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会怀疑,如果不是我爸还有我奶的拼死挽救,我这么一朵祖国的鲜花一定会活生生的夭折在我妈手里。那么明天的太阳一定会暖洋洋的照在一则名为《××县××市××母亲狠毒弑孩!》的新闻上。我也一定会凄凄惨惨戚戚的成一堆土,再被随随便便的一埋。
我叫黎筱筱,本来我是该叫黎于斌的,我妈怀我那段时间,她一直勤勤恳恳的翻中华大字典,认认真真的她为梦想中的儿子取名,最终确定叫那个他黎ban,由于这个字年代久远,所以搜都搜不到,总之是一个上面个〝斌〞加上下面个〝金〞,意思是文武双全。
我妈怀我的时候国家正在开展计划生育,不准生二胎。除非你能用钞票给堆一孩子。我家不富,不可能生二三次的,但我妈一直是个小心谨慎的女人。尤其对于她心心念念的儿子。所以,为了顺顺利利的生下她白白胖胖的孩子,而且是只能生个儿子,我妈先后做了俩次Β超,但我妈也真心聪明一世,愚蠢一时。这肚子里的瓜娃子,个个长得一样一样的,自家的还是别家的都分不清,男的女的又怎么可能给分开。不过这也不怪我妈,我打小在娘胎的肚子里就玩特别high,我妈怀我到七月的时候,肚子总是被我踢得一凹一凸。我妈有时候无聊,用手一捏那个凹陷处,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分出哪是我手哪是我脚。
所以她特别开心,觉得我一定是个男孩,回去开了几瓶红酒。(额,可能这就是我酒量不错的原因。)然而按老天这么一别别扭扭,喜欢整人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你满意呢?怎么可能会让你万事大吉,快快乐乐的过啊。所以在我妈声嘶力竭的嚎叫着把我生下来的时候,我的不幸,开始了。
先说我妈。因为我妈骨盆特小,而我又在我妈自以为是她儿子,所以我在一天吃十六餐的情况下,养的特别壮硕。所以这么一来,我给囚她肚子里生不出来了。然而我妈觉得,为了她的宝贝儿子,咱扯都要扯出来。于是,医生点点头,硬是真的把我给像摘白菜给扯了出来;结果,我妈下半身给撕裂了,差点死在手术台下。但其实我也不好过,我在我妈〝啊!啊!啊!〞的惨叫加翻滚下,脑袋和脖子缠在了肠子上,差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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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我妈真是个坚毅不拔的女人。她在流了一条河样的血后,居然以一种神奇的力量睁开眼睛,颤巍巍的问:“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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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我妈也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女人。她在听见竭尽全力生下的人是个女孩的时候,十分顽强的嗫嚅了几下后,冷静的又重复问了一遍,“她真的不是个男孩?”
然后她就晕了。
在我妈卧在床上一个月后,她又一次的发挥了她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良好品德,以超乎常人的决心和对自己鲜血的补偿,十分淡定的把我抱起来,准备从窗户下面丢去。
所幸的是,我奶奶特别崇敬毛主席。所以对于男孩女孩的是是非非,不是特别的在意,对于襁褓的我,自然是抱着男女平等的想法。于是我爸就把我从我妈手里给救了。我这才从死神爷爷那里逃了回来。
所以我真应该好好地感谢毛主席。如果下次还有这样和死神爷爷对话的机会,我一定要找到毛爷爷,诚恳的告诉他,他又救回了一个祖国的花朵。
所以我常常觉得我妈妈真的是个农村里来的,估计她的思想应该比毛爷爷的年头还老。
自懂事以来,我就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认识观。
对于从自己是从垃圾桶捡来的这个梗,应该不陌生吧;恩,是的,在我们家,我爸我妈常常会说我就是由那里捡来的。
但是,一般父亲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有满满的爱好吗?我们家就不同了,我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应该正在缅怀她顺风顺水的人生中因为我的出生而变得坎坷。但是,尽管我的母亲早在我睁开眼睛拥抱这个世界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明确表示她对我的厌恶;我仍然没有自知之明;和大多数小孩不同,我妈越是嫌弃厌恶我,我越是喜欢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妈。所以这就不能怪我妈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对我实行非常手段。当然,这是后话。
我妈生我之前,是远近闻名的美人,皮肤白皙,身材纤细,就是眼睛不大,但睫毛长啊,一眨眼睛,眼睑底下唰唰的一层睫毛,眉毛下一大片都是睫毛的阴影。我妈18岁那年,中华邮局寄来我妈家的信,一两百封信,全是情书,都是给我妈写的。
我妈16岁就出去读职校,回来当了个幼儿园老师,温柔如水,也耐心,人长得又好看,声音又好听;那些小朋友都特别黏我妈,一到放学,不肯回家,抱着我妈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的。到了大节小节,我妈班上总是一堆礼物,以至于后来幼儿园的其他老师眼红的什么似的。
不过,我妈怕疼。是世界上少有特别怕疼的那种人。有一次我妈在回家的时候脚给崴了,疼的坐在地上,不起来。其实也不是起不来,是起来会再疼一次。于是,这么坐着坐着,我妈就遇见了我爸。我妈其实应该庆幸,幸亏她遇见的是我爸,不然遇见几个糙汉子,一个见色眼开,我妈的洁身如玉应该就毁了。不过,也幸亏我爸胆儿小,怕惹事,所以有色心没色胆。
我爸年轻时候皮肤特别好,是那种小姑娘做梦都想有的那种。人长得也算高,身上也没啥肉,就是小正太的脸,大哥大的身高。
那时又是秋天,你们知道嘛,秋天到了,又是动物们发情的季节。【我调皮了。。。】所以这么一机缘巧合,我爸我妈就以偶像剧加狗血剧男女猪脚的情景,相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