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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矛盾

到了潘府,先准备拜访一下潘主簿,仆人说潘主簿在县衙里办事,于是我就问徐渭在家否。刚在问着,就听见府中有声音传来。

是夏贤弟吗。

仆人见我和徐渭熟识就让我进去了。

到阳江来了两三天,现在才来探望,实在是对不住了。

没什么,你能来我就高兴,

这是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来的时候小乖叫我买点东西送给小渭和潘主簿,还有小渭的妻子。

买什么作为礼物,潘老和小渭还好,可是潘氏我就不知道买什么了,

就买些补品吧。现在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乖说。

毕竟我以前在梦中一直很受徐家的照顾。

让贤弟破费了。

是谁来了,夫君。

寻声望去。只看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孩礼貌地走过来。五官长得很端正。举止和神态,让人看起来就是一位有教养的女孩。就是没想到小渭的妻子比我还小。不过想想也是,在古代十几岁的妻子是很常见的。

看见妻子走过来,小渭马上走过去温柔的说,这位是我在你面前经常提起好友的二弟。

听着小渭的语气和看潘氏的眼神。也是充满满满的爱意。

大嫂初次见面,没有什么好带的,这是分别送给你和潘老的小礼物,不成敬意。

谢谢二弟了,

感觉这样的寒暄方式真的让人不舒服。不过没办法,这就是封建的制度。

今天家里有客人来了吗?一种尖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只见潘氏马上走了过去,母亲,是夫君的好友来了。

小轩,她是潘氏的继母,是个不好惹的人。

听见小乖的话我都有点害怕了。因为现在小渭他们都变得恭敬了,真的感觉她有种压迫感。

怎么还带只兔子来拜访,难道不懂动物都不能在大厅上的吗?

对不起了,因为它和我的关系一直很好,所以我去哪里都会带着它,再说它也不会乱走的。我也小心翼翼的说。

既然来了,就叫下人端茶上来啊,你们真是招待不周。

母亲我也是刚准备看茶你就来了,这是夏二弟送给父亲和母亲的一点礼物。

我看见把我送给她自己的补品都给了潘夫人。

你太客气了。为什么还没有人上茶来。

夫人来了,就看见一个下人端着茶上来了,又听见潘夫人说,以后你们这些下人们在不懂得一些礼数,就不要再干了,怠慢了客人怎么办。

听着潘夫人的话,感觉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没什么,我这个人很随意,我就对潘夫人说。

可算是出来了,小乖说。本来小渭他们都要留我吃饭,说潘主簿也在吃饭时间回来。可是当我想到潘夫人就感觉不自在,于是推脱说自己还有事出来了。

小乖,小渭的丈母娘是这样的人,他入赘潘家肯定不好过吧!

可能你说得是对的,可是潘克敬是个很欣赏小渭的人,所以才不嫌弃家道中落的小渭。不要什么聘礼就将女儿嫁给了小渭,虽然潘主簿很照顾他们,可是潘夫人就不怎么样了。

记得有一次,潘主簿私下给银子小渭,叫他们小两口改善一下生活。潘氏知道后,就把银子给了他大哥潘涛。以免被别人说闲话。其实潘氏从小失去母亲,在后母的高压之下,能在府中被别人称赞。也是很不容易的。

原来潘氏在潘府中也过得小心翼翼的。回到客栈时,阳光已经变成了橙黄色了。

今天累了,有些事情明天再说吧,小乖听见我这样说也没有说什么。我无力地躺在床上,心里在想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烦恼。本以为小渭可以能好好的,其实他寄人篱下的生活也不好吧!

小轩还不睡吗?过几天你把他邀出来,好好和他聊聊天。

说完,小乖就闭上了眼,睡在了我旁边。看着可爱小乖的样子。它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自己却又不能改变什么。有时就是小乖一直在鼓励我去面对。可是这样的我是不是让小乖失望了。慢慢的我也闭上了眼睛。

小轩,要点香芋扣肉,叉烧肉,萝卜炖牛腩。还有芙蓉蛋。

过了几天,在我住的客栈点了几个菜特别的请小渭来。

小乖是请你还是请小渭啊,

当然是请小渭啊,

可是这都点了你喜欢吃的。而且兔子吃这些东西好吗。

在这里又没有以前小渭喜欢吃的菜,我想只要我喜欢吃的,小渭应该也喜欢吃吧,再说,我可是你老师,什么叫兔子就不能吃这些的。

看着小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心里也是用无语来表达我的心情。

文长兄你可来了,看见小渭进门来,我就马上迎了过去。

没想到到了阳江是你请我,真是失礼了。

我们两个还谁分谁,谁请都一样。经过一起来阳江的几天,其实虽然我在他心里不是当年的夏田横,可是我们也是聊得挺好的。

有时我在想自己为什么在梦里才能聊得开些呢,是因为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才这样吗?我自己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点了一点菜,不知道是否合你胃口。

老弟你客气了,来阳江几天可否出去走走了。

还没有出去,我喜欢待在房间里看看书。

小轩你是来做生意的,小乖提醒了我

也整理下生意上的事,我马上补了一句,感觉有时只能去说谎,才能维持这样的朋友关系,这样的我也是令自己不舒服的。

不用谈我,看得出来你和嫂子两个很相爱啊!

小渭也是微微一笑,脸上有点羞涩的说,在我科举落地之后,岳父用别人不同的眼光把她嫁给了我,在我失意时她会鼓励我,并且说一次的失败不代表什么,也一直相信我,有时在我看书时,她也会陪我一起,读到好文章时,我抄写下来,她就帮我磨墨。

看来你娶了一位好妻子。我不禁感叹道。

是啊,她总是那样贤惠,现在我跟随岳父学文,已经大有长进,她也支持我明年的乡试。我一定不能辜负她的期望。其实我也想问下夏兄娶妻否。

咳,我和正在大吃特吃的小乖都呛了一下,这样一问我就尴尬了,毕竟我就是小渭口中的夏兄,可是小渭又不知道。

为什么二弟如此惊讶,难道我问错了吗?

没什么,只是吃的时候不小心呛到了,我笑着说,大哥还没有娶妻,他喜欢游山玩水,没有几天在家,家父家母也是催他娶妻,可是他说还早。

有时我觉得夏兄和我大哥好像,他们的理想永远在远方,而我的理想则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谈到理想,我只想说我不是志在四方,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干什么,可能目前我的理想就是在家当个好孩子吧。

过两三个月我就要去老家准备乡试了不知二弟有何打算。

我看吧!可能也要去浙江。

有空二弟一起去出去走走,其实阳江这个地方虽然地域偏远,可是还是有好看的风景的,不然整天待在客栈里人都发霉的,小渭笑着说。

那一天,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在梦中已经没有了时间观念还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们聊了很久,很久。我也忘记小渭是怎样回去的。

小轩起床啦。

别吵,小乖让我睡会儿。

太阳晒到屁股啦。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逛逛吧。小轩,小轩。

之后我就这样被小乖拉了起来,这里都是一样,有什么好看的,走在街上的我,看不到一点新意。

小轩,想看新意,我带你去个地方,就是远了点,你去不去。

既然都被你叫出来了,不能可惜了我的好觉,去,看一看你所谓的好风景怎样。

小乖你不会把我带迷路了吧!已经走了很久了,而且我们走的这些路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走过,到底什么时候到。

小轩你又不懂了,世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美好的风景,就是我们都没去过。这让我们感到稀有。自然就显得美好。

小乖又让你教育了一次,不知道有你说的特别没。

到了,小轩。小乖突然说了一句。

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海滩,对啊,广东是沿海城市,我怎么忘了来看海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有种冲动还是激动,我也说不清楚了,在印象中的海滩就是人山人海,根本就不能好好阳光海风,可是在古代,海滩旅游还没有被普及,所以自然没有人来。

小轩快点来,还愣着干吗。

看着小乖向沙滩跑过去,我好像能听见它脚底触碰到沙子的声音。

我慢慢走着,又不自觉的把鞋子脱掉提在手上,在夏季广东微风本来就让人不能忘怀,而海滩上的海风是令人不可抗拒的,它拂在我的脸上,好像有股魔力一直吸引着我,这里的天特别的蓝,想想现实中有雾霾天气的城市,在海水照应下的天空更透出一种深邃。

等等我,小乖。我也开始跑了过去。

小轩你来追我啊,看着小乖永远充满活力的样子,也让我有了玩的兴致,沙子在我们手中被扔来扔去。

小乖别弄,好痒,我很怕痒的,我止不住笑声说。

看你怕痒呗,我刚准备去抓住小乖,可是就被小乖溜了,

你来抓我啊,小乖得意的说。

小乖你站着别动,我马上来。

我们在这里玩了很久,最后我们玩累了。直接躺在海滩上。

梁雨轩,小乖。

我把我们两个的名字写在海滩上,小乖问我为什么写在离海水近的地方,我盘腿坐在沙滩上,看着写着的名字,静静地说。

这样,海水就能冲刷带走我们的名字,永远存在海洋里。不会因为时间而分离。

看着海浪打过来,沙滩上的字好像变颜色了。小乖也没说什么。

我只知道当时的暖色阳光,米色沙滩,蓝色的海水,诱人的夏季海风,还有永远可爱活泼的小乖,组成的风景,使我很久都没有触动的美好心灵再次醒来。真的很美好,令人不舍。

小乖,我累了,我想在这睡会儿,我轻声说到。

小乖依然用它那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好像还说了什么。可是我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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