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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者

好长时间不见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世。这次写他,并不是为了夸赞,只是想叙叙那些旧事罢了!

说起他来,我们可是“交情匪浅”。要说我们学校百十多号人,也就我与他交流甚多罢!再者说了,一个捡垃圾的糟老头,又有哪一个人愿意去理会呢?

其实,一开始,我也这样。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上六年级,在学校垃圾池中。我看见一三轮车停在垃圾池边上,几个同学跑了过来,他们说:“老头儿在那,别去了。”可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想去看个究竟。当我走近,我看见一个弓着背的老大爷背对着我,蹲在垃圾池中,身上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破棉衣,敞着怀,嘴里还叼着一个暗黄色的烟袋,很长,冒着青色的烟,头上戴着一顶深蓝色的薄帽子,仄歪在头上。当他转身到一半时,我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满脸皱纹,深浅不一,分布在脸的各个部位,并不澄清的黑眼睛搜寻着地上的垃圾。我愣了一愣,咽了口吐沫,扭头就走回去了。

此后,我每见到他就会像其它同学一样,溜得远远的。有一次,我把没喝完的豆浆扔到了他那件破棉衣。在这之后,我更是害怕了他了。虽是我做错了事,可我还是觉得他才是“恶魔”。

这样延续了好长时间,直到上八年级时,我才和他有了“交流”,亦是“纠葛”。

同样,还是我。我被罚去倒垃圾,可语文老师硬要让我吧那篇很长的课文背下来。这这种情况下,我只好拿着语文课本去倒垃圾。可当我回来时,我却只拿了一个桶。课本,落在老头儿那里了。我思想斗争了一会,便大胆的去了。

我还没走到,就见那老头儿拿着一个东西向我这边走,嘴里还是叼着那暗黄色的烟袋。我惊住了,立马转回头去,可又听见耳边传来了声:“喂!小伙子,你的东西掉了。”我咽了口唾沫,然后转了回去。这时他已走到我的面前,一脸的皱纹尽现眼前。他伸过手,递过我的那本书,看了看我,手也是像脸一样,满是皱纹,只不过黑了些。我接过书,也没说“谢”字,就跑着离开了。

可我并没有为他这次所做的转变态度,因为我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

又过了好长时间,我突然发现近几天没见他,即便是被罚扔垃圾的那一星期。同学们都说——他死了。当然我不信——这里心里发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在事情并没有像同学们说的那样,——他只是病了,又回来了。

他回来后,我便没有那样讨厌他了。甚至说起话来。只要有得空,我便在垃圾池中与他“相会”。从一开始的一句两句,到后来的无话不谈,渐渐地成了熟人。在我与他的长期交流之中,我并没有发现,他是如此之“邪恶”。其实,他也是一个好人,一个有着炽热的心的“年轻人”。

记得在我在母校剩下的那段日子里,我总是把我和同学们不用的纸叠放在一起,摆在他经常看到的位置。甚至有时,我会收集塑料瓶,放在桶底,倒到垃圾池的某个位置,那个位置他经常去——因为,我了解他。

……

弹指一挥间,我离开了母校,离开了那昔日的偏远的村子,离开了他。

我并没有来得及与他告别,至今也没说出那句“谢谢”。只是因为,此生有他的存在,让我无比荣幸,无比荣幸啊!

我也在离开母校的这段时间回去过,可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踪迹,只有那些热血沸腾的话还在耳边响。我说,他也许——只是是病了罢!

我之所以称他为“老者”,这,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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