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着急煎熬的莫过于在外面等待的人了,听到孩子的啼哭声,皇上及太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凝儿喜冲冲地跑到皇上面前,“恭喜皇上,恭喜太后,惠妃娘娘生的是个可爱的阿哥,母子平安!”
皇上听完凝儿的话,不禁喜出望外,一直紧蹙的双眉终于舒展开,这是皇上第一个阿哥,也是第一个孩子,“赏永寿宫玉观音一对,南海玛瑙珍珠一串,白银千两,江南新贡丝绸数匹,永寿宫上下赏半年月银。”永寿宫内的宫女和太监们行礼谢恩,“谢皇上!”
皇上兴奋地不能自己,朝着惠妃的房间走去,太后立即拦住了,“惠妃刚刚生产,身体虚弱还不宜见皇上,不如等晚些时候。”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着灰褐色衣服的四十岁左右的嬷嬷抱着还在哭的阿哥满心欢喜地来到皇上面前,嬷嬷还没来得及张口,皇上开心的急不可耐从嬷嬷的怀抱中接过小阿哥,大概是未曾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孩子,双手怎么抱都觉得不合适,倒是站在一旁的太后看乐了,“皇上还是哀家来抱着吧,让哀家看看大皇孙。”
太后有两个儿子,除了皇上,还有六王爷弘曕果毅亲王,皇上生性多疑,担心来日王爷会觊觎皇位,六王爷六岁时便过继给没有子嗣的果郡王。但是六王爷生性潇洒随性,不愿意受婚姻约束,至今未曾娶妻,所以盼皇孙也是盼得有些日子了,不禁氤氲了眼眶,是欣喜,也是叹这个皇子来之不易。
处在正殿里的其他人可就不那么开心了,当然从众人的表情上是看不出心有不甘和嫉妒的,皇后及各嫔妃们纷纷向皇上道喜,心里确是万般地不痛快。
皇上素日里总是严肃不可接近的样子,看孩子的时候却一改往日的冰冷模样,眼神里透着柔软温和的爱怜,突然间收敛了柔和带有笑意的面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凝儿,花姑娘呢?”
“回禀皇上,花姑娘还在里面没忙完,看着打扮奇奇怪怪的,不过这次多亏了花姑娘医术精湛,要不然今日就成了娘娘的一个劫了。”
皇上又恢复了以前的常态,双眉紧锁,目光专注,开始琢磨着,这个看似有些奇怪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移筑穿越?她进宫到底有何目的,难道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吗?一团团疑惑重重围绕着,还是等见到花姑娘当面问清楚吧。
我知道屋外的皇上和太后娘娘多想早点见到小阿哥,就吩咐嬷嬷将孩子擦洗干净包裹好先抱出去给他们看看。继而才处理惠妃娘娘的伤口,因为侧切的及时其实撕裂的不是很严重,缝合也是很简单的事,正当我准备再次消毒开始缝合时,依稀听到嘤嘤的啜泣声,停止手上的动作,缓缓抬头,目光扫了一圈落在了一个身着深蓝色的衣服的嬷嬷上,此人应该是皇宫里的医婆,因为刚进屋时候我发现她双手沾满鲜血守在惠妃的床尾束手无策地担心着急,可是现在皇子顺利出生,惠妃娘娘也安然无恙,皇上应该也不会责怪与她,这番样子是为何?想着想着就疑惑地问,“嬷嬷,现在惠妃娘娘母子平安,你为什么哭?”
嬷嬷听到我的话,抬起头来目光氤氲与我相遇,然后毫无防备地跪在地上,哭的声音更大了,“娘娘奴婢对不起你,可是今日之事奴婢已是尽力了,还请娘娘和花姑娘像皇上求情救奴婢一命啊。”着实吓了我一跳,我活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给我跪着,想走到面前去扶她起来,奈何手上带着手套,实在空不出来手,“嬷嬷,你可快起来吧,你这个年纪都算是我的长辈了,哪能给我跪下,快起来。”
这时候惠妃开口说话了,“黎凤姑姑,你快快起身,你刚才所说对不起我的之事是什么意思?”
“奴婢,奴婢…”黎凤姑姑吱吱呜呜的不敢说。
“姑姑,你不说什么事,本宫怎么向皇上求情?”
黎凤姑姑浑身颤抖着,任凭眼泪挂满了脸上,“娘娘怕是以后不能侍寝了。”说完哭的更凶了,再次跪拜在地。
此话一出,惊了所有的人,惠妃更是大惊失色,刹那间本就是苍白的脸此时更是一丝血色难觅,这个消息就好似晴天霹雳,惠妃不敢相信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眉都紧成了疙瘩,“姑姑你说什么?”黎凤姑姑仍在不停地哭。
我也是错愕了好久,然后才明白黎凤姑姑指的是什么,眼看着惠妃娘娘处在崩溃的边缘,我连忙劝阻道,“惠妃娘娘,刚才的话我也听明白了,不过呢,事实并非像黎凤姑姑说的那么糟糕。”
现在换成了黎凤姑姑吃惊了,用手抹去眼角及脸上的泪水,“可是娘娘下体撕裂这般严重,加上刚才姑娘的医剪刀下去,怕是…”
我不禁笑出声来,就知道姑姑说得是这件事,继而抬眸给了惠妃一个放心的眼神,“娘娘,相信我的技术,我保证一个月后它一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会影响侍寝。”
“花姑娘,本宫相信你,要不是姑娘帮忙,本宫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复,低头专心缝合,大约一刻钟便结束了,然后抬手招呼黎凤姑姑过来,“姑姑现在看看。是不是放心了。”
黎凤姑姑仔细看了看伤口,不禁由衷地赞赏,“姑娘真是妙手回春,巧手堪比华佗在世,奴婢今日算是长了见识了。”
惠妃娘娘本是低落到尘埃的心听完姑姑的话开心的不行。
屋内气氛瞬间又活络过来了。
惠妃娘娘拉住我的手,“花姑娘,你对本宫有再造之恩,本宫一定要向皇上为你请功。”接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只是姑娘看着不像中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