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假盲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你们下毒手?看他的手段跟杀害我们其它小队的好像不是同一批人,至少那些人不会用动物打头阵,他们都是直接一击毙命,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而这个假盲人即使成功了,也会是一片狼藉,手法上完全不一样。”芮希说。
“你是说还有另一批人也盯上我们了?”村田说。
一拳会长始终没说话,但眉头却越皱越紧。自从他从上一任那里接手,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在这一百多年里从未出现过任何差池,每一件事情都井井有条,所有人也都相安无事,他想再过几年就可以退休了,他甚至都选定好了他的接班人,但没想到的是,就在去年,各种任务频频失利,甚至有的小队在执行任务中整队失踪,现在虽然名为二十一队,但实力却已经远不如前,而且这二十一还是已经把孤儿院那些没到十八岁的后备力量强拉来之后的。
只有十八岁以后,身体发育成型,隐藏在身体里的基因组序才更容易被激发,细胞中的品能才能被更灵活地操控,而现在那些孩子才刚满十六岁,还处在成长的发育期,这也是为什么杨博士称他们为未成熟果实,他们离瓜熟蒂落还有整整两年,但却被过早地采摘,每一次出任务,一拳的心中都满怀忧伤,这些人极有可能在执行任务中因为掌握不好品能的力度而夭折,可是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他已经等不了太多时间,事情瞬息万变,极有可能超出他的掌控。
这次事件让本就极难处理的当前格局还加棘手。
“也可能是每个人的手法不一样,或许只是他们的换人了。”奈未说。
“或许是他们来了?”一拳会长深沉地说。
“谁?谁来了?”奈未说。
“钻石犀牛和蛇尾鲨都是千年前灭绝的物种,以现在普世人类的能力是无法基因复制出它们的,而且不要发复制,就是到现在普世人类都没有发现过人它们曾在这个世上存在过。”一拳会长说。
“那到底是谁让他们复活的呢?”村田像是在提问,又像是在自问。
“或许它们根本就不是被复活的,而是它们根本就没有灭绝,它们的灭绝只是一个假象。”一拳会长说。
“这怎么可能?千年前那场大战役不是都灭亡了吗?而且后世我们也一直在寻找,都没有找到它们的任何痕迹。”村田说。
“关于那场战役,其实还有着另一个隐情,那时表面上看是人类对于生存空间的争夺,而实际上则是对人类进化的方向的选择,当年人类委员会由两兄弟执掌,他们对于人类进化的方向产生了本质分歧,哥哥觉得人类应该进化为白天活动的动物,因为在地球上,白天活动的物种比夜晚的多,而弟弟则更认为黑暗才是人类未来的方向,纵观宇宙,全部是黑漆漆的一片,而人类终将不会仅仅局限于地球,为了人类能够向外拓展,去开拓更广阔的空间,弟弟激进地要求人类向黑夜的方向进化,昼伏夜出。这当然会遭到哥哥的反对,于是兄弟决裂了,他们都觉得自己是正确的,都以保护人类的使命自居,都觉得人类的命运仅系其一人之手。”一拳会长停下来喝了口茶。
村田、奈未和芮希都静静地听着,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没有想人类还有这么一段惨烈的历史。
“是不是觉得很耳熟?”一拳会长会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造福全人类,解放全人类,全人类的父亲,全人类的大救星,有时候我就觉得历史是圆形的,从一个点出发,最后还会回到那个点,你觉得是向前直线形的发展,但如果放在更宏观的环境里,它有可能是在倒退,对比人类发展史,我觉得我们退步了,这并不是个体努力所能挽回的,这是趋势,人类似乎要在食物链的顶端跌落了。”一拳会长的话里充满了一个老人力不从心的忧郁。
“会长,”芮希轻轻叫了一声,“会过去的。”她把手放在一拳的手上,安慰道。
一拳会长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好了,继续说那两兄弟,因为都觉得自己有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战争也就再所难免,那一战相当惨烈,双方势均力敌,相互僵持了许多年,大仗小仗也打了无数场,以至后来许多人都忘了原因,只知道那是一场关乎生死存灭,亡国灭种的战争,时间越长的战争,矛盾越难以化解,仇恨的让彼此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终于弟弟死在了哥哥的长剑之下,举国欢腾,但哥哥却一病不起,他带病为弟弟举行了隆重的国葬,在葬礼上,他当着全国人民的面举刀斩断了自己右臂,人们恍悟,原来哥哥还是深爱着弟弟的,哥哥用右手举剑刺死了弟弟,现在似乎是为弟弟报仇了。斩断右臂之后,哥哥没过多久也去世了。人们念及兄弟情深,也为了表达和解的愿望,并没有对弟弟的残部穷困追不舍,而是放了他们一马,他们也很识相,自此便消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任何消息,有人说他们已经融入到了普通人里,也有人说他们困死荒山死绝了。”
“难道是说那些人跟现在这事有联系?”村田说。
“不可能,那都是几千年的事了,他们还能活这么久。”奈未说。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你们提到了一个假盲人,让我不能不怀疑,他白天戴着墨镜,晚上却目光如炬,而且最主要是的他的眼睛,林格曾提到假盲要人眼睛与我们的不同,正相反,是黑眼球包着一个白眼仁。”一拳会长说。
“有这种可能吗?我觉得他应该是当时太害怕看花眼了。”奈未说。
“在与他对峙的时候我也看到了,是林格说的那样子。”芮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