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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车上有食品

随着准村长的示意,王畅鹏回到村长的家。初秋的夜晚不算冷,王畅鹏却没有拒绝他夫妻俩让出来的‘主卧’。茅屋房间里算不上床的床,床板用木棍以麻绳条捆绑制成,粗糙的木棍床仅仅隔绝地上湿气。‘床垫’不过是稍作整理的茅草,被子破旧得无法再缝补,里面塞了些一团团可能是棉花的东西,脏得能洗出5斤‘酱油’,更别提会有枕头。

累极的王畅鹏,本着饱吃不如饿睡的心态,用背包垫在头下、和衣躺下。累了一天,尽管满脑子疑问无法解答,但在这相当安全的氛围中,使得他很快进入深度睡眠。

一夜无梦,醒来时又已是艳阳高照。起身走出屋外,却见村里已有不少人都聚在一堆堆说着什么,有蹲着、有席地而坐,有的在树下、有的在屋边,全是青壮年男女,一个老人都没有。他们男女泾渭分明,5、6个小孩没有嬉闹的童真,只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眼神是那么的呆钝。孩子中最大的不过5岁,小的被抱在怀里。“准村长夫人”带着两个小孩扎在女人堆里。

王畅鹏“哈喽”一声挥挥手、一边与众人打着招呼,一面在明媚的阳光下,再次观察眼前的一切。如果要有一个称谓,这里只能使用“部落”这个词汇,严格的说还应该是一个原始部落。因为这里没有一个村庄应该具有的物件,比如什么磨盘、水井或电线等的,更没有出现农村标志性农田、菜地之类的,即使是深山老林等的临时伐木点,多少也应有些现代气息的物件,但这里什么都没有,包括塑料袋等的环保垃圾都没有。

“部落”的茅草屋不到20间,整个临时搭建能勉强住人而绝不能称为村子的原始部落。望向外围,“部落”坐落在群山之中,处于长满各式树木的小盆地之内,占地约有10多亩,不见河流或小溪。从四周的各种痕迹来看,这里已有些年头了,真不知道这群人怎么会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

王畅鹏走到准村长那堆人面前,做了个喝水、洗脸的手势,弄明白意思的村长,对一个年轻人说了两句,那人快步而去。

王畅鹏接着掏出身上全部的几千元现金,递给准村长说道:“你带人去买米买菜,买你们需要的东西。”

王畅鹏知道他们听不懂自己说什么,便重复着做些吃的动作、学猪鸡鸭叫等等。谁知,准村长不但不接钱,随着王畅鹏近乎夸张的手语加示意,准村长和众乡亲的脸色逐渐凝重,害怕的表情越来越突显惊恐。

年轻人端来木水瓢,王畅鹏接过喝了几口,顺便用手洗下脸,完毕把空水瓢递还给年轻人,说声谢谢!深叹口气对着准村长说道:“你带我,带我去,去找公路,城镇、大村庄、懂了吗?乡镇县城,知道吗?”

王畅鹏不断说明着、解释着,眼看又要失望之时,准村长口里崩出几句发音很不标准的汉话单词:“城子、寨子,不,杀杀,不不”,同时还做出几个砍脖子的手势和动作。

“是县城、是寨子。对,去县城,你、我,你带我,带路,不杀、不杀、绝对不杀,走。”王畅鹏激动地说着。他们总算听懂了,看来他们不是野人,他们接触过外界,否则也发不出这几个能让王畅鹏听得懂的汉语单词。

随着不停地比划,进一步弄明白王畅鹏意思的准村长和众人,仿佛看见恶魔似的,慢慢往后退,然后很快散去,几分钟时间,所有人、包括妇女小孩全不见踪影。

都是什么人啊!逃犯?杀人犯?怎么会如此的害怕。怕县城还是怕政府或警察!现今的社会,纵有许多的问题或不是,那些个官员们还真是在向人民公仆转变,他们胆敢乱来,当今的法制社会便能让他们失去所有。可这些村人看似不像十恶不赦的暴徒或罪犯,哪他们到底怎么啦?

带着众多、更多的疑问,万般无奈的王畅鹏只得独身踏上村口往西去的小路,身上的指南针没有作用,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方向已不再重要。王畅鹏观察过地形,村东是自己从树林过来的小路,不可能会有大路或村镇,另一条虽也不太清晰基本称不上路、往西去的小径,或许可以尝试一下走走看。

紧握气枪一路仔细观察,走了不到半小时便无法再前行,茂密的树林可称之为森林的大山,阻挡住所有视线,有过部队野外拉练经历的王畅鹏,知道在这种一无所知的前提下,一个人贸然硬闯的后果可想而知,何况身上的水和食物都不足,心想还是回去做通村民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带路才行得通。即使他们仍然不给自己带路,那也应该回到车上带齐户外装备,补充食物和水再走不迟。车上有那么多的米和食品,先拿给这些可怜的人吃,待去到邕城再补充。

王畅鹏沿着走过的痕迹,很快回到村子,村里又出现今早起来看到的一幕,男男女女各一堆堆地注视着已感觉无害的王畅鹏。

不用干农活吗?看来他们好像知道自己很快会退回来似的。

王畅鹏走到准村长人堆前,指着准村长和其他几个强壮的青年人,做个跟我走、吃饭的手势,人堆又想散开。

王畅鹏连忙指着昨天傍晚自己来时的方向,不断重复地做着吃饭、挑东西的动作,还不停地重复着说道:“不去城子,不去寨子,跟我去拿米,米,懂吗?吃的,我有,去拿吃的。”

直到王畅鹏连说待比划地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似乎有点明白些了的准村长,才和面前一堆人说了几句话,而后他们各自回自己的家。

不知道他们弄没弄懂自己的意思,但不一会,8个人从家里出来,手里拿着不同的物件向王畅鹏靠齐。准村长拿着柴刀,仅有另两个人拿着铁叉,其他人就是些木棍、木叉及自制的麻皮绳索,根据那些器具光滑的程度,说明这些都是他们经常使用的工具或是武器。

20多年前的军事训练确保王畅鹏能领着村民不至于迷路,顺着过来时一路用军刀留下的记号,一行人向着猛禽车辆停放的地方行进。人多不怕狼,行走的速度比王畅鹏个人过来的时间快了些,由于王畅鹏不时需要停下来确认自己走过的路,以至到下午3点才来到猛禽和房车跟前。

一路行来,口袋里的手机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王畅鹏开门上车再试试GPS,依然没有信号。回想过来的路况和茂密的树林,估摸着车辆开不出去,停车点到村庄估计有10公里,即使请他们把树掉、修个能越野的简易路,自己把具有超级越野功能的牧马人开出来也没有用,因为最近的公路根本不知道在何方。

准村长和7个青年跟随着王畅鹏刚穿过树林时,一看见停在草地上的猛禽和清风房车,即刻便停止了前进的脚步,警惕性相当高的他们,望着猛禽和房车像什么怪物,大有一不对头、拔腿就跑的势头。

王畅鹏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些‘土人’,径直走到猛禽的后箱用钥匙打开后箱锁,将车上的部分食品和自己需要的户外装备卸下车。

看着百米开外的青壮劳力和卸下车的物品,王畅鹏向村民们不断地招手,他们仍然不敢往前半步。无奈,王畅鹏提起一大包欧阳给她自己准备的各式糕点、饼干和小吃等走到村民身边,很是聪明、主动地帮他们打开包装,一一往他们的嘴里塞,然后给每人都分配了些食品。王畅鹏自己则在车边用便携炉具煮快熟面,往里加一个梅菜扣肉罐头,不再理会‘土人们’惊奇的眼神与目光。

准村长和村民各自大口吃完王畅鹏递到他们手上的点心,舌头舔着嘴唇,眼望着草地上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食品,却没人伸手拿上一包。

吃完加料快熟面、打个饱嗝的王畅鹏走向他们,把草地上一个纸箱里的饼干、糕点拿起递给他们,再给每人递上一个真空包装的猪脚、鸡腿等,但他们每人仅拿取一两个或几小包收进怀里,仍然把多余的食物递还过来,还纷纷向王畅鹏鞠躬表示感谢!

明白了,他们所拿的是要带回去给村里家里的亲人和孩子吃,多出来的并不属于他们。多么单纯的人啊!这个时代还有这样的人,还不只一个、是一群!

回去村庄还有很长一段路,他们不吃饱,走回去会很艰难。王畅鹏半强迫式地打开不少饼干、点心和肉食的包装,递给每人一瓶矿泉水,教他们打开来喝,逼着他们每人再多吃一些,直至看着每人都吃完,才示意他们跟自己去房车里拿更多的食品和物品。

车上俱乐部的公共物品,是不是自己的都已不重要了,只要他们能拿走,王畅鹏愿意全部送给他们,王畅鹏相信俱乐部成员看到他们的状况,也会像自己一样的慷慨。

估计是获得了更多的好感,总算连拉带扯地逼着他们一步步、胆战心惊地接近房车,王畅鹏想让他们上车卸货、搬运的计划落空,只得自己当了回苦力,从房车里拿下一包米递给他们,他们接一包便跑开十几米外放在草地上再过来接手,绝不敢挨近车体,哪怕是一点点。

王畅鹏估计他们能拿走的食品与物品的份量后,便停止从房车里卸下东西,让他们集中到物品堆面前,示意他们等等。

王畅鹏把气枪放回猛禽车货箱的枪箱里,锁好车门车厢。气枪不需要了,人多不怕狼,等去到城里给警察看到这管控枪支,会被没收的,气枪可是大功力的私造武器,罚款是小事,弄不好被拘留15天就惨了。

王畅鹏整理好自己的全套户外装备,背上双肩包示意出发,几人马上或背或抱或用木棍挑上,显得乱糟糟的。王畅鹏连忙制止,替他们每一个人把物品分配好,又再回到车上拿来胶带,帮他们捆绑好布置好才出发。

土人们的力气不小,8袋50斤包装的大米和8箱各类食品物品由8人分担,他们显得很轻松。准村长更是得力,50斤的袋装米一手甩上肩,另一手提着整箱午餐肉罐头,一路走着连手都不换。

走了近半的路程,天快黑下来时,带头的准村长示意大伙停下来,他放下肩上的米袋和手提着的罐头纸箱,抽出柴刀进入旁边树林,两个年轻人也放下物品前去帮忙,一阵砍柴及树枝断裂声从树林中传来。不一会,3个人便抱出三大把干木材,众人一起动手,不多时做成几十个火把,用树藤捆上,由几个人分担。

搞清楚他们做火把意图的王畅鹏本想阻止他们,因为自己的背包里有头灯和营地灯,口袋里还有从猛禽车上特意拿来的多功能手电,照明没有问题,但苦于无法交流,也就由着他们弄去。

准村长望了王畅鹏几眼,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便从身上掏出两块石头对着已经准备好的一团干草打火。

哎呀!偶的神,什么年代了,还用火石取火,莫非真是原始部落?要用打火机直说嘛!哦,他们的语言自己听不懂。

王畅鹏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备用的一次性电子火机,先将干草团点燃,再将打火机递给准村长,做了个送给他的手势。

村长笑了,顾不得干草团很快化为灰烬,在已不明亮的晚霞下“观赏”这个罕见之物,一群年轻人都围了上去,打火机轮流在众人的手中传递着。

时常丢三落四的王畅鹏,尤其是火机丢失,经常性的有烟无火,体贴的欧阳总为他备着不少的打火机,今年生日送给他美国原产限量版ZOOP火机,配上真皮火机套,欧阳亲手装到王畅鹏的皮带上,警告绝不准再弄丢了,否则不让他上床。出来时还在他的行李箱里放了足足一整盒、20个一次性电子火机。行李箱放在猛禽车上,不然便给他们每人发一个带照明功能、带图案的电子打火机。

8个人分两人一组点着四支木柴火把,一行人或背或挑,带齐物品上路,不时换上一支新火把。走在中间的王畅鹏跟着他们的脚步,全然不需要使用电筒,一伙人很顺畅地回到“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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