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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生牛犊

远处的嘈杂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但秋帆很清楚,并不是因为那些人已经远去。相反,顺着火光,都能看到人影的晃动。之所以停了下来,只是因为他们在观察情况。虽然只有一个小孩,但是来人依旧很警惕。偶有几声马蹄拍击地面的声音传来,但在秋帆的耳里,却是有些令人烦躁。

双方都没有人采取什么措施,只是这样僵持着。片刻之后,周遭的情况似乎都被来者检查了一番,人影开始有些躁动起来。而秋帆的心在此刻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处

“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他们发现那两个小兄妹。”虽然来人的身份还没有得到确定,但是秋帆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那兄妹两口中的盗匪。

“没想到我们竟然被一个小毛孩儿给吓到了,真是可笑。”人影处传来的话语瞬间将双方僵持的局面打破,说话者声音厚重,底气十足,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似乎在这群人中的地位不小。

这话刚一说出来,就引得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嗒嗒”马蹄声传入耳朵,顺着声音看去,一道人影在火光的映照下出现在秋帆面前。骑在马背上的人就如同秋帆对盗匪的定义那样: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一柄大刀挎在他的腰间,刀背足有两指宽,火光照耀,似乎还能看到丝丝血渍没有干透。

“这是柄刚杀过人的刀。”得出这样的结论,秋帆也不再怀疑这些人的身份,定然就是盗匪。

“刚刚从一个村子回来,也不知兄弟们杀人有没有杀够。看这位小兄弟一个人提着把剑站在这里,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兄弟们谁有兴趣玩玩儿?”戏谑地看着秋帆,在他眼里这只是个出来闯江湖的小少年。

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的盗匪们也不再有什么担忧,大胆地走了出来。看到这些人后,秋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仅仅是数量上,就将秋帆吓了一跳,人数竟然有百人左右。每个人的身上都占有浓浓的血渍,自他们走出来,这股血腥味就直扑而来,令人作呕。

“大哥,这小子,就让我来玩玩儿!”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这位大汉的形象令秋帆不敢恭维,头发蓬乱,手臂上的赘肉松松垮垮,走起路时,肚子也晃来晃去。只是他手上拿的武器却与他的身形不成正比,武器只是一把劈柴用的斧子,被他肥硕的肉手握住,就像是在把玩一个玩具。

盯着秋帆手中的巨剑,眼中尽是贪婪“大哥,咱可说好了。等我把这小子劈了后,这把剑要归我。”

“一把普通的大铁剑而已,你要的话就拿去吧!”

还没动手,他们就已经在讨论剑的归属,完全忽视了秋帆的存在。秋帆也乐得这样,对方越是小看自己,自己越是有机会。

“看来骑在马上的那人就是盗匪头子,擒贼先擒王,只要有机会一定要抓住他。”大概分析了局势后,秋帆在心里做了这样的打算。

“喂!小子,看你还这么小,也算我可怜你。自己把剑放下,把头放在你王机大爷的斧头这儿。放心,你不会有感觉的!”

“哼!看来你也发现自己很胖,我刚刚正在考虑要不要换个委婉的方式来告诉你这一点呢!”不管怎样,气势上不能输。反正也逃不了,秋帆也没打算让自己受气。既然别人已经放出话来,自己也没必要客气。

再看看现在那位自称胖爷的盗匪,嘴角跳动,堆积在脸上的肉也在起伏,显然他没有想到秋帆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嘴硬。

“臭小子,我会让你活下去,活的生不如死!”也不再废话,王机高举着斧子向秋帆冲去。这样的攻击令秋帆感到疑惑“他就不会打算就这样冲过来吧?”而在王机眼里,秋帆一动未动,还以为是被自己吓呆了,嘴角一丝得意。可是只一会儿,就变成了满脸的惊恐。就在自己距离秋帆还有一段距离时,秋帆突然站在原地将巨剑向前刺去,吓得王机想要停住自己的脚步,却先乱了步伐,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可是他自己仍旧未从惊恐的状态中摆脱,趴在地上,瞪大双眼嘴里只是喊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而此刻巨剑离他还有三尺远。

“唉!”秋帆叹了口气,“这样的人也能当盗匪?看来都是一群纸老虎。”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秋帆收回了刺出的巨剑“喂!胖子,别念叨了,离你小爷远点儿。知不知道你身上很臭!”说完,秋帆还在鼻子前做了个扇风的动作。

趴在地上捂着头发抖的王机被秋帆的话惊醒,连滚带爬的起身嚎叫“大哥,那小子差点杀了我。”,掉在地上的斧子也不拿了,颤抖着向盗匪头子跑去。

而此刻的盗匪头子已经是脸色铁青,右手紧握刀柄。王机跑到他身边时,裤子都已经湿透,尿骚味儿令人捂鼻。抱住骑在马上的盗匪头子的大腿哭喊着“大哥,那小子差点杀了。。。”“我”字还没说出口,王机的头颅就滚落在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留在身边也只是废物。”大刀上的血渍还没干透,又被新的血液沾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秋帆不由得吓了一跳,虽然刚刚那个胖子确实是丢人,但仅因这样就夺去他的性命,再看看其他人脸上并没有惊讶之色,看来这对于他们来说看到同伙的命被头子结束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看到王机被砍断的脖颈处仍有血液在流出,秋帆突然有种呕吐的冲动,脸色发白,握住巨剑的手在不住的颤动。

秋帆身上发生的一切都被盗匪头子看在眼里,“哼哼!终究还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他知道这肯定是秋帆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现在他的心肯定被动摇了。

“小子,怎么了?看到这种情况害怕了?第一次看到有人是这种死法吧!如果你还想活在这个世上,只会见到比这更恐怖的死状。就让我亲自来帮你解脱。”

听到这话,秋帆抬起头来,看向盗匪头子,控制住自己呕吐的冲动,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定了定心神,秋帆开口了“之前那胖子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现在他已经死了。”

“哼!确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份勇气只会害死你”从盗匪头子那儿传来的只有一声冷哼,其实他本想让他那些手下冲上去,直接将秋帆乱刀砍死,不过对方终究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还是拉不下脸皮让自己的手下一起动手。

挎在腰间的大刀早已被抽出,但他却将大刀拖在身后,刀尖着地。这一动作让秋帆有些不解他的用意。

“确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份勇气只会让你死于虎口!”说完,盗匪头子拖着大刀向秋帆袭来,刀依旧是拖在身后。就在二人距离不足半丈远时,秋帆也不再多想,直接将手中巨剑向身前挥去。而此刻盗匪头子也有了动作,拖在身后的大刀被他直接像木棍一样抡向秋帆,横挥而来的巨剑直接被大刀抡起,若不是因为秋帆手抓得紧,巨剑早就脱手。虽然巨剑仍在秋帆手中,但盗匪头子的这一击的目的已经达成。巨剑脱离了原有的轨道,秋帆现在身前没有任何阻拦,二人间的距离被瞬间拉近,而向前抡出的大刀此刻已经变成了下劈之势,在他看来,秋帆死局已定。

在巨剑被挑起的那一刻,秋帆顿时明白了刚刚那一奇怪举动的意义,而盗匪头子的目的已经达成,秋帆不由得心头一紧。

已经来不及用剑来阻止大刀的下劈,而自己与盗匪头子的距离又太近,如果只是简单的闪避,肯定是避不开的。盗匪头子双眼血红,仿佛在自己的眼中已经能看到秋帆的死状。

秋帆现在的眼中只有那把沾满血渍的大刀,大刀下劈,秋帆的瞳孔也逐渐放大。“不行,我才刚下山,怎么可以就止步在此。就算要死,也不能让自己死在这把肮脏的刀下。”咬了咬牙,秋帆的眼神突变,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未得到命令而一直在一旁旁观的其他盗匪似乎都已经能够想象到秋帆的脸上会是后悔与恐惧交杂的神情。只是,出乎众人意料,一刀过后,并没有出现他们所想象的血肉横飞的景象。大刀砍在了草地上,秋帆已经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与刀尖仅隔半尺处。

“这小子一定是运气好。我们头子这么厉害,下一刀就能结果了他。”看到秋帆只是堪堪躲过,其他盗匪都只是觉得秋帆运气好。而盗匪头子虽然感到惊讶,但也只是认为是秋帆的运气好。毕竟与秋帆距离最近的就是他,可是他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

“小子,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你就躲不掉了!你终究还是要死在我的刀下!”虽然只是认为秋帆是靠运气躲过这一击的,但是不管怎样还是躲过了,这令盗匪头子有些恼火,杀意更甚。

然而秋帆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刚刚情况那么危急,施展师傅教我的身法——步九天,他老人家应该不会怪我吧。毕竟如果自己真死了,师傅一定会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抱着这样的想法,秋帆给自己开脱。伤心估计是有的,毕竟照顾了十五年,但有没有秋帆说的那么夸张就有些疑问了。随后,眼神再度恢复了冷静。

“这一次,我要和你好好比试一下。”巨剑指向盗匪头子,这次秋帆换做首先开战。在下山前,穆宇就叮嘱过秋帆不要轻易施展他教的功法,但是刚刚迫不得已,用了步九天。凭借这一身法的玄妙,秋帆硬是在生死间隙,躲开了这一劫。

不待盗匪头子出手,秋帆就已经向他攻去。手持巨剑,大开大合,现在i秋帆完全是靠自己的意识来行动,没有师傅传授的武功,他只得以最简单的劈、刺、点、挑来攻击。招式虽然简单,却也凌厉,一时间竟然让盗匪头子有些疲于应付。只是就在二人忙于打斗时,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暗处已经有一双双眼睛在注意着这一切。

打斗也不知过了多久,盗匪头子渐渐有些气喘。手段他自然是有,但是秋帆的攻击过于迅速,找不到时机来发动。“这小子怎么回事,气力似乎无穷无尽一般,挥舞那把剑这么长时间,难道不累吗?”而此刻的秋帆衣服早已多处被划破,身上也出现了不少伤痕,可是握住巨剑的手却依旧有力。其实秋帆现在也很头疼,自己现在只能以简单的招式对敌。可是论战斗经验,自己这个刚下山的小毛孩儿怎么可能比得过这些常年在刀尖上行走的盗匪。自己身上已经受伤多处,可是盗匪头子除了有些气喘外,身上完好无损。双方一个气力充分,一个经验老道,打斗到现在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不行,再这样拖下去,我迟早会因为力竭而失败,决不能在自己手下面前丢人!”

“自己已经多处受伤,不赶紧解决,肯定会对自己不利,必须要想办法速战速决!”

二人都想着尽快解决这场战斗,在这种情况下,持久战对双方来说都不是合适的战术。盗匪头子挥舞起右手上的大刀,左手却趁秋帆不注意伸向背后。而秋帆则眉头紧锁,似乎在纠结着什么问题。此刻在盗匪头子眼里则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小子,现在你也敢分心?受死!”右手挥舞大刀向秋帆砍去。

“在这些人面前施展师傅传授的功法,应该不会将师傅所说的什么秘密暴露出来吧!”一直在纠结是否可以用师傅传授的功法的秋帆突然看到盗匪头子已经挥舞大刀,攻了过来。秋帆下意识的用巨剑挡在身前,却发现盗匪头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诡笑。

“我说过你要死在这里,那谁也救不了你!”左手从背后抽出,寒芒闪烁,一柄匕首出现在盗匪头子手中。双手握住的巨剑被来阻拦大刀,面对这匕首,秋帆想不到该如何应对,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盗匪头子将匕首向秋帆的腹部刺去时,“嗖”一阵破风声传来,二人还未作出反应,盗匪头子手上的匕首已经被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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