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时候就会这样幼稚,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从她的嘴里听到那个令他心痛的答案。
谁说男人就真的坚强了?
他只是,不想让你知道。
他也是脆弱的。
桂树和他之间,她选了桂树。
那是不是代表,他若是执意要除了夏漠,她也会选她父亲。
而放弃他?
结果显而易见。
有些自嘲。
自己在父母与她之间,不也是选了前者么?
他是最没有权利质问她这个问题的人,却不自觉的想起这个问题。
这不是孰轻孰重的问题,而是道德底线。
父母与爱人,谁都会选前者吧?
“该放我走了。”
明明有满肚子的话想与她说,可说出口的却只是这凉薄的句子。
明明很关心对方,明明很心疼对方。关心的话语却总是变了质,关心的方式总是带着刺。
他微红了眼,不过这举动夏情是看不出来的,只觉得他是因为一晚上没睡才熬出的血丝,毕竟在她心底是肯定穆殇逸不会为她哭的。
从那年开始,她的一切就与他无关了。
他不会再给她任何的怜悯和心疼了。
思及此,她心底总会泛酸。
说不出的难受,心直疼得她鼻尖酸。
“还早,穆哥哥你再去睡会儿吧。”她自动无视了他的那句话,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把他放走。
说要补偿他,这些都是借口!
自己的心事,她不过就是用这个借口想把他束缚在自己身边。
就算说她天真自私,或是贪心都好,只要穆殇逸不离开。
只要穆殇逸不远离她,怎样都好。
“回答我的问题,夏情,你究竟要把我留在这里多久。”他的语气不温不热,却让夏情听了从心底窜出一抹凉意。
“我也不知道。”她如实回答,“等我开心了,或者,你爱上我了。也许。”她突然挑起他的下巴,想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只是要碰上的时候,她还是不忍心,偏了。
淡淡的温热在脸上。
“也许我就放你走了。”她在他耳边轻吐气。
明明不是想说这些的,她明明是想安慰他的,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
心底的烦躁感让她险些砸碎了桌上的杯子。
而脸上的温热。
她的唇明明是冲着他嘴来的,什么时候偏的,他竟没看出来。
有些沮丧,有些难堪。
“希望夏小姐你能明白你现在在干什么。”他语气冷淡,转身离开客厅。
留下夏情一个人,鼻尖还有属于他的乌龙水味,人却不在了。
又想到那日他离开,她被困在家里,眼泪流了满脸,嗓子喊到沙哑,也没换会他的一次回眸。
忽然觉得好累,心里像堵了一个大石头一样难受,要是她那时在独立一点,再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她和她的穆哥哥,也不会成了现在这么样子。
颓废的坐下,桌上的鲜花是三天前的,此时已经凋零,明明鲜红的叶子此时却染了枯黄,她眸色一沉,蓦地将花瓶里的花全拿出来,扔到地下。
死了的花,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