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今天是老太爷大寿之日,要不等到明日,老奴一早便来,可好?”
“不用。”项青苦涩的摇了摇头,到不是这山,非上不可,只是想起今日是老太爷大寿......哎.....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项青只能无奈。
项家是大族,方圆千里的几个镇子都是项家的,项家崇武,但自己作为项家二少爷却是天生身体感知缺失,别说练武,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个连动都不会动的废物,整日只能坐在轮椅上,从小到大都是在别人的冷冷嘲热讽下度日,项家大夫人生个女娃,让父亲多有失望,好在二房有喜,让父亲有了希望,当自己诞生之时,已然是全族的太阳,各种巴结的,各种奉承的,就连母亲的娘家都沾了光,家族中已经多年不出关的老太爷也出了死关来看望自己和这个争气的儿媳妇。
随着时日增多,自己慢慢长大,到了二岁还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父亲和老太爷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只是自我安慰,自己的孩子只是晚了些时日,但随着时间的增加,自己只是会说话,但是身体仍然不会动,这可是急坏了父亲和老太爷,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对的时候,老太爷紧急发布下去任务,找来了各种医生和江湖好友为自己的孩子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人都是惊人一致的给出了同样的结果。小少爷先天知觉缺失,能说话能思考已然是个不幸中的大了,大夫和好友都是皱眉摇头而去,扔下了有些发愣的父亲和老太爷,因为隐隐是个超级高手的好友曾欲言又止的告诉老太爷,这孩子没有经脉。
没有经脉?没有经脉就意味着根本不能修炼武功,老太爷和父亲一时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人怎么可能没有经脉,要是说经脉堵塞,还能想办法吃丹药,或者靠着自己深厚的功力强行疏通。可是没有经脉?
这不是开玩笑嘛,这......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得到更多的失望,父亲和老太爷已经开始放弃了,开始一个月一次看望,慢慢的,老太爷又一次开始闭关,父亲也慢慢的因为家族的事不在来南苑,看望自己和母亲,母亲只能一次次的强颜欢笑,一次次的夜半以泪洗面,而自己?......呵呵,只有更多的无人问津和族人的嘲讽和白眼。
从自己懂事开始到自己十二岁,一次次的尝尽了世间冷暖,只有水伯一直默默地关心着,照顾着自己和母亲,整个南苑只有三人,其他的丫鬟和下人早已去了别的院子,或者还乡了。
虽然日子清苦,但是项青并没有放弃生活,放弃自己,项青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像族里的人一样,修炼武功。因为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母亲和水伯。
想到这些,项青咬咬牙,回头看了看水伯,笑着用手拍了拍水伯扶着轮椅扶手的手。
“水伯不用担心,我每日都来,而且你也知道,我最近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就算是老太爷大寿,今日也要去,相信我,我很快就回来,再说今天不修炼,只是给师父送壶酒,师父虽然知晓你的存在,但他不喜外人,我马上就回来,不会耽误时间。放心。”
说着便起身握了握手中的酒壶向山上跳去,没错,就是跳。
如果现在让老太爷和父亲知道一定会很吃惊,一个先天缺失知觉的人,不仅会站起来,还会跳。这就要归功于项青口中的师父了。
自从五年前,水伯带着项青无意来到这里散心时,被一个老疯子看到后,项青就一直坚持每日来这山上去见老疯子,年复一年,每日都不曾落下,因为老疯子当时看到项青时大吃一惊,吓的水伯差点就要叫人了那时老疯子见到项青,一把握住项青的肩膀,疯疯癫癫的仰天大笑。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真的有啊,哈哈,老小子,你要是敢叫一声,我马上捏碎你的喉咙,然后把这小兔崽子给活活打死,哈哈,真的有,真的有啊”
那时,水伯吓坏了,但碍于老疯子抓着项青,不敢叫人,其实他也能看出这有些疯癫之人是因为看到了自家少爷才会这么高兴的,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自家少爷本身是个残废,那疯癫之人,为何会这么开心
那时水伯吓的脸色惨白,可项青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能感受的到这个疯子没有要害他之心,虽然自己从小一直生活在阴暗下,尝便世间冷暖,但对于他人对自己是否存有祸害之心,自己一看便知,哪怕仅有七岁,却是有着不下于二十岁人的成熟和冷静。
再说了,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或者可以说是有什么可以让别人去害的。
他想看看,这个疯子高兴什么。
当时疯子只是顾着自己高兴,不知不觉的就散发出自身的修为,一股压迫感就铺向了水伯和项青,因为项青本身没有知觉,所以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水伯是正常人啊,当时就吓的摊在地上,手死死的抓着轮椅的扶手,在水伯看来,就算死也要死在少爷前面。
疯子眼露精光,赞赏的看着这主仆二人,要是这老奴不顾自己的主子先跑了,那自己一定瞬间击毙他,疯子之前的做法实则是想看看这孩子的反应,另一方面也是想考验这奴才的忠心,但具体是因为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疯子看起来疯,实则比谁都不疯。
项青看着这个穿着实在是邋遢不堪的疯子,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默默地看着这老疯子,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会害他,至于为什么,他也只是直觉。
老疯子顺了顺自己的胡子,看了看地上的水伯,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项青,顺手摸向了项青的肩膀。
“小子?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