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晨开始,今天的天空就笼罩在阴霾之下,大街小巷上刮起了割脸的寒风。
深深叹了一口气,文涛颓然仰倒在木架上,茫然地看着不时从空中飞过的麻雀。又摸了摸自己已经“咕咕声”叫了很久的小肚子,生无可恋的眼神盯着大街小巷上的每个人。
“你上辈子是属猪的吗?看上去不大,这肚子倒是叫个顶朝天。你没发现我们已经变成了二楼的焦点吗?”要是平常,柴宁康巴不得这样呢,这可是出风头的好时机啊,现在,回顾四周,那些一个个惊讶的眼神,都快让他想一巴掌扇死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了。
“老板,菜还没做好吗?我这小兄弟都饿了这么久了。”
“好嘞,马上就来!”专业的小二哥的声音。
充当服务员的小二哥,在眼看文涛狼吞虎咽般的吃完桌上所有的菜之后,依旧是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唉声叹气地说道:“柴前辈,付钱吧!虽然仍旧没吃饱,但肚子起码是不叫了。”
被文涛轻蔑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窜怒火涌上心头,然后凭着他那百里不穿肠的好气量,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你都吃了,我还没吃呢!小儿,上菜!”
“客官,想上菜可以,但请先把这位公子吃得,给付账了先!”站在身边仍旧没走的小儿,非常腼腆地说道,话虽然有点怪怪的,但这语气可真是没得挑。
柴宁康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一张银票“噗通”一声,拍在桌子上,面额赫然是一千两,就算是把他们这酒楼卖了,也换不起。小二很是规矩地下了楼,一口嗓子顺流地喊着:“二楼窗台贵客,按照刚才上的,再来一份。”
“好嘞!”浑厚的声音,想必是这家酒楼的大厨。
小二走了,柴宁康开始不消停了,“文小兄弟,对面有人在打架。竟然还是魔鬼藤一族的,看老子让他们为当年的仇还上一点利息。”说完就要准备动手。
在窗台口的文涛眼睛一亮,看着打斗中的两人,其中一人竟然是雾隐,抓住柴宁康已经飞出去的半个身子,“不准去,我有事跟你说。”
柴宁康极不情愿的转过头,才想到,眼前的这个文小兄弟也是魔鬼藤一族的,还以为文涛要阻止他。
“我有事要问你。”
“先说好了,今天我要打架这事,你不过问。”柴宁康无奈,只好坐回去。同时还一拍大腿,大喊道。
文涛苦笑着收回抓住柴宁康的手,“不过问。”
柴宁康听后,倒也很光棍似的,“行,那你问吧!”
“给我分析下,场上的状况。”
对上柴宁康狐疑的眼神,文涛狠狠地瞪了一眼,“快分析!”
“好,首先,你看呀!这两人都是仙气三层的实力......”柴宁康刚要开始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文涛似乎故意不让他得意似的,插话道:“好了,不用分析了。”
话音刚落,柴宁康一道身影迸射,已然出现在了对面的战场之中,大喊道:“你柴爷我三年都没动过手了,今天就先拿你们两个小家伙开开荤。”
对面的两人似乎感受到了来人的气势,对视一眼,纷纷朝着柴宁康杀来。
文涛见了,开始品尝起小二哥刚刚送上来的佳肴,“两个聪明人!”
而战场上的雾隐似乎完全没有魔鬼藤一族的灵敏,只是非常简单地一劈一砍,这其中蕴含的力量可真是不小,连柴宁康这样的高手也只能避其锋芒,另一个年轻人火焰似的巨掌也在柴宁康不断转换的身法间来回地攻击着。
“哈哈,老子玩够了,该我了。小小一击,基础刀法中的砍!”在仙气十二层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是不咸不淡地随意一击,但在两个仙气三层的眼里,已不亚于惊天之势。
轰隆一声,战场形势转瞬即变。
又出现两人,分别是雾闽和一中年老头。
“前辈如此修为,欺负一小小武者,未免不好吧!”那中年老头与雾闽齐齐盯着柴宁康,仿佛他是凶猛野兽似的。
文涛似乎是看够了,折扇一展,心中默念:“爆气刃!”
场中弥漫起了一阵灰尘,文涛来到柴宁康面前,“快,跟我走!”
“我的银票?!”柴宁康仿佛急红了眼。
文涛向他摆了摆手,“在这儿呢!”
灰尘散去之后,原地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雾闽和那中年老者。
“商老,你在秋枫城已有多年,不知是否认识这位前辈。”
中年老者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只是这位前辈的面孔好生熟悉啊!”
“是吗!”雾闽似是而非地笑着。
而在另一边,柴宁康正在抱怨,“文小兄弟,我们为什么要跑呀!在我有生以来。”
“从没跑过。”文涛扬眉,斜过头问道。
柴宁康摸着后脑勺,“也不是,只是从未在自己能打过的情况下,跑过。”
“那有什么?知道吗?这叫计策!”文涛在前踏着脚,一步一步,根本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文涛头都没回,气势汹汹地说道:“去找人,要我的外挂神器。”
外挂神器?什么东西,从来没听说过。柴宁康跟着文涛的步伐,俨然一个人形保镖的存在。
“没想到,雾氏一族出了结界之后,实力修为提升竟然这么迅速,不过也是,在那大阵里数百年的积累,也挺恐怖的!”文涛心里想着,但速度却并没有减慢。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茶棚。
要了壶最普通的茉莉花茶之后,文涛就一直在等。花的钱,当然是柴宁康的了。
“有人来了。”柴宁康率先说道,并且脸上一股凝重的颜色,说明来人实力并不比他差,甚至尤有过之。
文涛倒是安安稳稳的,一展很久都闲置的“有钱任性”扇子,“放心吧,来人是友非敌。”
“公子,我们主人有请!”一人出现地很突兀,之前没有丝毫的征兆可言,就仿佛那人本该存在这片地方似的。
“你是你们家主人手下什么级别的?”文涛丝毫没有作为弱小一方的觉悟,反而两眼发光似的看着这个“平庸”的中年人。
那人弯曲着腰,答道:“我是主人手下黄字辈的。”
“区区黄字辈的人,就来邀请我,这小子,最近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去,回去换个天字辈的人来!”
文涛的这一番话,当着这等强者的面前说出口,简直是自寻死路,柴宁康双目一睁,已经在等着这位强者的愤怒。
“是,公子。”
文涛斜过头,好奇的大眼神满是无辜地看着柴宁康,“你刚才闭眼睛干嘛?”
柴宁康满是无语,他总不能说他在等死吧!
“不会是瞌睡了吧!”
柴宁康猛地点起头来,我就是累了,我很累很累啊!不但身体累,我心也累啊!我想回家找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