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首歌可以打动一个人,这不是歌,它是爱情;有时候,一首歌可以打动一个国家,这不是歌,它是心声;又有时候,一首歌可以打动世界,这不是歌,它是灵魂。
一个双腿截肢的舞者对于跳舞的热爱,而雾灵对于“乐”的热爱,丝毫不亚于舞者的偏执。此刻的她,雾歆的阻拦好言相劝,她没有去理会,她只是径直地朝着那大门的方向走去,她现在只想大大方方地听她的灵魂所发出的声音,而她的灵魂是不允许她自己像一个小偷般的偷走了别人的歌,尽管这完全不属于“偷”的范畴之内,但对于一个偏执的人,这些话最好还是藏到肚子里的好。
“你终于舍得走正门了吗?小姑娘。”望着由外向内伸展的门看去,他并不惊讶,果然是那个小女孩,雾氏一族天赋最好的人,雾灵,意料之中,没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
雾灵此刻没有呆萌的可爱,皱眉的她在豆蔻年华的身体上,也散发出一些叛逆的气息。
“来我这,你哥哥知道吗?”文涛淡淡一笑,说道。
雾灵没有回答,文涛宛然一笑,那就是没有了,他还是继续弹自己的琴吧!下一首曲子是四面楚歌,看看眼前这个小女孩能听出几分来。文涛没有说话,那就没有怪她的意思了,她走过去,在琴的一旁兀自坐了下来。
“多少个秋,多少个东,我几乎快要忘记,你的音容笑貌。没有见面的我们,现在的你,还好吗?”这是文涛的心声,但雾灵却是不怎么喜欢,叛逆的年纪,对于爱情,还是不屑一顾的。
雾灵没有多大的感受,出了门,在雾歆的陪伴下,渐渐地,又变成了那个呆萌的小女孩。
“你妹妹,有点奇怪啊!”文涛瞥了一眼刚刚来到的雾闽,淡淡地说道。
雾闽看着妹妹的背影,苦笑了声,“是啊,雾隐她从小就是这样呢!”好像怕文涛对他妹妹有兴趣似的,雾闽并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说些什么,正色道:“大人,令牌的背景查到了,是海王宗的。”
“那个女人呢!”文涛到此刻对那个女人心里还有一点点小恨意,他可是很记仇的。
雾闽仍旧在文涛的身后,等文涛拿起琴,返回屋子里,才缓缓地说道:“那个女人,是海王宗宗主的女儿。至于其他的,我们还在查。”
把琴放在屋子里一处比较干燥的地方,文涛转过身来,目不斜视地盯着雾闽说道:“要是情况和我们所预想的一样的话,那海王帮,就是你们雾氏一族新的栖身之地。”
“谢谢大人。”雾闽激动得单膝在地,文涛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是主人,并不需要对一个下人像朋友一样,即使这个下人是他手中掌握的最强力量,也绝不会苟同,君臣之别,又岂是那么容易可以逾越的。
轻轻地玩弄着院子里所落下来的挑花,文涛不急不忙地说道:“一切还是要看你们的能耐,我只是给了你们这个机会而已。最后,记住我对你的忠告,要是敢破坏的话,无论是谁,杀无赦。”
“是,大人。”对于大人的禁止,雾闽有些奇怪,不过想到文涛之前也是人类,便有些释然了。
雾氏一族都走光了,文涛才看着掌中心的桃花,“人面桃花,不过虚妄。百年之后,不过苦骨。可笑,简直可笑!”
“那个规矩,就算是我心中最后的坚持吧!”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看到了第一次杀人时的那种血色,血液从青色的白刃上流向了握着刀柄的手掌中央,此时和这嫣红的桃花搭配起来,竟然也有了几分别样的妩媚。
那第一次杀人的感觉,还记得吗!
恶寒,从胃中翻涌着;心肺在不停地收缩着,干涸的咽喉不断地咳嗽,因不停地咳嗽而造成的脸部胀红,文涛把刀刃深深地插入地面,浓稠的血液留在枯黄的地面,带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粘稠与湿润。
紧接着,身体的不堪重负压倒了文涛的意识,双眼一黑,便昏倒在白刃的旁边。
“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在小镇里,就是在这个帮派,再不出去,都要发霉了。”文涛听到院子旁边跃龙门小贩的叫骂声,突然生了想出去逛逛的念头。
把一身七杀帮弟子的标准行头换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公子装,折扇一展,扇面上赫然写着“有钱任性”四个大字,走了几步,感觉还不错。文涛还只是普通弟子,所以并没有服饰的丫鬟什么的。
刚出门,就听到一个小姑娘的大喊,让文涛的心情顿时不好了,“呀,这怎么有个胖胖乎乎,傻傻可爱的小孩子呢,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有没有人要啊,不要我可就要了。”
神经可真是够粗的,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忍受这个小妮子长成这个地步的。
文涛径直地走过去,这种人还是少理会的好,容易招来麻烦。他像这样做,但并不代表别人可以让他如愿。
“喂,那小屁孩,我们大小姐叫你,没听到吗?”好像是粗神经姑娘的仆人呢。
真是我不欲惹世人,世人竟自寻死路。其实文涛已经不小了,15岁的年纪,又因为稚气未脱,所以才会给人第一眼“年轻”的感觉。
“不过是个普通的家仆罢了,连武道之路都未进去,还敢在我面前叫吠,活得不耐烦了。”文涛轻蔑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家仆,冷笑道。随意的一掌就将那大汉打飞了出去,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文涛眼里粗神经的姑娘狡猾地一笑,手中那红色的气劲陡然间就接住了那个无辜的大汉。
“我的狗,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教训。”
文涛目瞪口呆,这还是刚才那个呆萌的姑娘吗,三观顿时被打破了,但也是很有风度地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了姑娘的心意。”手中的气劲散去,几大步来到那名大汉将要落下的轨迹处。
“不好!”家仆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姑娘,心里暗想道。
看到那姑娘的神情,文涛嘴角微微的一笑,“你的狗,还给你。”
一个巨大的身影,在女孩的方向冲过来,女孩如此精明狡诈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家仆而是了面子呢!
所以,在一个小贩摆得摊子旁,一名忠心耿耿的大汉正在吱着声,努力地不给他的主人丢脸,可是他眼神中的怨毒一闪而过,除了文涛偶然看到之外,再无一人发现那名大汉的异常。
毕竟,失败的人往往只会遭到唾弃。怜悯这种东西,也是稀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