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明晃荡着手中的银锭子走向赌场,傍晚时候正是赌徒进出的高峰期,官匪一家,人们对于赌场的周边出现了官府人员早已见怪不怪,有些大胆的还会走上来调戏几句,“哟,陈大人,您来了!”陈小明点点头,赌徒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荣誉似得,在旁人面前炫耀,陈小明则认为古代人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可以谅解。
走进赌场人潮涌动,人们呼喊着,叫嚣着,整个大厅内都是一副亢奋的状态,陈小明意外的发现了身着便装的李义府和石虎,石虎看到陈小明,很是高兴,兴奋地和陈小明挥手,准备叫他过来,却被李义府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看来石虎跟着李义府日子不好过啊!
李义府在盯一个人,眼神示意陈小明,陈小明会意,李义府盯着的那个人年岁不大,衣着有些寒酸,此刻正一脸兴奋地看着场中的荷官掷骰子,他的面前摆了一大堆的筹码。
周围的人嬉笑着看着他,“张二,你都连续押了十把小了,接连输了十把,你的手气可是真够背的!”张二也就是李义府盯着的那个人,张二闻言,竟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得,脖子涨的通红反驳,“谁说我没有手气的,下把肯定开小!”
荷官开盘,张二的运气果真不是特别的好,庄家赢钱,张二的面子有些过不去了,旁边人又开始讽刺,“张二,你再这样输下午你还有钱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别像以前那般,没有钱又叫你娘来赎你!”周围的人笑的更大声了!
“谁说我没有钱,”张二像一个打了鸡血的好斗的公鸡,从破旧的衣袍中摸索着,银钱藏得很深,张二掏出一锭银两,足足五十两,上面刻着字,这是锭官银。
一时间周围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人们窃窃私语,“张二这厮竟然藏有官银!”张二很是满足周围的人惊诧的目光,石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明白嘈杂的赌桌怎么就安静下来,李义府冷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的身上怎么会有官银?
张二很轻松的被李义府缉拿至牢房,普通的老百姓私藏官银那可是流放的重罪,更别提在此等银庄被抢的节骨眼上了,赌场的老板甚至都不敢出来与官差们寒暄。在牢房中,李义府甚至还没有严刑逼供,张二就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
张二是宏晋钱庄的四掌柜,平时负责对钱庄银两的统计入库,钱庄被抢的时候所有的银两没有被全部运走,剩下的银两被钱庄的掌柜们分赃了,不过他们向东家汇报的时候是所有的银两全部被抢,至于官银,县令祝英山挪用官银来扩充自己的小金库,这在县城内的富人圈已经不是秘密,没有人在这件事上置喙,所有的富人绅士们都或多或少的分润到了好处。钱庄就是县令大人的小金库,里面存的银两都是未曾来得及熔铸成私银的官银!
张二是一个老实人,在钱庄勤勤恳恳工作了十几年,由学徒荣升至掌柜,平时爱赌点小钱,如今依旧衣着寒酸,以前还读过书,也曾想着考取功名,无奈每次考试心里都非常紧张发挥失常,以至于考了几次都没有考上,最终为了糊口才走上了功名的这条道路。
张二一脸惶恐地跪着向李义府求情,“李捕头饶命啊!”李义府叹了口气,“张二,我们去你家里调查过你,你交代的基本符合实情,年迈的老母还等着你的供养,念在你往日尽了孝道的份上,我会考虑对你网开一面,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收押起来,容我通禀县令大人后再做定夺。”张二抱着李义府的腿感激涕零,“谢谢李捕头,谢谢李捕头……”
陈小明没有把自己在青楼的所见所闻告诉李义府,想必以李义府这种心狠手辣的性子一定会打草惊蛇。
三人出了监狱,见到了前来会合的陈士芝,“所有的钱庄我都派了专人驻守,如果再发生抢劫的事件,我可以在半个时辰内赶到任何的钱庄。”陈士芝到。陈小明撇撇嘴,这个县城哪来那么多的钱庄,就剩一两家了吧,四人交流了一番案情的状况,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划过了县城的清晨,县城东市斩首犯人的菜市有一个人吊死在旗杆的上面,眼球舌头全部突了出来,整个面目全都青了,旗杆的下面写着猩红的血字,“拿官银中饱私囊,该杀!”
从昨天张二被抓之后,县城内就开始谣言四起,“县令大人拿着百姓们缴纳的税银中饱私囊。”
县衙内,县令祝英山来回踱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很是焦虑,百姓们流言四起,自己的形象大受打击,死了一两个百姓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要命的是这场人命官司出现在了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不能破案挽救自己的形象的话,今年年终的官声的审核自己根本就过不了,到时候自己头顶的这款乌纱帽,那可就保不住了,少了这顶乌纱自己还怎么挣钱?
出了命案后捕头没有出现在案发的现场,而是第一时间来接受县令祝英山的指示。“大人!”李义府领着一干人等出现在县衙内,李义府整理了下自己头顶的这顶捕头的黑帽,表现出自己很是急躁的样子。
“查,查,查,你们到底查出来了什么?你们可是查的好啊,查到本县令我的头上来了!是不是要给副镣铐把我也抓起来啊,平时本大人待你们如何?你们自己想想,好处可曾少了你们?”
“大人息怒!”李义府道。陈士芝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手掌已经握到自己的长剑之上了,陈小明见状赶忙按住,“你现在杀了这个贪官也没用,杀了他只会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我们也别想过了这第一层了!”陈士芝的浓眉蹙起,陈小明只感觉这人的眼神里满是剑光,足以杀死自己,骇人的目光,陈士芝收了自己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