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运气大抵是极好的。
从出生到现在,我没经历过大起大落,也没体会过一波三折的焦虑,从来都是按部就班,平平淡淡。
不再有什么惊喜和感动,顿觉其实孤独也是自由。
我的日子并没有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有那么多跌宕起伏和波澜壮阔,就像任何一个人群里的女孩子一样。不过我也很满足。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图得就是个知足常乐。至于及时行乐,藏在心里。
非常感谢那些出现在我生命中为我带去欢喜的那些人。是他们温暖了我的鲜活岁月,让我更深刻的记住沿途的风景。
感谢你们,儿时的玩伴。严格的家教和沉重的厚望让我颇感压力。冷清的家,昏暗的灯光,都让我失落沉默。
我的童年非常压抑,唯一灵动的,便是我那些有趣的朋友们。
尽管我性子慢,内向,那时的我孤僻的更像一个怪物。但是那些朋友总待我极好,热情的拉着我一起玩。
年年夏天,刺眼的阳光,斑驳的树影,悦耳的蝉鸣,不带凉意的微风,西瓜中间最甜的那一勺,以及庭院中肆无忌惮奔跑着的四个身影,都是我夏天中最美好的记忆。
是她们的明朗和稚气,使我对未来也有了些许盼头。抛开一切烦恼和沉重,不管不顾的一起嬉笑玩闹。是了,她们是我童年里的小幸运。
感谢你,我最最亲爱的妹妹。虽说你我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我们对彼此来说却是那么不可缺少,无比重要。
你陪我走过了无数个日夜,看过无数场星星,听过了无数次蝉鸣,你为我的生活带去波澜,惊喜,感动。
我陪着她长大,她也在督促着我成长,面对她,我也难得有着耐心,温柔的一面。
她是岁月带给我最温柔的礼物,也是任何人都拿不走的珍宝。我也还在长大,所以总归是不太成熟的,免不了与妹妹的争吵与矛盾,有时我并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出口不知轻重。
这么多年了,多谢你的妥协和退让。
你的懂事让我动容,也让我心疼。所以啊,世界那么大,我最想要的,就是一直和你打打闹闹。
感谢,一直包容我的家人,是你们一直保护我,不让我被外界的一切危险伤害到。
你们为我一直默默付出着,我却从来都让你们失望吧。成绩不突出,态度轻浮。庸庸碌碌,平平凡凡。
我没有让父母可以在别人面前骄傲自豪的资本,我只是一个混迹在人群里的,最普通的人。
我更没有远大的抱负和志向,我从来都不能让你们扬眉吐气吧,我从来都不是最好的。直到有天父亲喝醉了之后说:“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
一路走来,我自认为是不堪至极的,但一想,那都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啊。那些看似艰涩难熬的时光,那些辗转反侧难眠的夜晚,也都自有它的意义。
大抵,这一程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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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之浩渺,世界之大,是令人惊喜而又意外的,在这美妙无边的世界中,我们难免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行路匆匆,各不相同。
但你无法否认,人群中的自己真的太平凡渺小了,我们站在巨人脚下,好奇他所能看到的风景,所跋涉过的山水和路程,我们艳羡“巨人”。
我们或许早已习惯了自我否定,不敢正视外界。
也许吧,流言蜚语总会扰乱军心的,我们否定自己的因素中绝大部分都是因于受到了别人的影响,很多时候,我们缺少直面深渊的勇气。
小学时,充盈的时间让我有机会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在自己天马行空的世界里待久了,就对阅读和写一些文字特别着迷。
痴迷于李清照的才气,李贺的鬼神诗风,苏轼的洒脱从容,王维的空灵婉转,李白的潇洒闲逸。那时,我的少年意气全部体现出来了,与同学玩闹的,独自发呆的,沉默寡言的,抓狂烦躁的都不再是我。
那个活跃在书店和作家精神世界里的,投身于书海的,奋笔摘抄的才是真正热血的我。那段时间,我似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真正意义。
于是,我写出了不少文章,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我准备去投稿到杂志社,参加各种征文大赛。
唉,那可谓是一波三折,实属不易。寄出去的稿子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音信,我渐渐的不再有期待了,不再满怀希望,望眼欲穿了。我依旧喜欢文学,但不似从前那般狂热和无法自拔。
我将更多的时间放到了学习上去,但我知道我心中仍有个令我牵肠挂肚的念想——我的青春应该和文学一起纵情绽放。
我需要沉淀。就这样,潜下心来静心接触和了解文学,让心灵和胸襟都得以开阔和深刻。
我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阳光不再是刺眼的,而是蓬勃而具有生命力的;街市不再是喧闹的,而是闲逸自得的。
那段潜心提升自己带我日子里,我对世界的看法一次又一次的推翻重塑。
如此,我便认真的重新开始了我的漫漫投稿路。不明前路凶吉与否啊。
完稿时,我是如释重负而十分快活的,压在心头上的一个念想终于了了。
天知道做出这些事情对于那时自卑的我来说有多难能可贵。皇天不负有心人。投稿成功的消息静静的躺在我的邮箱里,那一刻,我长舒了一口气。
尽管世界那么大,优秀的人不计其数,但是,你永远不会找到第二个我,哪会有人与我的性情,思想,灵魂相仿?
纵使我怯懦,自卑,不堪,平凡,我或许真的很差劲,世间再无如我一般人。
我阿,真的会变成一棵良木,等你赞一声良木。不负众望的野蛮生长。
最后,我想把我很喜欢的一个小故事分享给你。
我去收拾旧物,一堆玩具士兵在排兵列阵。我问:“你们在做什么?”士兵回答:“我们在等司令回来。”我一愣,犹豫了一下,说:“你们的司令不会回来了。”“司令死了吗?”士兵们问。“不,他只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