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这最后的一步完成了,到时候,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去外面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先利用这些血杀的力量,来腐蚀这阵法之上的图纹,然后让那几个不忠于我的家伙......“说着,魔鬼藤皇还阴森森地看了不远处的魔鬼藤者一眼,继而又是小心翼翼地盯着水池之上的其中一个窟窿,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
随手一抛,文涛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砸进在了那浓稠恶臭的凹形窟窿中,溅起了整个水池的层层涟漪。
魔鬼藤皇并没有立即展开行动,而是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以血为食,以木为躯,血木之身,转换即起。”话语刚落,手中便出现了一个类似钟鸣鼎形状的精巧器物。
而在一旁已打通道路的易浮云看到这一幕,极为焦急地驱动着手中的剑符,不断地念叨着咒语,一道小小的光剑从他的手掌中央飞射出去,砸到已经笼盖在魔鬼藤皇和文涛的钟鸣鼎器物之上。
“还是晚了一步吗?”秦霜这时后来居上,在易浮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看着秦霜温煦的表情,易浮云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丝毫没有要与秦霜说话的打算。秦霜看易浮云没接过他的话,顿感无趣,无奈地耸了下肩,也就风淡云清地在旁边充当起来路人甲的角色。
而此时被困在大钟鼎里的文涛,并没有阶下囚该有的心态,只是一个劲地显示着内心的兴奋,“哈哈哈,真是赚了,那魔鬼藤皇的本源已经被我吸收的十之八九了,他想推动大阵,简直痴心妄想。”
下一句却又愁闷起来,“不过,我怎么出去啊,这浓稠的血液里虽然能量也很强大,但也实在是污浊到了极点,根本无法与我的黑芒相提并论啊!”
“话虽这样说,不过我现在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吧!”文涛不无怨言地看着周身的环境,突然他感觉到了这血液中渐渐沸腾起来的温度。
眼睛一亮,文涛就像最强的纤夫一般,灵巧的身手灵敏快速地冲向了更深的血液之中。
处处都是污浊的气息,漫天遍野的血色,却又好似一道道火红的精灵般在那不断地雀跃着,火红的精灵似乎察觉到了生命体的存在,一点点地朝着文涛身体动作的趋势移动起来,起伏跳动的文涛本能的感觉不对劲,立马转身就随意选了一个方向,艰难地逃跑着,毕竟文涛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都从来没学过游泳啊,可偏偏这里还是液体肆虐的世界。
最简单的游泳方式,文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只是那游起来的姿势,名字叫做蛙泳,但此刻看到文涛的人,恐怕都会啧啧地赞叹一句,“好大的一只万年王八啊!”
毕竟不是专业的游泳人员,文涛还是没有逃脱得了挣脱,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挣脱过。
火红的精灵如附骨之龃般,死死地钉在了文涛浑身大小的每一个毛孔,随着身体机能的本能运转,火红的精灵也好似空气般一点一点地渗进了文涛的体内,细胞般大小的红点不断地摧毁着一个个承受不了它的物质,然后再次建立起全新的体系,被吞噬细胞吞噬的抗原也都带上了些与众不同的红斑。
而全身泛着火红色的皮肤,在这细胞红点的肆意乱动之下,一点点地像气球一样鼓起来,在文涛的眼白也快要翻出来的时候,黑芒终于不再坐视不管了,从他的灵魂深处开始不间断地熄灭着这些失去控制的怒火,不到片刻,黑芒的威力显露了出来,原本鼓起来的大肚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一点点的不安分。只是那皮肤表面还有着火红色与黑色粒子的争斗,不过情况自然是朝着好的方向前进的。
文涛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睡起沉沉的觉来,在大阵之中的魔鬼藤皇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此刻他正像个街巷里被人占了便宜的低等车夫,不断地踹着自己在别家店里用一天的车份凭来的车,嘴里还不依不饶地破口大骂着:“这是怎么回事,该死的人类,我魔鬼藤族百年之内才仅仅有不到数十族人,没想到这该死的人类竟然生生地夺去了我魔鬼藤族未来百年之内的底蕴,要不是现在大阵在运转,本皇一定要捏死他。”
“又是怎么回事,我身旁的鬼火浆怎么越来越少了,不可能,就算那个人类能吸收掉所有的底蕴,独属于我魔鬼藤皇的鬼浆,怎么可能!”魔鬼藤皇幽幽的目光转换到了那座笼罩在他头顶之上的钟鸣鼎器物,不知什么时候,他头顶之上的红色已经变成了蓝色,红色是受益人,而蓝色则是被毁灭的对象。
魔鬼藤皇再次疯癫了,感受着自己体内力量地消失,在原地不停的折腾起来,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我的本源呢,怎么会少了这么多,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本皇不相信,这一切肯定都是假的,对,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外面的人类对本皇使用的幻术,本皇是不会中招的,本皇是不会中招的......”
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之下,本皇,又称魔鬼藤皇,在大阵地启动之下,竟然没有丝毫抵抗地变成了自己完美杰作的牺牲品,真是可歌可叹,这样大无畏,大无私的精神,真是让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丝异样的美好。
此时,文涛还在睡觉之中,正在醒来的路上。
大阵之外的魔鬼藤者,感受到了自己体内血脉的臣服,纷纷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雾鲑,他是成功了,血脉浓度再一次地飙升,已经达到了可以入爵的地步了吗?”
话锋一转,连带着口气也有了些冷冽,这是所有魔鬼藤者的心声:“只是,他还记得我们的承诺吗?还记得当初允诺我们的东西吗?”
看着其余的族人,一向在族里备受好评的雾闽,眼睛也是死死地盯着那口奇异的钟鸣大鼎,仿佛在希冀着什么,又仿佛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