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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后的晚餐

时间又往前推进了一个星期,终于阿豪也要走了,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送人了。一边帮阿豪收拾东西一边嘱咐他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什么事别太热心肠凡是别强出头,少喝酒喝酒误事。阿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边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行李收拾好啦,走吧!不然待会赶不上飞机了。”阿豪任然没有回应我,待到烟快燃尽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强子你说当初我们为什么留在CD?又为什么会混成这个样子?”我没有说话,只是回想起了当年我、吴世明、刘伟、钱豪说过的那番话“我们要在这个城市扎根迎来我们的时代。”于是阿豪进了一家刚起步的家具商场做了一个学习阶段的管理人员,我进了一家装修公司学当了一个工程学徒,胖子跑去做了销售,老吴跟着去了一家建材市场。一切都好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这,我们自己也感觉属于自己的时代到来了。直到一年前我们拿出所有积蓄十万块,我们一把汗一把血挣来的十万块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兄弟联谊装修’正当我们以为我们成功时,苦于接单量过大导致经济链断裂,公司遭遇一场大火所有一切都付之一炬,胖子拿出自己家里给他买房的钱还清了60万的债务,那一晚是我终身不能忘却的痛。之后便是胖子离开我们,我开始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兼职工作,阿豪继续去了商场,老吴干起了保险销售,而我骗了我爸40万填补了胖子大部分房款,气的我爸没有昏过去。之后就是老吴离开、阿豪准备远去GD。

到了双流机场我和阿豪始终一句话也没说,离别的时候阿豪紧紧的抱着我说“还记的我们的梦想吗?它并没有破裂,我们都在努力只是努力的方向不同,强子相信我当我们再聚首这座城市的时候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落魄样子。人没有了信心就什么也没有了,相信信心不死梦想长存。”看着阿豪转身离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信心不死,梦想长存。’

送走了阿豪我回到了出租屋,关掉手机拉起窗帘躺在床上静静思索着,对啊,信心没有了我们还能干什么,如果当初不是眼高手低会不会不一样?如果当初不为了那个梦想大家各自过各自的我们会不会现在都在个自领域发展的风声水起了?如果我们坚持下去,不放弃是否几年后可以东山再起?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有的只是社会的现实,人情冷暖。

这一觉我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便盲目的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过来一个小时左右我翻身去洗了个澡,找了件最干净的衣服穿上把自己不知多久没剃的胡须清理干净。然后走到楼下那家理发店剪去了惆怅、剪去了这一年的阴霾。对阿豪说的对我们并没有输,只是对自己没有了信心。出了理发店感觉人前所未有的轻松,拿出手机开机就显示了200多条的来点提示,有老刘打的、大魔女打了三个其他的都是陈馨的,还有一条短信也是陈馨发的真准备看时电话突然就响了,还没等我开口说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有些急切的声音“你在哪儿?我打了一天电话都关机,没事吧?”我楞了一下回道“没事昨天喝多了,手机没电了。不就欠你一顿饭嘛,今天晚上还你,不就欠你一顿饭嘛要不要搞得我就跟畏罪潜逃了一样?”“没事就好,这不是饭不饭的问题,就这样。”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挂掉了电话。在街边随意吃了点午饭就回到了家中,然后把行李打包,把房间从厨房到客厅再到卫生间打扫的干干净净,走到隔壁敲了敲房东的门,随着开门声传出了房东的声音“谁啊?哦,小叶啊什么事?”“那个我们房租不是明天到期了吗?”我回道“哦,房租的事啊。以前也没见你们几个按时交房租啊今天怎么还想提前交了?”房东疑惑的看着我“不是我想退房,就明天搬出去,租房时不是在你那里有一个月的押金吗?麻烦给退一下。”房东也没说什么只是朝屋内走去过了有一分钟手里拿着2000块的押金返回问了一句“好好地怎么不坐了?”我接过房东手里的钱对他说“兄弟们都走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了在外面漂了这么多年了该是时候回去了。”然后转身回到家里。打开电视看了两分钟想了想还是跟老刘打了个电话“刘总啊,最近在忙什么。”刘哥不耐烦的对我说道“去去去,别阴阳怪气的有事说事,哦,对了前段时间给你说的那件事考虑怎样了,要是可以明天来公司一趟把你那些入职手续办理好。”面对老刘这个老大哥说实话我是存在感激之情的,第一次合作因为早上没吃饭就晕倒了,是他把我送到了医院给我付了医药费,请问吃了饭还照发当天工资,后来阿豪赶到医院还他医药费他死活不要,还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年轻人不要糟践自己的身体。“算了,刘哥我不舍和的,准备回家了这几年在外混着老爷子也着急我也没怎么尽到做儿子的该尽的孝道,倒把他气的勒。”电话那边的刘哥顿了顿说道“也好回家总比在外过着这样的日子来的好,少抽烟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你这个老大哥。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今晚还有安排,什么时候有空了来蒲江玩管吃管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吃什么就有什么。”“那好到时候可别嫌你刘哥能吃啊?”我笑着回应“那哪能啊。”随后聊了一些琐事就挂掉了电话。在枯燥的等待中时间慢悠悠的游到了下午5点,我想着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声我明天回家?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也不远回家再说。下午天气阴沉下着小雨,我走向卫生间洗了个脸,然后给陈馨打了个电话。随后发了个地址过去就出发去往交院后街哪家‘食家庄’的中餐馆,我始终不喜欢西餐厅那种礼仪讲究的吃饭方式,或许因为我不喜欢西方文化的缘故。走在路上我微微一愣神,今天上午电话里的陈馨显得是那么焦急、担心,‘余情未了’?一个词浮现在我脑海,我摇了摇头无奈笑了笑看来我还是忘不了她,不管了明天就回家了,她也会回去苏州多年以后再次见面说不定大家都有了家庭。

食家庄楼下看着这热闹的场面我又有了大学时期的感觉,这家店还是我和阿豪无意间发现的那时候还很破乱但味道真的不错,后来经过几次装修看起来才有模有样的。我走向收银台问了一下“还有没有位置?”收银员看都没看我一眼只顾低头整理账单看来今天生意果然异常火爆“楼上还有个包间,你们几位。”说完叫了个服务员带着我上路楼,没过多久陈馨电话打来进来“我到了,你在哪里?”我跟着起身下楼把她接上了包间里然后向她递过菜单“想吃什么?虽然地方是比不上那些什么什么餐厅的,单味道绝对正宗的SC味儿。”陈馨没有接菜单“你点吧!”我没有回应那笔写下了‘鲜椒鱼、东坡肘子、来了份汤’递给服务员............很快菜就上来了,我看着菜里的辣子说道“有点辣,就不知道你还习惯不?”陈馨说着拿起筷子伸向那道鲜椒鱼“我一直都能吃辣的。”我好像忘记了什么,眼前这位瘦弱的姑娘以前可是无辣不欢的主。我们有一句每一句的边吃边聊了一会儿,基本都是工作之类的事,仿佛大家都不愿触碰过去那道伤痕,我很想问她到底是真的因为我的不上进,还是因为别的才一脚踹了我,知道付完账走出去我都没有勇气去问,就让那些痛随风飘散在时间的长河里去。“哥哥买朵花吧!你看你女朋友这么漂亮。”我楞了一下才想起今天是情人节,我看了看陈馨,她只是看着远处大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了想“管它的反正以后也不见面了,送个花应该没什么吧?”于是我抽出两百块把退房租的钱全部给了卖花的小妹妹,拿起花篮里大概还剩下四五十支的玫瑰。“要不了这么多。”小女孩惊讶的看着我。“多的算哥哥给你提醒我的奖励,早点回家去吧。”我示意小女孩回家,今天居然是情人节?看了眼手上的伤疤,还真是可笑。“送给你。”陈馨转过身来看了许久“谢谢。”接过我手中的花,一路相继无言走到了大路旁陈馨拦下了辆出租车转身对我说道“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有点累了。”在路边站了很久看着远方消失的车灯出神,点上一支烟后我也朝着最后一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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