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炊”过后的晚上,身穿新衣的新兵们一堆堆的、点着篝火谈笑着,他们白天虽被王畅鹏有意作为地吓了一番,却也没有见谁真的被枪毙。再没有文化的人也都知道,当了兵、拿了饷就要服从。只是他们还没有到主动服从和下意识服从的程度。所以,大家心情还比较放松。
王畅鹏召集中队长们和协管的周家子弟,让他们在训练中物色有文化、识字和表现好的新兵重点培养。规定谁的兵管得好,谁就可以当官当真正的中队长,中队长和当官的可以配冲锋枪、手枪什么的,这让临时中队长与周家子弟们心痒痒的,信誓旦旦的保证带好兵。
已算是老兵的中队长们,每人配发两套迷彩服和一双越南胶鞋。辛报国三兄弟和苏小明则多出一双与王畅鹏同款的山寨软皮军靴。第二天操练前,王畅鹏对身穿便装的新兵们宣布,说谁训练得好就发给他军装。新兵们看着中队长们身着雄威的军装和皮靴,新兵们羡慕得紧,倒很是积极而认真地接受训练。
可不要小看一套新衣和一双鞋子,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即使是普通物件的吸引力都不可轻视。华夏70年代未、80年代初期,一顶绿色的军帽都能引发一桩血案。中队长们模仿着王畅鹏的言行举止,身着迷彩服(苗家扎染山寨迷彩)、配上军靴或胶鞋,扎上腰带、带上棉布迷彩太阳帽,衣袖叠卷上手臂,双手背放一个跨立,那雄姿分外扎眼,新兵们怎不眼馋!
王畅鹏每天轮派6个中队,分别用半天来帮助工匠们做事。这个年代没有人会偷懒耍滑,如此的每天400多人同时动手劳作,兵营建设速度进一步加快,估计不出10天营地将基本完工,但要把茅草棚的墙壁都做成干打垒,还需要不少的时间。
在新军营的10天里,新兵们除了劳作便是队列训练。晚上时,王畅鹏不时会召集中队长们以闲聊的模式,半了解、半指导着各人的管理和训练方法。王畅鹏不过于干涉各中队长的职权,因为如何训练与指导,连见过猪走路的王畅鹏自己也是摸索当中。即使是按部就班、按自己在部队是接受的训练方式方法,王畅鹏也需要一个认证与熟悉的过程。那个自己编写的训练大纲,更需要作出一番评估和调整才能全面实施,单一的按部就班不可取,这个时代的人可跟不上后世人的思想思维、行为准则和理解模式,而文化程度简直可以不提。
10天后,王畅鹏见一切都还过得去,召集12个中队的中队长和周家(协管员)开会,对大家交待一些注意事项,便带着苏小明回到了邹圩。
王畅鹏在回邹圩的路上持续地练习骑马。这马可不是八桂德宝矮马,均出自于蒙古地区的蒙古马,马贩子贩马到邹圩,邹圩总共买了9匹,周家要了两匹。这个时期如此的好马不亚于高配BMW,还需建马廊、请马夫,富有之家才买得起、用得起。由于形式需要,周老把邹圩其他几家的好马匹用低价买了回来,交给王畅鹏使用。在邹圩这南方之地,这些健马拉车不好用,弃之可惜、又卖不掉,用处不大,让周老捡了个便宜,更便宜了王畅鹏。这练习虽不多,有了辛报国几人的教导,好马就是好马,骑上便能奔跑了。
回到邹圩,周老说覃连雄捎信回来,武器弹药都已定购等待运到,已经请到了开矿的6个外乡工匠,这两天叫人带来邹圩。
与周老短暂的交谈后,王畅鹏回房洗个澡,收拾些所需的衣物,与周老商量、交代几句,便与苏小明骑上马,连马里山僮寨都过而不入、直奔老营地。
马里山僮寨到邹圩的马车路已修好了一小半,整修的工程量并不大,无非是些砍树、割草、铲土、平整地面的工作,正在修路的寨民们热情地与路过的王畅鹏两人打招呼,王畅鹏请他们转告岑福头人,自己有事不进寨子了,辛苦大家、完工请大家喝酒,便挥动马鞭打马飞奔而去。
马里山僮寨到营地的小道,由于属于马里山寨子的地界,外寨人不得轻易进入,没有掣肘阻碍等的顾虑,张春水已放开来施工。小道基本成型,质量还不错,单马可以跑起来。途径地势险要之处便会绕过石崖,砍伐阻拦的大树成盘旋弯道,经过之时放慢速度却也通达。今后银矿老营地--马里山僮寨--邹圩一路往来的路况好多了,往返时间将大大节省。
一路上,王畅鹏考虑着什么时候派人加宽马里山僮寨往老营地的道路,再修通往树林的简易道路,而马里山僮寨往邹圩多为丘陵,可难不住越野性能超强的牧马人,修整过而平缓的马车土路更不在话下,先将牧马人开出来使用倒是不错。正想着的王畅鹏,不多时便到达了模样大变的老营地。
118个马里山寨子的青年与18人的二班、三班及在押的32名“劳改犯”,把营地东南西有可能进入的3个方向,用石块堆砌成近2米高的营墙,弄得易守难攻;数个利用自然山石堆砌伪装、隐蔽型的岗哨,视线良好却难以被人发现。
身着迷彩服的王畅鹏、苏小明两人,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二班士兵吓了一跳,哨兵看着因骑术尚不够熟练、差点掉下马的“长官”,连忙向脸色不太好的王畅鹏立正敬礼。
营地已被尽可能地扩大到约15亩地,分作阶梯形的几个地块,茅草房多了很多,几间建好和在建的干打垒房子以及不断增加的物件,令营地已显得有个小村庄的模样。
张春水领着王畅鹏进入一套完成干打垒墙壁的两房,外房中间摆着一张用生木头做成的桌子和当凳子的几张大木墩,有点像个临时指挥部的模样。
王畅鹏很是欣赏地拍拍张春水的肩膀,连声地表扬,让正帮自己打开睡袋铺床的苏小明,拿出捎来的两套迷彩服和19双越南胶鞋交给张春水。18双越南胶鞋分给2个班的士兵们,两套迷彩服和1双胶鞋配发给张春水。除张春水外,所有的老兵和僮人新兵仍然身着便装,他们的打扮像是武装的僮民,方便今后的行动。
晚饭前,除了哨兵和看守劳改犯的5个新兵,士兵们在营地中间集合。王畅鹏对士兵们宣布,邹圩保安司已经成立,自己任司长。已于近期在邹圩招收新兵八百多人,含本营地的新老士兵,保安司已达到千人规模。几句话说出,张春水带头鼓掌,老兵们带动新兵噼里啪啦好一阵热闹,直拍得手掌发红。
张春水与新老兵们的感触是不同的,这个年纪不大的油头老兵跟着覃连雄已多年,没有多少文化的他却因鬼点子多为覃连雄所喜爱,被覃连雄强迫到私塾念了两年书,勉为其难地当了个小排长,覃连雄总是臭骂年纪相差不大的这老弟不思进取,一壶酒加一只烧鸡便满足了。
也正因为覃连雄起初虽重视却也不太看好王畅鹏这个突然从地里冒出的人,为避免自己的守备营伤筋动骨,单单指派亲信张春水带队来邹圩协助,这个阴差阳错的安排却改变了张春水一贯的念头,是王畅鹏的与众不同还是什么,表达能力不强的张春水说不出个所以然。在邹圩周家,每天的烧酒加烧鸡,直到马里山僮寨再到营地也都一如既往有着寨子送来的烧酒加地烧鸡,满足了这个基本要求的张春水愿意干任何事。
今日如是所说,这表示短短的时间内,营长的内表哥便拥有了超过宾州守备营的兵力,而突袭寨子前,张春水并不看好的僮奴与自己带来的兄弟们,但拿下寨子之后,张春水见到短期训练的新老士兵在突袭行动时,表现出明显有别于守备营弟兄战术动作,虽然最终没有发生战斗,但张春水认为胜利是肯定的。再而后,带人回邹圩押送武器弹药时,张春水被覃连雄好一阵询问,当知晓王畅鹏很多关于训练和袭取僮寨细节的覃连雄说道:“我这内表兄不止嘴巴说得好,下手更有一套。春水,你小子命好!”
今天,随着王畅鹏宣布成果,张春水决定戒酒戒鸡,他知道自己需要改变了。张春水感觉得到,守备营自己应该是回不去了,王畅鹏将成为自己新的老板。
王畅鹏怎么也不会想到身边的张春水脑子里想得更多的是烧酒烧鸡,他接着对营地老兵新兵做出计划好的调整。任命换穿迷彩服、背着驳壳枪、挎起冲锋枪的张春水,为邹圩保安司一大队大队长,岑东任副大队长,原二班三班撤销,打散分下一大队。
一大队下分6个战斗小队、1个后勤小队、1个守卫队、1个警卫班、1个医疗班。每个战斗小队16人、警卫班10人、后勤小队11人,守卫队12人、医疗班 5个僮族女兵。
战斗小队和后勤小队分别由14名汉僮老兵担任小队长和副小队长,余下的老兵与从新兵中挑选的人员组成警卫班,苏小明任班长,僮族人岑阿满任副班长,作为王畅鹏的专职警卫。
一大队暂不设中队,各队队员由大队长张春水与岑东副大队长组织编排,小队长先由老兵临时担任,而后的各小队长和副小队长将在今后的训练和考核中选拔产生;医疗班先选出一个班长,先采集些中草药、做些普通的护理,今后有条件再进行医务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