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仰天狂笑,傲笑天骑士兵,现场的军队被魔者刚才那霸道一剑所恫吓,士兵们人人胆寒,无人敢撄其锋芒。
狂笑中的魔者说道:“你们不上吗?那我可要走了。”
魔者霸气身影无视众人,直接走向前方,士兵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那名将军也躲到士兵后面,深怕被魔者看到。
“哈哈,哈哈,还没尽全力就已经赢了,寂寞啊!”
狂笑的人昂首阔步向前行去,此时天外划空飞来一口气势非凡的墨色秋水,剑刃疾驰,如流星急泻,朝着魔者袭来,魔者眼神一凛,神情忽然凝重起来。
“嗯?不好,....是那个死老头。”
魔者立马左手握紧剑愆,集合身上死,怨,惧,恨,四气于剑上,四气齐聚,唤起四野黑气漫延,黑气中,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魔者旋转黑色剑愆将四野黑气收入剑愆中,蓄力待发,意欲飞来秋水一较高下。
“叮”
一声铿锵剑声响彻云霄,魔者吃力的紧握手中的剑愆,双脚在剑愆与黑色秋水相碰的时候就已经深陷地皮之中,那墨色秋水虽是残破,但是剑身上的剑气却是如汪洋一般磅礴,轻巧一击,秋水的力道更似重如万斤,压得魔者难以喘息,双膝跪地,剑中魔者力屈一筹,坠地的双膝似像剑中王者称臣。
魔者吃力说道:“死老头,都变成鬼了,还来管闲事。”
“这事,老夫管定了。”
秋水忽然收敛剑气,剑身重重插在地上,墨色剑身发出夺目光彩,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周围灵力汇聚凝成法身,极目光彩中一条拔俗身影为沐锦鸿在临世间,随后更传来傲人诗号:“纵横剑界独孤行,败剑万千天下惊。”
魔者拔出深陷在地表中的膝盖,狠戾说道:“让魔双膝跪地,你要付出代价。”
身着华冠锦服的独孤败剑出现在众人面前,朗目看着被心魔占据身体的沐锦鸿说道:“小魔,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将吾徒的元神放出,可免今天死劫。”
魔者大笑说道:“师尊,我就是他,他也是我,为何你如此袒护他,是因为我只是他的心魔,让你起了分别心吗?”
独孤败剑将身体一转,背着身说道:“你是他没错,但他不是你,你的剑道是他剑道的影,2年前,我没将你拔除,已经是对你的恩赐。”
魔者听到独孤败剑的话,勃然大怒,“恩赐?哈哈,哈哈,既然是恩赐,那为何你现在对我出手,让他在灵台方寸境修养不好吗?”
“你会让他醒来吗?”
魔者心知自己的骗局已经被独孤败剑识破,冷笑一声,“那你现在对我出手,是不是也是觉得我是影,不配主宰这身体。”
“我不与你多说,你自己回灵台方寸境还是要我出手送你回去。”
魔者恨极,怒极,独孤败剑的话深深刺激着他,“我是不会自行回去的,今天倒要试试你有几分能耐?”
独孤败剑猛然转身,“你能试到我几分能耐?”
独孤败剑剑眉一凛,身影瞬动,化作一道白色光芒,在心魔最不防备的一刻,右手点在魔者额间,魔者惊叹之时,体内灵台方寸境出现一道飓风将自己吸入其中,好不容易才占据的这身体如今又要双手送回。
“我不会就此放弃,你护得了他一时,但也只有这一时了,哈哈,哈哈。”
魔者被败剑镇压,沐锦鸿的元神逐渐占据了身体,身上魔气退去,原本狂野的眼神又复清明。
“吾徒。”
熟悉的声音响起,沐锦鸿抬头仰望,自己眼前站的人,竟是自己此生恩师,一身狼狈的沐锦鸿自感无颜见败剑,又将头低下,“师,师尊。”
独孤败剑扶起地上的沐锦鸿,慈爱的笑了一下,正欲说话之时,却见丛林中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一排排整齐的队伍手持盾牌长枪向空地走来。
“见沐锦鸿者,格杀勿论。”
队伍士兵见将军下令阻杀沐锦鸿,冲向前方,“杀...杀啊”
喊声如潮水般汹涌,天骑这次又出动了1万多名的御军围杀,之前被魔者震住了御军也纷纷加入了杀来的队伍中,形式一时危及。
沐锦鸿见状,正想拖着重伤之躯,欲与誓死一拼,不料这时被败剑点住穴道,“有败剑在,何人敢动吾徒。”
败剑轻缓抽出剑鞘中的墨色秋水,一口残破不堪的青鋒再现在战场上,秋水被拨出剑鞘的时候,独孤败剑的法身也变得摇摇欲坠,自己本该在700年前消散于天地,只因死前心中对这口秋水的思念,让自己以剑灵的形式存活至今,如今自己已将剑道传承下了,心中以无牵挂。
沐锦鸿见败剑法身摇摇欲坠,便知师尊这次难逃死劫,如果秋水剑断,师尊将消散于天地,这次是自己害了师尊,愤恨的沐锦鸿喊道:“师尊不可啊。”沐锦鸿催力吼叫,因为他知道师尊如果拔起墨色秋水战斗,使一分力量,生命便流失一分,当年自己与师尊相遇那一战,师尊就已经是风中残烛,如今......
“吾徒,为师教你的东西,你只体会到表面,还没真正领悟精髓,现在你好好看,这是为师最后一次为你展示我的剑法,以后的剑途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为护徒弟,为护自己剑道,独孤败剑再展剑上绝学,秋水划出,如春蚕吐丝,绵密剑吟将周围灵气催成死亡丝线,挥舞的剑光谱写着一曲死亡乐章,天骑的士兵人众虽多,但是无一个人能越过独孤败剑身后伤害沐锦鸿,四溅的鲜血洒在沐锦鸿身上,更淋湿了沐锦鸿的心。
“师尊,是徒儿蠢,害得师尊为我拼命,是徒儿对不起师尊。”沐锦鸿心痛如绞,为何此刻不是自己为自己的生存在豁尽性命,而是师尊在为自己拼命?为何自己如此无能?
败剑见自己徒儿悲痛欲绝,心知沐锦鸿此刻必定是为眼前的局面而自责,“吾徒,不可怪自己,如有在天之灵,为师会在天上看着你,看你在天地见证下划出那最惊艳的一剑,好好看为师剑招。”舞剑杀敌的败剑对着沐锦鸿做着最后一次教导,话中没有责备,只有关怀。
“徒,徒儿知晓了。”沐锦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呜咽不成声,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至痛处。
曾经竹林剑海的过往种种,又再现沐锦鸿脑海,记忆中,是师尊的严厉教诲,是师尊解惑时的不倦讲解,是为徒弟修为精进,不惜生命取来火灵芝时的那轻缓一笑。
“吾徒,记住剑中不管是否有剑灵,剑都是活得,你要去感受剑中的跳动,听到剑的呼吸。”
“徒儿记下了。”沐锦鸿一双利眼狠狠记住败剑生命中最后一次的舞剑,自己不允自己忘记丢失师尊的一招一式。
此时远方,一只紫色凤凰带着无尽火焰,展翅飞来,鸑鷟所过之处,空间蒸腾起焰,无尽火能,焚天炙地,沐锦鸿见凤凰来到,对败剑说道:“师尊,我的救兵来了,我们走吧,我会医治好你的。”
败剑对鸑鷟说道:“带吾徒离开此地,快。”
鸑鷟看着败剑,知晓此人命不久矣,前面那地上战斗想必是这位老者在为恩公战斗,鸑鷟来到沐锦鸿身边,二话不说将沐锦鸿驮在身上,沐锦鸿急忙说道:“鸑鷟,放下我,放下我。”
“恩公,后面还有人再往这里赶,在不走来不及了。”
败剑沐锦鸿还在执拗,严厉吓道:“吾徒,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沐锦鸿还想说话,却被独孤败剑瞪了一下。
“恩公走吧”。
鸑鷟驮起沐锦鸿飞向空中,独孤败剑见凤凰背上的徒弟还在望着自己,深知此子最是重情重义,早将自己当作亲人,败剑压下自己心里的不舍,对着半空中的沐锦鸿说道:“吾徒,不许恨自己,为师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冷然低头,败剑对着宝剑说道:“墨竹,划出最瑰丽的一招吧。”
地上败剑凝聚毕生最后力量,与敌人玉石俱焚,秋水换作万千竹叶爆射而出,方圆百里无人生还。
“师尊啊。”
鸑鷟背上的沐锦鸿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尊为护自己退路,选择自我牺牲,恨,恨自己太傻,恨,恨绮丽儿无情。
“我....”沐锦鸿愤恨难平,气血攻心,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