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恃才,你听说过鬼泣菇吗?”文涛突然不着边际的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话音落,整间房间突然静了下来,只能够听到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声响。
就在这停滞的时刻,文涛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
“是的,鬼泣菇。我会把某个人,别计较,不一定是你哦,接着重复刚才的话,可不要打断哦,我会把某个人埋在乱葬岗的土地里,然后为了防止他死的太快,我会在他的身上用刀轻轻地割出一道道鲜红乖巧的血印,只是皮哦,可不一定会流血哦。”
“接下来,我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把一些鬼泣菇菇的种子,洒在他被血水浸泡的身子里,等待着大自然雨水的滋润,最后在一个合适的时日子里,把这些蘑菇采摘下来。”
李恃才眼神依赖似的看向了李夕云的,平生的气力在这一刻都爆发了出来,压抑在心中的情绪都宣泄了出来,“,舅舅,救我。”
然后便昏了过去,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做到这步已经算是不错了呢。
而文涛的表演还在继续:“说不定,哪一天,你竭尽全力为大自然献出的成果,将会成为你......”
“少爷,别说了,再这样,恃才可真会疯了。”李夕云无奈的声音出现了,阻止了文涛的表演,他已经隐隐地预料到了,下面的情景,同时冷冷地说道:“少爷,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李夕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用上了些许的灵力。
文涛嘴角嘲讽似地翘了起来,微微侧了侧头,看着面前冷面的李夕云:“李叔,被你看出来了。”
“是啊,少爷隐藏得很好,可还是露出了马脚。”
“什么马脚?”文涛实在好奇,他感觉自己已经骗过了李夕云,却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少爷背后的人,难道没有告诉少爷,灵魂太过纯净,仙资必然不低吗?”李夕云突然之间有了些得意,别人的计划被他识破之后,多少年了,这种得意已经很少出现了,“那李叔今日想问少爷一个问题?”
“李叔但说无妨。“
“少爷,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文涛眼睛里突然射出了光,便仿佛是利剑一样。直接刺进了李夕云的眼睛里:“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李夕云长长的舒了口气,手臂重新放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那个让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怎么可能不怕呢。”
“我的目的吗?”文涛一开始笑声很低,渐渐低却大了起来。这笑声仿佛巴掌,一掌又一掌的拍在了李夕云的脸上。
“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李夕云没有问,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什么人,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祝少爷一路顺风。”
紧接着,李夕云便晕了过去,没有一点征兆的。
韩峰在原地出现,并没有什么的奇怪,“不杀了他吗?”没错,这就是他的杰作。
“还没那个必要,他知道的并不多。”文涛没有去看李夕云,只是转过身去,看着窗外,今晚的月色真美啊!美得已经让人陷了进去,再也没有爬出去的希望。
收拾了些金银细软,拿着包裹和手上护卫的剑,从那座漆黑色的大门出去,文涛便离开了这个他再次出生的地方,踏上了外面世界的征途。
在暗地里,文府一个无人的角落,文世仁的身形慢慢浮现出来,“夕云,你的伤看起来,还是没痊愈啊!”
接话的人,是已经醒来的李夕云,只见他从脸上撕下来一块人皮面具,“公子,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这便宜儿子,可真是给了我个大大的惊喜呢!”文世仁好像兴趣就到这戛然而止了,眼神锐利地说道:“但这也就是极限了。”
“可少爷灵魂异于常人,将来必有一番作为。”李夕云相貌看来,也是极为年轻的。
文世仁没有说话,只是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可这并没有结束,又出现了一个妇人装扮,她“咯咯”地笑着,好似在嘲笑李夕云的话语。
“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李夕云越说声音越小,他已经没了支持他行为的理由。
妇人便是刘晴,她见状,笑得更欢了,“等他能看到我们的背影再说吧!”刘晴突然靠近李夕云的胸膛,幽幽的芳香沁入李夕云的身体,“更何况,在我们的世界,亲情,也就那么回事。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师兄。”
李夕云低下了胸膛,没有在看着刘晴——这个刚才他质问的女人,确实,他没资格说这话,他更没资格说别人。
也许是站得久了些,回到文涛的卧室,那杯密封的茶此时正在卧室里的桌子上,平平整整地放着,李夕云没有想太多,一杯下肚,沉浸在悔恨中的他,片刻之后,终于发现,全身的灵气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自动运行。
而他也终于意识到了,是那杯茶的缘故,想着想着,不禁露出了笑容,“我的掌门师兄,看来祖师爷说的机缘,是被我享用了。”
“涛儿,李叔相信你,将来一定能站在掌门师兄面前,给他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李夕云心境畅通地想着,心情舒畅地笑着。
笑声大得已经被外面的两人听到了,文世仁皱着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刘晴却开口了,“掌门师兄何须介意,一个凡间小子罢了,何必要和二师兄过不去呢!”
文世仁并不是刻意这样,到了他这个地步,心情波动已经很难再有了,冥冥之中,他感觉自己今夜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他绝对想不到,那个重要的东西,就是他刚刚离家的便宜儿子文涛。
刘晴却不这么想,她修习的功法比较特殊,能隐约感受到一个人的修为波动,此时房间内二师兄绝对不只是随意笑笑那么简单,然后又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自嘲的想着:“想必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双手已经不知沾染了多少的鲜血了吧!这天下之人,又有谁是简单的呢!刘晴啊,你自己不也是变了吗!”
经过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文涛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下来,那是一棵树,一颗很普通的树,唯一不同的,它是两个孩子种下的,其中一个便是文涛。
但文涛最终还是走过去了。
“就这样走了,那个小姑娘,对你来说,就这么结束了?”韩峰的声音在文涛耳边不合时宜地出现,虽是疑惑却带着一丝试探。
文涛停下了脚步,刚好在一块巨石旁,他笑了,流着泪地笑着,挥出手上的剑,不深的刻痕在石头上并不明显,“若有来世,必当娶汝;今世奈何,无缘亦无份,徒有一腔真情,不说,也罢!”
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文涛觉得他此生的泪,已经被伤害太多,再也不能如同往日那般,肆意真情流露,谈笑流泪。
飞蛾扑火,路人皆知。
爱情有时就是这样,明明很不舍,却还是要告诉自己,“忘了吧,你和她,已经注定了。”
“已经注定今生就这样了。”
不然还奢望什么......
还奢望什么
奢望什么
什么
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