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得到掌柜的肯许后,去了青阳城。这让杨青就不用到处跑了,留在镇上的时间多了起来。
在杨青有了思路之后,闲功夫就开始打探着青阳城的消息,寻找有去过青阳城的人士,向这些人吐露自己向往青阳城的热情,引起青阳城相关话题。
逮住机会跑去替马夫家洗马,除粪,清扫马圈,喂草喂水;给客栈兼任当伙计,询问南来北往的客商关于青阳镇的繁华特色;给外来人士在当当导游,互述各自家乡的风土人情;最有收获的是找到自己老乡的老乡杨平,又和杨平打入镇长大人儿子的小团队,客串跟班的角色,聆听这个老大传达镇长大人的对他谆谆教诲。
有滋有味的吸纳了五花八门得到的消息,逐渐能勾勒出青阳城的一个模糊印象——和和气气。
青阳城城主府内室,青阳城知名度最高的城主贺海崖鹰鼻鹞眼,垂头顺目恭敬的站着,而前面的背影竟传来以上位者的语气询问道:”我青阳门时隔三十年一次的升仙大会又要到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青木城,青平城送来消息,已经在各个家族放出名额,按照往年经验,不成问题。而青阳城,据我掌握的信息,这些有势力的家族能提供的应该跟往年一样,谁都知道这关乎他们各个家族的未来兴盛,由不得他们不上心。“贺海崖小心准确的回答。
”这一次不同,我亲自走这一趟,是因为这一次的升仙大会将会是本门百年兴盛崛起的关键,所以这次除了不限制各个家族提供的人选之外,在平民中有合适的人选我们也不能放过,但规矩还是和往常一样,家世要绝对清白可靠。十五年之内的外来人员;没有清晰身份的;三代以内与本门有仇怨的家族嫌疑人等,全部排出在外。“说话的人转过身来,平平淡淡一中年人,脸色郑重。
贺海崖听后脸上严肃起来,“就算筛选严格,但选中的人数还是会超出往常数倍,这种异常举动肯定会被有心人盯上,只怕门里会受到各方的猜忌。”
中年人早有腹案不慌不忙道:“瞒肯定瞒不住,只要不让知道具体人选数额,他们顶多也就是感觉人多了些,想要摸清底细恐怕十几年之后了;所以这次升仙大会结束之后,我们暗中延长时间将平民中的人选分批转移到门中,这样的话,你要做的就是广撒网,提前暗中开始调查适合人选,并且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你要一直留意这方面的可造之材,不用拘泥于升仙大会的限制,当然这都是暗地进行。门中会给你增派人手,你在青阳城经营多年,又是千机堂的堂主。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吧。”
“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我一定不负所望。门里这次招了这么多人,可是与黑水寨有关。”贺海崖似有所指。
“你掌握本门情报,不难推测。掌门已经决定,会在百年内动手,这是本门最高机密。而你的任务最重,千机堂需扩大规模召集人手,以后你们的重心移向黑水寨,我这次下山除了告诉你这个消息外,会去附近和我们交好的宗门走一趟,探探他们的反应。这种建功立业的机会可不多得,我们都必须全力以赴。”
“我这就去安排。”
长安去了青阳城有一个月,回来精神奕奕,找到王老头,汇报此行收获:”掌柜的,我去了青阳城,着实跑了个遍,还找了两个当地人做引导,城西的一处两层商铺现在往外出租,贵了些但地段,结构很合适我们,我怕我来回一趟耽搁,就直接付了定金。随后在其他行里逛了逛了解了一下,咱能提供的药草还是很有潜力的。“
”不错,你这行做的时间久了,经验眼光都没问题,现在你一个人,要去了青阳城可得有帮手,得要找些可靠的伙计,你是在咱镇找呢,还是到了青阳城当地找。“
”原来考虑让杨青过去搭个手,但想到我和杨青都要去青阳城,你这一下人手就不够。所以决定去青阳城找个熟悉当地的伙计。但我这次离开青阳城前的几天里,发现一些势力的商行都在招收学徒,小工,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原来招收的各种限制,也就是一般人都可以进去,只要你是本地人,年龄不大的话;去了还有一定工钱。这在以前可是不可能的事。还有青阳城城主准备在青阳城开一家青阳学堂,告示都发了,上面写着适合年龄的孩童都可以前去报名,上第一年是免费的,但只能是青阳城管辖范围的本地人。很多人听到这消息都对城主大人赞口不绝,现在城主大人的威望一时无两啊。我想这是个机会,伙计在咱本镇找,杨青,吴大铁他们年龄刚好适合,送他们去这些势力里要是能当上学徒,有我们对他们的推荐之恩,之后他们的成就如何暂且不论,就我们之间同乡的本地情谊也会让我们在青阳城不会孤立无援。要是他们有造化,我们也会水涨船高。“长安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还巧了,镇上也有几家铺子在招人,而且本镇唯一的私塾也是同样的做法。这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可是大好事啊。我和杨青吴大铁之间的合约,要是他们真能被大势力招进去,和他们的合约也到此为止。就按你说的办。需要什么你尽管跟我说。”王钱想的多了些,想不到真有这样的机会摆在了杨青面前,自己刚好顺水推舟做下这个人情,自己的生意现在很稳定,少个把人并不影响运转。城主大人看来真是励精图治,使用的手段眼光确实够长远,自己是不是眼光也放远一些,多培养些本镇人马为王记药行做长远打算呢?同时招收学徒的商行,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也不去想了,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想法,自己慢慢发展药行就好了,现在留些人情就给儿女们吧。
杨青从长安得到这些消息后直接想到的是自己两年后的机缘会和此举有什么关系,而长安推荐自己去一些势力当学徒也是恰逢其时。这些眼花缭乱的机会让杨青有些晕乎,往常都是打着灯笼找不到北,知其门而不得入,自己难道时来运转了。机会来了就要把握住,但如何把握,这还得了解更过细节,这么多机会必须清楚什么样的机会是最适合自己的。“长安哥,什么时候去青阳城,早都想跟你去见识一番了,别的都放一边,我先跟你把店铺打理好再做其他打算。”
听到杨青的应答长安觉得自己眼光看人不错,这小子还记得先要跟我打理店铺,哈哈,小子,值得我为你付出一些。“这两天就动身,先在镇子找些伙计补上你跟大铁的空缺,就带你俩过去熟悉一下,你回去跟你爹娘交待一下,让他们放心。等大家安排好后就走。”
七天后,穿着掌柜给大家准备的崭新衣服,兜里揣着掌柜资助的银两,坐着掌柜雇佣的马车,三人来到青阳城城西的店铺。长安付上两年的租金交接完后,快刀斩乱麻,拾掇房间,改修店面,购置家具,布置好从青水镇运来的药草和从袁冬炎里得来的草药,都是精装过。暂时不搞开店仪式,直接让杨青吴大铁看守店面,自己去城里东走西窜,拉拢关系。
杨青本想跟长安一起往外面跑见识一下,但长安刚来青阳城忙的事情太多根本顾不上他,只好留在店里,左右店里暂时没啥客人,让大铁一人在家,自己准备看看附近的环境。出门沿着大街左顾右盼,打量来往人群,留意着看哪家店铺招收学徒。
走在一家杏林医馆门口停了下来,门口竖立一个牌子,只有五个字:雇学徒两人。
杨青有点傻眼,这么简单,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收学徒的地方那就打听打听情况。走进医馆,店里只有一个老人,坐在一长桌前,刚好与杨青隔了个桌子。听见有人进来,老人抬起头看见一个小孩,来了点精神:“你是哪家小孩,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
“大伯好,我是这条长街里面王记药行的伙计,叫杨青,过来问问你们这里用不用得上我家的药草。”
“王记药行,没听说过呀,你们掌柜的叫什么名字,不是本地人吧?”老头想了想。
“我们原本在青水镇,刚来没几天,老掌柜叫王钱,新掌柜叫长安。我们药草都是好货,有一些还是上了些年份的呢,王记药行在我们青水镇也是数一数二的,都开了好些年了。”
“是嘛,有时间我去拜访拜访,杨青,嗯,好名字,今年几岁啦,家里都有谁啊,是青水镇的人么?”
问的有点多,杨青一一回答,随口又说出心中的疑问:”我看大伯你门口有个牌子上写着雇人,谁都可以来么?“
”哦,是呀,我也老了,准备雇个学徒也能给我跑跑腿,谁都可以来,只有一个条件,那得我看着顺眼。“老头听到了想听到的话,语气一变,眼睛一翻,显得嚣张。
”怎么才算顺眼呢。”
“怎么这么多废话,去去去,一个小孩跟你说的上么,我怎么看你都不顺眼。”老头开始撵人了。
杨青摸不着头讪讪走后,老头将刚才说话的有用信息记在一条纸上,又低着头开始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