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不愿意和张山这个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夯货过多交流,越说越生气,而且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尤其让陆谦郁闷的是,昨天这厮惹了那么大祸,还一点也不知道。早晨起来没事人似得,说不要吃油腻的,要吃清淡的。
想起昨天晚上面对猫神贝斯特的感觉,那种像要搬动一座山、排空一面海的无能为力感,那种高等生命对低等生命的威压,要不是陆谦受了几十年一以贯之的唯物主义教育,估计早被神威压制的连刀也不敢拔了。真要是那样,绝对会对陆谦以后的修行留下难以磨灭的影响,弄不好会终生难以寸进,想到这陆谦还有一种小庆幸的感觉。
但是就在这时,张山还不知死活的说:“师兄,昨天早晨你弄得豆腐脑挺好吃的,要是以前俺有这门手艺,俺和俺兄弟一定会在城里摆个摊,肯定生意特别好。到时候俺给俺兄弟娶一房媳妇,那日子多美啊”。
吃你妹的豆腐脑,陆谦不由得一阵恶心。昨天晚上那两个如同金刚一般的山魈,自己一刀砍向山魈的时候如同砍到铁石一般,要不是听春雨的底子确实好,自己肯定会被山魈一掌拍飞。
就像被贝斯特拍飞的另一只山魈一样,那个高大雄健,肌肉如铜浇铁铸一般的山中王者。被一只小小的猫咪拍中脑袋,就如同被巨锤击中的乒乓球般,直直的飞出好几丈,脑浆真的如同甜豆腐脑一般白中带红,四处流淌。想到这,陆谦又是一阵干呕,以后谁再给我说甜豆腐脑是正宗,马上绝交,咸的才是正宗,甜的都是异端。
昨天晚上自己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对这位神明挥动武器,真真是作了个大死。要不是昨天晚上赶巧帝流浆适时的降落,还有旁边这位小爷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喵了一声,自己早已陈尸在这条不知名的小河中了,估计也是死的最窝囊的穿越者。
陆谦前世的女友爱好各种小动物,是爱护小动物协会的资深会员,在女友及她那些爱心泛滥的同好出差、回老家的情况下,多次代她们照顾不方便带上飞机或火车的小猫小狗还有各种小动物。耳濡目染下,陆谦也学会了制作简单的猫粮、狗粮,现在学以致用的机会到了。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这位猫神大人不知道是宽宏大量原谅他昨天晚上的冒犯,像她说的那样放过自己和张山的灵魂。还是如同碾死一只蝼蚁一般将自己和张山这个正主给抓回去?
想到这,陆谦看了一眼张山,张山正在一边和小猫玩耍,还一脸嫌弃的样子。这只小猫估计正在处于人类的儿童阶段,醒来后有无穷的精力,一会好奇的用爪子沾沾水,一会想要爬树,而且还如同喝醉了一般,一会摔一个跟头,一会掉在地上。
这位小爷难道是脑瘫吗?陆谦看着小猫的样子很像一个脑瘫儿,在那歪歪斜斜的居然在学走路。
我擦,要是这样,这位猫神大人的心情肯定就不会好了,而且还是一只猫。这种动物的喜怒不定可是给陆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陆谦又看了看猫神,发现这位女神的眼神,是如此的欣喜,脸上的慈爱的表情都溢出来了。如同发现自家的孩子是天才一般的自豪感怎么也遮挡不住。
陆谦想了好久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算了不想了,听天由命吧。不过看昨天晚上的样子,自己拔刀出来后,这位女神好像稍微有那么点忌惮。如果她翻脸,吃下昨天晚上说的话,就拼死一战吧。
想到这,陆谦慢慢的哼唱起
思へば、この世は常の住み家にあらず草叶に置く白露、水に宿る月より犹あやしきんこくに花を咏じ、栄花は先立て、无常の风に诱はるる南楼の月を弄ぶ辈も、月に先立つて、有为の云にかくれり人间五十年、化天の内を比ぶれば、梦幻のごとくなり一度生を受け、灭せぬ物のあるべきか
陆谦前世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极为迷恋《信长的野望》这款游戏,后来工作中和日本人打过一段时间交道,双方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对对方的个人能力还是认同的。
直到后来医院来了一个韩国人,这俩人马上就中日友好了。有一次聊天时,那位日本人听说陆谦对织田信长有深入的了解,马上就将陆谦引为知己,还兴致勃勃的教授了陆谦这首《幸若舞敦盛》。
陆谦现在的心情和以3000对阵今川义元25000人的织田信长极为相似。织田信长据说一共唱了两次敦盛,一次在折叠桶狭间之战,一次在本能寺之变,反正都是弄不好就死的情况下唱的。
这首歌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想来世间并非常驻之所,犹如露珠之于草叶,月影倒悬水中转瞬即逝。敬告舞花弄月之人,荣华前端必引无常之风,南楼明月之前才隐藏着有为的云。人生五十年,与天地相比犹如一场梦境,一朝生于此世,岂有不灭之道理。”
大不了就是一死呗,在这个连酸辣土豆丝都吃不上,没有水电暖,没有wifi,没有种种方便的环境。就算能修道,但是也没有见过哪个能长生的。
而且陆谦为人真有一股光棍劲,前世的时候为了能专心考研,一份在县里面稳定的工作,说辞就辞,一点后路也不留。要是当时考不上,陆谦估计得靠卖医疗设备为生了。
陆谦悲凉的歌声将一人两猫慢慢的都吸引过来,虽然不知道陆谦唱的什么,但是感到好厉害的样子。
陆谦唱完,也不管一脸好奇的望着他的三只生物。慢慢的将蒸锅的锅盖掀开,扑鼻的香气散发了出来。
张山好奇的问陆谦:“师兄,你今天又做了什么新菜,闻着真香,看起来也挺好吃的,就是量太小,不大够吃。”
陆谦没好气的对他说:“这不是给你吃的,这是给这个小家伙做的,有肉、有蛋,还有蔬菜和面粉,能够全面补充营养。”
小猫正在一边流口水,一听说是给他做的,马上就将身体弓起来,毛瞬间炸起,大声的说:“大个子,听见了没有,赶紧闪开。不许动我的东西,这些都是我的。”
张山对所有的妖怪都有一种厌恶感,一听小猫说让他闪开,没好气的动了一下蒸好的猫粮,愤愤不平的说:“这些是我剁的肉,想吃自己去做”。
小猫见到这个两脚兽胆敢动自己的食物,猛地向张山扑过去,直直的撞向了张山。一撞之下,张山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但还是没有站稳,一屁股就坐到了河滩上。
张山被这么一个小东西撞得差点飞起,还是在极为尊敬的,简直是有点崇敬的陆师兄面前,觉得极为丢面子,大喝一声:“你这个小东西,要造反吗?看我除掉你这个妖怪。”
陆谦一听这个头皮都快炸了,正在犹豫怎么和猫神摊牌呢。这个夯货还要挑衅人家的心头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以下和正文无关,因为作者的话不能超过500字,写超了,反正是公众版,就发在一起吧。
诸君,引用这首《幸若舞敦盛》,并不是说作者是日粉,本人对日本是讨厌并警惕。作者出生在华北平原,离老家的村子不远的地方就是日军的炮楼。童年时代在老家被奶奶带着的时候,村里的老太太闲聊的时候经常听他们讲日本兵是多么的残忍,皇协军是多么的混蛋。村里哪个老太太有一个闺女,因为过日本兵的时候怕哭出声音,使劲捂着嘴,被活活闷死了。
初中有个同学,当时大家都是中二的年纪,有个货,嘴特贱。对大家说谁谁的奶奶曾经被日本人抓进了炮楼,关了好多天,最后花了好多钱,才从炮楼里赎出来。结果这个嘴贱的同学和那个谁谁狠狠的打了一架。
作者君的太爷爷是老家所在县最早的抗日分子,被日伪通缉过,曾经有一次差点死掉。但是好像是伪军抓错了,将另外一个人当做我太爷爷抓去了,被带到炮楼里打了个半死,后来才知道抓错了,就把那个人从炮楼里扔出来了。到现在,我们家还和那家人关系特别好。
我写这个的时候就是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首歌,觉得合适,就引用了。我们讨厌日本,但是不能不睁开眼睛看世界,如果讨厌他们,就对他们的东西一点也不了解,和义和团有什么区别。
另,有一次在网上,我曾看到日军画的上海、东北、昆明等地的地图,特别精细和准确,那些都是无数日本间谍参谋下了无数的辛苦才完成的,身边有这样一个邻居,我们得时刻警醒。想想我们能从那么一个黑暗的时代走到现在,真是天佑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