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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造化弄人

风子所说的大院,其实只是我爸学校的家属院。因为学校地处乡下几个乡镇之间,覆盖范围较大,学校的老师们一般就拖家带口长期居住在学校,因此形成了一个大家庭。

教师们的子女从小日日相处,也算的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感情也比较深厚。但在长期的相处中,产生了一种朦朦胧胧不可名状的情感,不时的折腾着我们幼小的心灵。

在那个还算贫瘠的日子里,固有的生活圈让我们这群孩子形成了一种特别的感情,我们团结又志同道合,逐渐形成了各自的小圈子,而且还各自取了有时代意义的名字,什么“彭城四君子”,“五朵金花”!

“彭城四君子”是我们四个意趣相投的小伙伴们杜撰出来的,灵感来自于当年如日中天的“四大天王”,取自地名和“战国四君子”生搬乱造得来的,当时只是感觉这个名号比较霸气,这也许是那个年代年青人心中的一种向往吧!

还有如月,全名叫陈如月,诚如风子所言,在我大院女孩中那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一般!

在我的印象中,她永远都是那么优雅淡然,浑身散发着丁香般的气息,巧笑倩兮,一颦一笑都留存在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又宛如坠入人间的精灵,即有大家闺秀的落落大方,又蕴含着小家碧玉的清秀动人!

真是所有溢美之言都难以形容,正是如此让我在她面前相形见绌,自卑之感油然而生。

少年时,年幼无知,每每见到如月都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我知道不能影响她的学业,只能故作镇静抑制自己的情感,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保存纯真的友情。

如月总是不屑于别人的眼光,有事没事的来找我玩,我高兴时陪我一起高兴,失落时来安慰我,总喜欢陪我打打篮球,每个晚自习之后在学校篮球场总是能见到她的身影,在月光下俨然一副赤木晴子的模样!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高考之后,我们天各一方,难得如月对我的痴情,每每都去常州找我,女孩的矜持始终没有让她说出那句话,可她对我的行为和暗示却早已超出了情侣关系。

并不是我愚钝,每次站在她的面前,心中总想一把把她拥在怀中,但看着她楚楚动人的笑脸,令人望而生怜,每回都是望而却步,因为我心中希望如月能有一个更好的归宿,自惭形秽认为不配和她在一起!

我不清楚心中作崇的这份情感出自何处,难道是对如月女神般的崇敬吗?我不知道,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于是,我希望通过找女朋友来疏远她,可是后来我发现错了!我心中难以割舍对如月这种复杂的感情,我无法走进别人的世界,也无法走出如月的世界!

回首时才幡然醒悟,明白最好的爱就是厮守终生,陪爱人看日出,看星星,一起感受着生活的五味,不离不弃!

当我回头时,才发现伤心欲绝的如月已经离我远去,找了个知冷知热、嘘寒问暖的男朋友!看到此,我心中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但唯有祝福才能弥补之前的缺憾,这难道就是我最终期望的吗?

正如周星驰《大话西游》里所言: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我对如月的承诺不会是一万年,因为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想着想着,我逐渐沉浸到如月的思念中了,这时风子可能也发觉苗头不对,忙不迭的转换话题,怕我伤心难过。

这才是真正的兄弟,损你但是又会察言观色,适可而止。

“哥们,你是不是感觉刚才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好像没有了?还有这老头子怎么没完没了了,这样坐下去也不怕坐出来个腰肌劳损、痔疮之类的白领综合症!”风子一边指着那边的道人,一边嘴不饶人的说着。

果然,原来的那种被注视的压抑感觉没有了,看来刚才还是我们多虑了。

只是这个道士像辟谷一般打坐,我们也没有时间在这里干耗呀!

于是就想先到前面打探一下路况,假使没有出路再回来叨扰这位道长。

我们站起身来拿好身边的东西,同道士打了个招呼,就打算继续向前行走。

这时,风子突然惊呼一声:

“哎吆!这里怎么下雨了!”,这小子总是一惊一乍的,洞穴里滴点水滴不是太正常的嘛,你以为能像地下铁路隧道一样滴水不漏呀!

可是几滴水珠“滴答”几声掉到了我的后背后,我用手一摸滑腻腻黏糊糊的,感觉不像是水滴,随后就把手放到鼻子前闻一了一下,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MD!不妙!我们赶紧后撤几步,叫风子拿着手电对准了上面。

之前我们只是在意暗道的宽度,对其高度倒不是太关注,可是此时才发现这个暗道原来还是挺高的,大约得有五米左右。

我们顺着光线看去,只见头顶三米的地方,横七竖八的缠着些交错的绳子,仔细一看,大家立刻愣住了。

绳子上居然趴着几个长衫飘飘的人,分别摆着不同的姿势,似是在切磋武艺,有金鸡独立式、大鹏展翅式等等,风格迥异,只是在姿势上有些僵硬,看来这些人资质一般、学艺不精呀!

“我去,这真是藏龙卧虎之处,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一份洞天,你看看他们刚才这么长时间愣是没有发出些许声音,可见都是些世外高人呀!耐得住寂寞,守得了孤独,真让在下五体投地,佩服佩服!

不过就是武功招式过于单调,你瞧一瞧这位深得小龙女真传,就这个姿势睡在绳子上居然稳如泰山,还有这边这个更不得了,竟然窥视了丐帮的降龙十八掌,练起了亢龙有悔!”风子也许是怪罪于这些人的无礼,指手画脚的对着这些人评点着。

“两位兄弟,这好像有点不对劲!你看看他们,好像雕像一般,应该不是人吧!”王守道说着就赶上前几步,走到了那位坐在地上的道士身边,有点犹豫的、轻轻的把手放到道士身上。

此时风子也把手电对准了这名道士。

只见王守道轻轻一动,这名年长道士犹如风吹枯叶一般,一下子就歪倒在一边,原本披散在两边的白发,也顺势滑落到耳后,露出了他的真容。

他的面容干瘪的吓人,脸上的骨骼像盘根的老树一样,狰狞可怕!大家仔细辨认一番,发现原来是具干尸。

我们一个激灵,同时意识到头顶的那些所谓的“世外高人”可能都是群干尸,难怪他们会如此镇定自若,只是暗道里怎么平白无故的跑出来一群干尸呢?

正在大家寻思纳闷时,只听头顶一阵嘈杂声,上面的那几具干尸应声而落,纷纷坠落在我们的面前,大家赶紧避开。

有几具干枯的尸体不巧就落在风子身旁,闷声砸在地面后,居然有残碎的四肢反弹到他的身上,风子避退不已,赶忙抖落身上的肢体,然后拿起手电对准上面,想观看上方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暗道顶部,除了之前错乱交织的绳子外,好像并没有其他东西,原来那些形态各异的干尸全都在刚才那场“狂风暴雨”中坠落了下来。

哎呀,不对!怎么在绳子上面有个黑影在抖动,而且还不停地滴着东西。

风子赶紧调整手电的焦距,在恍惚的光圈下,我们终于看清了那个抖动的东西。

那个东西的躯体像一个巨型葫芦,身两侧有五对如人手臂粗的触爪,触爪上有很多趾节,通体黝黑,最恶心的是嘴上方有一对貌似触手之类的短臂,在嘴边不停蠕动着,同时还从口中连绵不断的流着粘液。

原来风子口中所说的“雨滴”就是这个玩意发出的,看到这里,我们立刻一阵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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