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是不是平时有什么冤屈?还是和哪家有什么过节呢”
“倒是没有什么冤屈,也和别人没啥深仇大恨,但是平日蛮不讲理,懒惰的很,和村里好多人家都吵过架”。
“咦,难道还真有啥冤屈不成,变成鬼都不放过他们。”陆谦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死了牲口的几家早前都和孙老太太有龌龊吗?”
“法师,您真是神了,这孙老太太性格蛮横、爱占便宜又很懒惰,又不纺织也不收拾家务,和好多人家都吵过架。”
“那许有地和她是母子,也有仇怨?不应该啊?
“法师,许有地不是孙老太的亲生儿子,许有财是孙老太的亲生儿子。
“当年许有地他爹死了媳妇,过了两年从海那边买了一个南蛮做媳妇,起了个汉名叫孙什么来这,年纪大了给忘记了,后来人们都叫她孙老太。话说这蛮夷真的是蛮夷啊,来了以后也不收拾家务,也不纺织,又不做农活,还整天欺负许有地。许有地他爹死了以后,兄弟二人就分了家。”村老絮絮叨叨的说。
“许有地家日子过的不错啊,家里粮食满仓,大院子还是砖瓦房。听说还有几十亩地”陆谦笑着对村老说。
“法师,刚开始的时候,许有地哪有那么多地,就给他五亩地,许有财和他孙老太有快三十亩地了。分给许有地一个破院子,房子都塌了。倒是许有地争气,出去给人跑船,挣了一笔钱。后来岁数大了,这才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买地盖起了屋子”。
“回来就惹了事啦,孙老太见许有地家日子过的生发了。见天跑他家里要许有地把耕牛给许有财一头。许有地想把小牛给许有财都不行,就要大牛。不给天天去,在许有地家门口盘着腿骂,一边哭一边骂,还打许有地家孩子,真是造孽啊。整天找我来诉苦,这等泼妇幸亏死了”村老长长的出了一口郁气。
“兄弟两人是不是孝顺啊?”陆谦的问题越来越刁钻了。
“这个,都还行吧”
听到村民如此回答,陆谦的心中有了点答案。
夜渐渐的深了,虽然是在南方,但已是冬季,些许的寒气慢慢的从外面渗入到堂屋。在陆谦的要求下,村老的堂屋中门大开,村老一家已经搬到厢房里,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紧张的等待。
可能是感到有点冷,在火盆边蜷成一个毛球的薛定谔,又将身体紧紧的缩了缩。一阵鼾声从堂屋的角落里传来,张山半躺在一张椅子上,双腿搭在另一张椅子,已经陷入了沉睡,一丝口水从他半张的嘴中流了出来。
陆谦看见之后撇撇嘴,将小楼一夜听春雨从刀鞘中拔了出来,用心体会和这把神兵的连接,又拿出一块寒蛟的皮仔细的擦拭,慢慢的横刀发出一丝微光,仿佛在回应着陆谦的擦拭,堂屋的温度又低了一分。
薛定谔好像感到了一丝危险,全身的毛紧了紧,如同宝石般的绿眼睛猛地张开,狐疑的往四周看了看,见陆谦正在擦拭宝刀,不满的喵了一声。
它对这把刀充满了惧意,可能是当初它还比较弱小的时候,陆谦拿着这把刀和它的母神对峙,对它的印象太深刻了。这把刀当时一出鞘,将刚从船舱中出来的它,吓得差点从船上窜出去,太恐怖了。
这个姓陆的两脚兽不睡觉、不练拳、又不做饭,在那里擦拭那把邪恶的、不可言述的刀,简直是太不务正业了、太令人讨厌了。
薛定谔转了转碧绿色的眼珠,又抗议似的发出了两声喵~喵~,见陆谦仍没有反应,才不情不愿的将身体向边上挪了挪,稍微的远离了微暖的火盆和给它带来不适的横刀。
擦拭了良久,陆谦将横刀收入鞘中。摆出五心朝天的架势,默默的运转起长生经,体会着全身真气越来越纯粹、越来越凝练的感觉。陆谦觉得自从到了筑基境以来,修炼的时间越长,他身体的变化越大。
每天醒来,他都能感觉到澎湃的真气在他身体内流淌,身躯随着天气元气的洗练而变得越发的强壮,更加的完美。
有时早晨起来洗脸的时候,他都能看到面貌越来越白皙细腻,根本不像一个到了青春期的男孩子该有的现象,皮脂过多,偶尔冒出两颗青春痘什么的,根本没有在他身上发生。不过该长的东西还是顺利的成长,这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修炼挺好,但是皮肤什么的长那么好真是令人担心,真怕自己修炼时间越长,给娘化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天地元气的洗练也让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强壮,浑身的肌肉线条分明,前世锻炼很久也不可得的腹肌和人鱼线,现在已经出现在了他身上。
如果不是一袭长袍和幽黑顺长的头发,他的相貌在前世妥妥的一个小鲜肉,现在更像是一个俗世翩翩佳公子。
前世要是知道有这么逆天的修炼功法,还辛辛苦苦的学十年医干嘛,早就投身娱乐圈摆造型骗钱去了。
从深沉的打坐中醒来,陆谦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感觉神清气爽。薛定谔依然缩成一个球,张山还在那里打鼾,只是口水流的更多了。
陆谦提起刀缓缓的向外走去,他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村子外面缓缓靠近。
虽然陆谦的脚步很轻,但薛定谔还是感觉了出来。它慢慢的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见陆谦迈出堂屋的门口,薛定谔摇了摇头,心中骂了一声多事,凡人的死关你鸟事。
“关你鸟事”这是薛定谔跟陆谦学到的一个新词汇,感觉真的很强大。对付这些凡人只要“关我鸟事”和“关你鸟事”,两句话就够了,真的好厉害好强大。
陆谦的脑子真的很好用,又会做饭、又会讲故事,还发明了各种好玩的东西,话说他最近找人用皮革做成的球真的很好玩。
陆谦这个仆人真的很好用,好吧,其实他不是仆人。在东方,他们这种人叫做修道者,是一种类似半神的生命,很强大也很骄傲。算了,就当他是一个伙伴好了。
只是这个家伙今天不知道是那根弦搭错了,非要管这几个凡人的闲事。他说对于这几户农夫家,耕牛死了,就是天塌了,弄不好会家破人亡,卖儿卖女。他说他是农夫的儿子,遇见这种事不能不管。
好吧,作为伙伴,要像陆谦说的那样,得讲义气,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死灵生物。
薛定谔站起来轻轻的跟在陆谦的身后,陆谦转过身冲着薛定谔笑了笑:“你也要一起来吗”?
“喵。大爷怕你被死灵干掉,以后没有人侍候本大人吃饭。”薛定谔懒洋洋的回答陆谦。
“那谢谢你啦,以后会给你做更多的好吃的,”这些傲娇的喵星人真的很可爱。
“比狮子头和鱼汤更加好吃吗”薛定谔紧紧的跟上陆谦。
“不一样的好吃。我发现有一次你吃点心吃的不少,这里是大周的南方,前几天我发现有人种植甘蔗,等到了宗门,我给你做奶油蛋糕和冰激凌吃。”
“喵~,那些是什么东西,好吃吗?你以前为什么不做。你等我一下。”薛定谔见陆谦一抬腿从高高的院墙上蹦了出去,气急败坏的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很快,一人一猫来到村外,那股阴冷的气息也离着村庄越来越近。
“我说,老薛,弄不好这次的恶鬼就是你弄出来的”陆谦淡淡的说。
“不可能,怎么会是我,我天生的克制死灵。我可是有太阳神的血统。你这个卑微的凡人知道什么”薛定谔鄙视的看了一眼陆谦。
“听说人死了要是有怨气,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就会变成僵尸,要是有猫从尸体上跳过,变成僵尸的几率就更大了。”陆谦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但栖云是这么说的。
“关我鸟事”。
“当然关你鸟事了,你追那只鹿的时候,从一座墓上跳了过去。我看了看那个墓,边上有个洞,刚开始我以为是盗洞,现在想来应该是僵尸从墓里爬出来时挖的。我当时说有臭味,你说没有,其实就是僵尸的尸气,你没有感觉可能是因为你和木乃伊在一起待多了的缘故。”陆谦仔细的给薛定谔讲了讲他的推理。
“还有,你从墓上跳过去了,鸟也跟着过去了,所以真的是关你鸟事”
薛定谔愣愣的看了看了陆谦,没有说话。感觉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好了,你说的僵尸来了。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看看是不是那个张老太太,看看是不是关我鸟事”薛定谔愤愤的说。
这时已是深夜,半弦月高高的挂在天空,将清辉洒遍黑夜。一个不高的身影,用一种直线的方式冲着村庄蹦了过来。
陆谦和薛定谔缓缓的走了几步,挡在了这具僵尸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