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像一个巨大的亭子,十多米高,顶部和飘沿盖着瓦片,鼓楼地面达数百个平方;鼓楼东南西北四面的木柱子上挂着四面牛皮大鼓,离地足有2米多高,每个大鼓下面各站着一个手执双椎的汉子;鼓楼的中心架着一个木柴堆,两个僮年小伙裸露着上身、跳着夸张的舞蹈,伴送一个手持火把的少女走向王畅鹏。少女来到王畅鹏跟前,半跪着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点燃篝火。
当王畅鹏接过火把点燃木柴堆里引火物的瞬间,四面大鼓顿时被敲响,舞队们又跳动起来,他们跳离篝火越来越远、直到鼓楼的边缘。又见一队队男子捧着木桌木椅,成八角形摆放好;跟着一个高举猪头的男子,走上前来将生猪头放在南面的桌子上,几名老者才来请王畅鹏入座,待他坐下后、再请张春水等士兵们入座。一张桌子坐四人,一圈8桌坐满、再摆第二圈16桌,足摆了三圈多,坐下的全都是男人,女人们上餐具上菜后,即离开鼓楼。
王畅鹏一个人坐一张桌子,刚想叫张春水坐过来陪自己,递火把给他的那个少女走了过来,替王畅鹏倒好酒坐在他的身边。
张春水对着王畅鹏眨眼,表情很是羡慕。王畅鹏突然明白了,再看看身边坐着的美女很是青春,心想万万不可失身、导致自己上门到僮族山寨!要是欧阳在场就好了,不知道现在的她怎么样!对于自己,前世那边应该是报失踪了吧!她和家人们会担心、会伤心地满世界地寻找自己。我能活到你出世的那一年吗?别了!欧阳!
失神之际的王畅鹏,连几位老人前来敬酒、说了几句僮语都没有注意到,火把少女轻轻推他了下,王畅鹏才猛然惊醒,连忙起身端起酒碗干掉。
糯米酒的度数不高,挺顺口又顺喉,甜甜的带着糯米的清香,但如寨子人每人都向自己敬一碗怎么吃得消!好在“懂事的僮族人”,在6个老人一一敬过酒后,没有人再过来。
从零时准备、半夜行军、清早的袭击直到开‘公审大会’、打土豪分田地的一路下来,不知不觉便到了下午,一直滴水未尽的王畅鹏着实饿了,大块朵颐吧!火把少女很尽心地服侍着,不断地夹菜倒酒,这糯米甜酒真是很解油腻,连吃带喝,几乎全是肉的大碗菜、连同米饭和玉米饼让王畅鹏干掉不少。
随着天完全黑下来,四处点燃的篝火将鼓楼周围映照得亮堂堂,吃饱喝足、摸着鼓园肚子的王畅鹏,很快便知道自己错了,一大堆男男女女这才开始端着酒碗来到自己面前敬酒,王畅鹏不得已地喝下几碗之后,想叫自己的士兵们过来解围,谁知他们自顾不暇。王畅鹏语言不通,无法拒绝热情的僮人敬酒,直喝了吐、吐了喝,喝得天昏地暗,喝到不省人事。
醒来之时睁眼一看,王畅鹏差点又晕了过去,床上居然睡了包括火把少女在内的6个少女。摸摸自己身上,还好没有光身,又在‘某个地方’用手指搓几下放在鼻子边闻闻气味,幸亏没被动失身,兴许是自己醉得太厉害又或少女们醉得更厉害。
自己怎么被弄上床的?隐隐约约记得,昨晚好像是几个女人连扶带抬地拥着自己上楼梯,自己还大叫着拿酒来,看来是少女们的矜持令得她们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而‘救了’自己,否则以自己的德行,嘿嘿!。
猛的又一想,既然昨晚自己醉得那么厉害,那士兵们能好到哪里去?不会都被灌醉、被人缴了械吧!自己随身携带的驳壳枪也不见了!大意大意,如此的大意,辛苦而来革命“果实”与自己等人的小命都将不保。王畅鹏连忙跳将起来,急急忙忙穿好衣服,顾不得被吵醒的少女们,跑出楼道一看,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苏小明挎着冲锋枪在木楼的通道内给自己站岗,阿忠、阿财各抱着一床被子睡在通道另一边的木楼地板上,旁边放着他们俩的武器,想必3人轮流守护着自己。张春水则与汉族士兵们,在楼下四周散开来,半休息半警戒,楼梯边架着十几把枪和挂着不少手榴弹。
欣慰间往四下看去却眉头一皱。王畅鹏皱眉头的却是阿福和几个僮族士兵跪在地上,几名汉族士兵排成一行立正着,他们都是一班的。
王畅鹏即刻明白个大概,下楼再一询问,不由得对“表妹夫”覃连雄派来的张春水另眼看待,感觉自己轻视了他这个小排长。张春水这家伙知道轻重、着实不简单。
昨晚的他吃喝到一定的时候,便叫老兵们集合,任由寨民们怎么劝都不再喝,派出6名士兵前去把守卫大门的士兵替换回来休息、吃饭,指派苏小明、阿忠阿财三人守护王畅鹏,又分别在王畅鹏楼下和安排给士兵们住宿的木楼各派双人岗哨,2个小时一换班。僮族士兵们则由着他们欢庆,只叫老兵们替他们统一保管武器。
阿福昨晚一直闷闷不乐,从王畅鹏被少女们抬进木楼起,他便跪在楼下一声不啃,她老婆盘妹来劝他也不理。睡醒和醉醒的一班士兵,一大早都主动地过来跪着、站着,等候处理。
王畅鹏下得楼来,走到阿福面前问他想干什么,阿福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汉语说,只要能让他继续当兵、任凭怎么处罚都行。
王畅鹏看着越来越多聚集过来的僮人士兵和寨民们,只得耐着性子对着阿福和一班的战士说明:战士在战场上可以杀死敌人、可以拼命,但谁要是滥杀无辜,他便和恶魔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头人罪大恶极、杀无可赦,但他的家人罪不至死,而你们一班的人不是乱杀人就是抢劫。王畅鹏还说,怪就怪他自己没有事先宣布纪律,所以不处罚你们,但你们已不再适合做一名战士,包括没杀人、只抢钱财的人都不能再做自己的兵。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不容更改。
不懂得原则是什么、但听明白的一班汉族士兵们也都急忙跪在地上,求王长官收回成命,七嘴八舌的表示一定痛改前非。他们可是营长亲自点名派来的生死弟兄,受如此处罚,回去岂不惨哉!这王长官可是覃营长的内表兄啊!
可无论他们怎么说,王畅鹏始终沉着脸不再表态,直到领着一大帮人来找王畅鹏商议事情的僮寨老头们出面求情,王畅鹏才叫他们都起来,说自己考虑过后再做决定。
商议在鼓楼公开进行,寨民们最大的事情便是请王畅鹏指定寨子的头人,询问“坏人们”的田地怎么分配?来参与解救他们的汉人们有什么要求等等。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自己本就要解决这些问题的,要让马里山寨子为自己所用,以这个寨子作为下一步行动的跳板和桥梁。当这两千多人的僮族山寨真正属于自己后,拉上个百多两百僮人,自己便拥有一定的武装力量。在这个时期,直到黄埔中后期,老蒋任用的“中正操典”才正式用于新式军队的训练,而王畅鹏通过一段时间对老兵与僮奴们的操练,有了一定的心得和经验,从对他们的训练与参与训练中,王畅鹏实打实地感觉到前世华夏陆军训练方法的有效性,完全能将吃苦耐劳极强的僮人转变成为具有战斗力的精兵,崛起前提的自保问题已不成问题了。
于鼓楼里的商议在进行着,王畅鹏老人们的听语气,似乎他们并不准备让自己当寨主!僮族人是很排外的。嘿嘿!寨主咱还真不想当,这个官也太小了点,对自己今后的发展无关紧要。自己虽然是半个僮族,而在他们的眼里绝对是非僮族,如果让他们感觉到是异族来征服他们,那是肯定要反抗的。在他们的思维与意识当中,僮族内部怎样乱、怎么样残暴都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事,不需要外族人来干涉。这一次的突袭占领要是没有僮奴士兵的参与,恐怕便是血流成河的结果。
由自己指定头人,看来僮人们感激自己解救僮寨的行为结果,顺水人情何乐不为!这头人非阿福莫属,凭着僮人的耿直,以阿福对自己发誓过的忠诚度,加上他今日很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表现,用以来评判阿福对自己的感情深浅,让他当上了头人,还不等于自己当头人。
思考一会,王畅鹏让苏小明进行翻译、继续展示忽悠的本领,编造自己作为新政府的特派员,负责管理少数民族地区,并建立军队保护这些区域,说什么汉僮一家亲、以解救天下穷苦人为己任,让各族人民自由平等、自己当家作主、幸福安康等等,直将这些僮古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而后才与寨子的代表们细致地交流。经过一系列的连哄带骗、恩威并施过后,达成了王畅鹏所有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