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极的高度是50米,我站在上面向下看了一眼,除了肝不颤哪都颤。身旁的韩真真则是一脸的轻松,活动着各个关节,做着跳之前的准备活动。
游乐场的工作人员说可以跳了,我却一步步的向后退,脸色惨白,全声上下直冒冷汗,瘫坐在跳台上,此刻我最想喊:妈呀,你在哪呢?
韩真真鼓励我说:“姚远,我相信你能行的!”
我面露难色,说:“我不相信我自己!我才26岁,一次婚还没结过呢,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舍身取义了。”
韩真真笑着说:“才50米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我跟你一起跳你怕什么呀?”
我几乎都快哭出来了,“谁陪我我也不愿意,我怕!”
韩真真见好说好商量是不行了,于是就激我说:“姚远,你还是不是男人?是就赶紧跳,不是现在就下去走人!”
虽然问题很难回答,而且喊严肃,但此时这招对我根本没有用,我说:“我当然是男人,但男人不一定都非得用蹦极验明正身啊。不到长城才非好汉呢,长城我都去过N趟了,不用再证明什么了。”
韩真真否定我说:“错!男人就应该有勇气有胆量,这样才会有女孩子喜欢呢。像你这样的,胆小如鼠,你告诉我有哪个女孩会喜欢你?”
我就是不上她的当,“你别说,目前还真没有女孩喜欢我。不过,没人喜欢就没人喜欢呗,我总不能想让女孩喜欢我,我就拿自己小命儿开玩笑吧。将来没人喜欢也不怕,大不了出家当和尚,怎么不是活呀,出家我境界很升华了呢。”
韩真真见我不中她的计,开始有点了心急了,她一把把我拉了起来,严肃认真地说:“姚远,如果今天你能跳下去,我就——”
“就什么?”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就——”
“你怎么还结巴上了,快说呀,看把我急的!”
“如果你能跳下去,我就给你涨工资。”
吓了我一跳,以为她会说出什么让人不可思议的事儿呢,原来是涨工资,我无精打采的又坐了回去。
韩真真极其费解,“涨工资都不能打动你?看来你是嫌自己现在挣的太多了是吧?”
我说:“那到不是,只是不足以打动我跳下去,我还以为你会说以身相许呢,那样我到可以考虑考虑。”
“做梦去吧你!”韩真真气急败坏地说:“你行,敢开我的玩笑,涨工资不能打动你是吧,那我就给你降工资,以后每个月你的工资减半,奖金一分没有。”
我“噌”的站了起来,嬉皮笑脸地说:“别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我跳还不行吗。”
韩真真满不在乎地说:“这还差不多。”
我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的工资——”
韩真真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只好把话又给咽了回去。我和韩真真手拉着手,我闭上眼睛,同她纵身一跃,瞬间身体失重的感觉真像是生离死别,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我甚至连喊都没有喊一声,不仅是来不及,还因为害怕紧张的要命。
胆量是练出来的,惊心动魄之后,发现自己还活着,也就觉得没什么了。只是时间太短了,拉着韩真真的手时间也太短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怎么样?还好吧?”韩真真笑着说。
“没那么可怕,”我的心思并不在蹦极上,“我想知道的是,你说涨工资的事儿还算不算了?”
“当然不算了!”韩真真板起脸说。
“为什么呢?”我有点着急。
“问你自己啊,你比我更清楚这是为什么。”韩真真说。
多说无意,心想不涨就不涨吧,谁叫自己胡说八道呢。但不涨也不能降吧,我担心地问:“那我原来的工资?还有奖金?”
韩真真看到我的样子有点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没笑出来,说:“看你工作中的表现再说吧。”
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下我高贵的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毕竟跟人家混饭吃,委屈求全是有必要的。
(41)
回到家筋疲力尽,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余楠从卧室里出来,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故意装做视而不见,闭目养神。
“我的新发型好看吗?”余楠见我不主动问,只好自己主动问了。
“好看。”我现在懒的说话。
“你看了吗,就说好看!”余楠对我的敷衍了事感到不悦。
“太好看了!整个人感觉提升了一个层次!”我睁开眼夸张地说。
“真假!”余楠不高兴了。
“那怎么才不假呀?”我坐了起来,怒不可遏地说:“怎么说你都觉得不好,那还让我看什么呀,和我有关系吗?我累,别烦我!”
我对余楠的眼泪无动于衷,背对着余楠又躺在了沙发上。余楠回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关门,整个房子都觉得震了一下。
从游乐场回来,可能是累的原因,我的心情陌明奇妙的不好。其实我生气并不是针对余楠,自我感觉更像是释放压抑已久的无名的悲观情绪。心情好的时候不以为然,不好的时候就什么都会闯进脑子里,让心情糟糕透顶的我找不到变好的理由,更找不到缓解的方法。
对余楠怒吼完,我完全没有了睡觉意,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觉得对余楠的态度有点太过分和过激了,实际上根本没必要那样,自己要是心平气和的说几句溢美之词,情况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自余楠搬过来以后,发现她的脾气改变了许多,以前都是点火就着,而现在对我的态度更多的是忍让,不会去可以的跟我计较什么,摔门不语已经替代了她以往的蛮横无理。
胡乱的想着什么,手机忽然响了,让我的思绪变的更加杂乱无章。是萧相北打来的,我有气无力的按了接听键。
“你猜我是谁?”萧相北在电话里用假声说。
“有屁不放憋坏心脏,所以有屁快放,没屁我挂了。”我对他的搞怪很不耐烦。
“怎么了?情绪不太对劲啊!”萧相北还原真声说。
“没怎么,有事赶紧说吧。”我坐起来,舒了口气说。
“杨紫那房子装修完了,想今晚请大家吃顿饭聚一聚。杨紫说尤其得感谢你,给她省的钱连装修完还有富余呢。”这种事都有萧相北代劳了,看来两人的关系现在已经非同寻常了。
“在哪?几点?”我说:“我可能会去的晚一点。”
“7点半,东直门海粤饭店,别忘了叫上余大美女。”萧相北叮嘱我说。
“好了,我知道了。”我看了一眼余楠卧室的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