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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话道

赵爷苦笑一声,坐在炕边对刘永新说道:“娃娃,虽然你不接受我的谢意,但是救命之恩岂能不报。”刘永新说道:“赵爷你老不也在几天前救过我的命吗,这样咱两不就扯平了。”赵爷道:“我救你和你救我不是一回事,我救你是天道使然,学道之人,就是要济世救人,感恩世间万物。道法自然,从自然中来还要回到自然中去。而你只是普通人,救我与不救我都可以,救是你天性善良,不救也是你的本分。没有谁可以强迫你必须救人,而我修道就是修德,我不救你于我修德的道相悖,你说我能不救你吗?”

刘永新听完赵爷的话,心里越加的迷糊了,怎么我救他与不救他都行,他自己就必须救我呢?想不明白。

带着疑问,刘永新又问了一遍。赵爷道:“修道之人,修的是德,德行不够,道行很难提升。普通人可以挖空心思的去经营生活,机诈偷巧的去盘的高位。修道之人,却不能这样,修道之人,要有空灵的心思,淳朴的本性,才能修的真道。心思不空灵,可以入世锻炼,德行却只能靠自己觉悟,修道修道,修到最后,就是修的自己的觉悟。等修到随身而化入世间万物,不受万事万物的牵绕,质朴如婴,方才是修成大道。我救你,如果抱着受人恩惠的心思,我的道算是白修了,你救我不也是没有抱着我要感谢你的吗?发乎自然而自然而然,这就是修道。”

这段话听得刘永新头都大了,中午已过去大半时间,五脏庙这会儿都开始造反,咕咕的叫个不停。赵爷听见刘永新的肚子在叫唤,自己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下炕出了窑洞去做饭。

下午天太热,爷俩吃过饭在窑洞里面聊了一会儿,躺在炕上睡了过去。

等爷俩醒来,天已经快黑了,是刘永新的父亲来接孩子,叫醒两个人。赵爷和刘永新父亲在窑洞外面说了一些话。父亲就对刘永新说:“你以后就住赵爷这儿,我会给你送来衣服,再拿些粮食你和赵爷吃。”经过救赵爷这一回事,刘永新觉得窑洞也没那么讨厌,虽然心里还是不愿意,但也能接受。刘永新低头答应了一声,父亲就走了。

赵爷让刘永新去烧水,自己捉了一只老母鸡,在空地上杀了提过来放在盆子里,锅里面的水已经烧开,倒在盆子里的母鸡身上,一股腥味铺面而来,刘永新向旁边挪了挪。赵爷瞅了一眼,笑道:“想吃鸡肉,还怕鸡腥味?”刘永新不好意的没有说话,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清凉的晚风,从山间吹过。爷俩坐在窑洞前,吹着山风说着话等着鸡肉闷熟。鸡肉的香味飘了出来,飘向整个山间。赵爷起身从窑洞里拿出两片东西对刘永新说道:“娃娃,你看看,这是啥?”拿着手里的东西在空中晃了晃。刘永新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说:“这不就是干萝卜片吗?我家里我妈妈晾干的多得很,你要是喜欢吃,我去给你拿些。”赵爷听见刘永新的话,眼睛瞪了老大,提高嗓子道:“你说这是萝卜片,你家还有好多?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人参,两百年的人参,这是我师父留下的半根吊命的宝贝,你竟然说它是萝卜,我自己都舍不得用,要不是看你身体元气大伤,切了两片给你补补身子,没想碰到你这么个不识货的人,气死我了。”一边说着,一边把参片放进锅里和鸡肉一起炖。

刘永新眼巴巴的看着锅里,鸡肉的香味顺着口水咽进肚子里。赵爷又放了一些三七、大枣、枸杞、桂圆等东西。盖上锅盖。吩咐刘永新进窑洞,点亮马灯,拿出碗筷放在炕桌上。

这是刘永新吃的最香的一只鸡,手里拿着一只鸡腿,烫的在两个手之间倒换,口里塞满了鸡肉,撑得腮帮子鼓鼓的,嘴边的油已经流到脖子也顾不上擦,只是一个劲的嚼。赵爷笑呵呵的看着刘永新吃肉,不时地喝一口鸡汤,鸡肉是一口都没动。赵爷问刘永新道:“娃娃,鸡肉好吃吗?”“好吃。”刘永新点点头,嘴里吃着的鸡肉一直没停,含糊的回答了赵爷一声。“那你想不想隔几天就吃一只鸡?”赵晔继续问道。“想。”吐字如金,生怕多说一句话,就少吃一块肉似的。看着刘永新吃的那么香,赵爷又道:“只要你住我这儿,听我的话,天天吃鸡肉都行。”刘永新这才抬起头来问道:“真的?”“当然可以,我这么大的年纪还能骗你个小屁孩?”赵爷得意的说道。“好,只要你让我吃鸡肉,干啥都行。”刘永新肯定的说道。刘永新一个人吃了半只鸡,虽然还能吃,但在赵爷的反对下,放下了手中的鸡肉,才结束今晚的晚餐。

吃过饭,赵爷带着刘永新在空地上转圈,用赵爷的话说‘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随着一顿饭的,刘永新对赵爷态度大变,觉得这老头也挺招人喜欢的。对着赵爷讲了一遍今天救赵爷的事。赵爷特意问了问,他是怎么想起拿那个铃铛来唤醒他的。刘永新就如实的回答了一遍。赵爷望了望天空,嘴里说道:“谢谢师傅救命。”

散完步,刘永新和赵爷就上炕休息了。刘永新今天睡了一天,这会儿没有睡意。赵爷上炕也不说话,只顾自己睡觉,刘永新也只能闭上眼,强迫自己睡。半夜刘永新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的喊了声赵爷,赵爷没有回答,又用手去推赵爷,结果推了个空,刘永新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摸摸索索的顺着马灯的灯光下了炕,出了窑洞。看见赵爷在窑洞前的空地上练功,摆着各种奇怪的动作,但是动作虽然奇怪却给人一种自然的美,好像这种动作本应该就如此。刘永新又退回到窑洞里,偷偷的看着赵爷练功。手也不自觉的随着赵爷的动作而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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