的身子。

没关系的夫君。一直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出来走走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小轩我们还不走吗?

啊。

再不走,你这个电灯泡就要炸了。

被小乖这样说,我也意识到自己真是多余的,脸上也有一丝尴尬。

我还要给小乖买点吃的就先走了。

那贤弟你慢走。

累死我了,回到家里就听见小乖在抱怨。

是你吃累了还是在我怀里躺累了,应该是我说累吧,凡是吃的你好像都要。一路上都是我在替你拿着。我假装不开心的样子说着。

小轩,好歹我也是你的老师,你帮我拿点东西不行吗,这些好吃的我还在想你喜欢吃什么,我会分点给你的,看着小乖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也不好再假装生气。

和你开玩笑的,你都拿去吧。

就知道小轩最好了,小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吃的就往房间里跑去,生怕别人去抢。

少爷,听说过两天徐渭又要去参加考试了,你不去看看。

我正在铺子里的时候,李伯过来对我说。

知道了,我的脸上虽然没有一丝变化,可是心中又多了一份忧愁,不知这次小渭是否能高中。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贤弟就在这里留步吧。

文长兄不如我们到长亭一坐,让我敬你一杯薄酒,听见小渭今天要离开,小乖就说在长亭中备一份薄酒,祝他能鱼跃龙门。

文长兄这次准备得怎样,是否成竹在胸,不敢说胸有成竹,只是心中有念,时时不敢忘,我看见小渭脸上多了些许怅惘。这也让我想起当年往事。冬日暖阳包裹在酒水上,好像在唤起酒中的暖气。可是就是突破不出自身的一层寒意。

冬日绵长,望徐兄在路上多多保重。我们拿起酒杯,杯中薄酒略表心意,他日高中而归,我必在此相迎。

那就谢贤弟吉言了。看着小渭远去的背影,心中隐隐约约有些失落,可能有点不舍吧。

小乖,这次小渭到底能不能高中。说出口的话,又想收回。毕竟在我心中他早就有将相之才。高中否已经有答案了。

事在人为,不用在意答案,坚持本心就好。这样的小乖说的话永远就是我心中的答案。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小渭这次去,好像有一丝担忧。

小轩你不知道吗?本来潘氏身体就不是很好,又在冬季生下徐枚,那更是伤身体。

但愿大地回暖时她能够好起来。我心中在哪里默念着。

小轩我们也早点回去吧,外面的寒意也还没退去,着凉了就不好。

我抱着小乖往来时的路走,而小渭在我背后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成点,直至消失。

春日的微风带走了夏季的炙热,当心中有了些许触动时,秋日的晚霞就铺在了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好像用它的金黄色来掩盖将要发生的事。少爷,有你的书信。

肯定是小渭寄来的。我很高兴的拆开。

怎么了,小轩脸色不是很好。小渭在信中说又没有高中,过两天就要回家了。

一切随缘吧,他回来了不是很好吗?你相信他的能力就好。

虽然是这样说,但看到结果的时候,心中不免还是失落的。

之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在忙着铺子里的事。也没有听见小渭的消息。

直到那天,又是难以忘怀的一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在铺子里当实习生。

小轩,这个东西摆在那里不好看。

就你话多。是不是坐在那里很舒服。要不要一起来干活。我和小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怎么和兔子说话啊,今天也是见到了许多怪人了。一位顾客说。

难道你还见到了比我还怪人吗?心中不禁一颤。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听说过徐家的老三徐渭吗。

他怎么了。我着急的问。前几天他的妻子潘氏过世了,听说他们夫妻俩个感情一直很好,没想到我们竟然没有看到他落一滴眼泪。听完这句话,我的脑子马上就变空白了,身体好像在发抖。

小轩,小轩你等等我。

为什么小渭回来了没告诉我,为什么潘氏过世的消息我现在才知道。小渭现在又怎样了。我快步走向潘主簿的家。来到潘府门口,我的脚底好像有颗钉子,根本就走不动了。白色的布料挂在了黑色的门牌匾上。而小渭现在就在大堂前。一身素皋,当见到小渭时,心中的疑问好像一切都消失了,小渭这时也看到了我。

贤弟你谢谢来送内人一程。

我也就听见小渭说这一句话,之后我感觉时间禁止的,小渭的说话声,喇叭的哀嚎声。稀稀疏疏的哭声,以及小乖还在叫我冷静的声音。都已经好像在声带中发不出来,而他们已经不动了,我在眼里只有了黑白的世界。在这个无声的黑白世界里,我感觉自己很累,真的很累。双腿已经支撑不起我这副皮囊了。渐渐地眼前就变模糊了,又慢慢变黑。直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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