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二人正值年少体力充沛断不会因为爬山这点小事就这般不堪,这类似于高原反应的症状铁定是中毒了。这下毒的手段也是高明,是在车里?在路上?还是在山下?
阵阵酸意弄得鼻子发痒,钱钊才有所觉悟。这酸爽!吖的,就是吕家煤油灯里的老酒不会有错了!
“是酒?”
吕脓包闭目仰天平静如夜堆上一抹苦笑。
“花叫幽月香,伴随着月亮的圆缺而盛开凋谢,草叫怜香翠,跟着幽月香的周期而往复生长。这二者生长的养料是腐骨、蛆虫,而生长的过程叫做酵,酵的过程会产生毒气,形成了眼前的薄雾,被称为酵毒!”
钱钊这一夜窝了一肚子火,现在还哪里有心情听他闲扯,大吼道。
“吖了个呸的!你少废话了,道理懂了就一会冒烟的蘑菇放的毒,你就说怎么解毒得了。”
吕脓包不急不怒倒似忆起了痛苦的过往,抖着嘴唇激动的咆哮。
“你们怎么会懂,怎么会懂做为守护者我一出生便被灌下酵毒每天都忍受着高原反应带来的不适。呵呵,还有被迫练习甩泥泡,还要装怂……现在好了终于……我终于等来了那个人我终于可以解放了。”
吕脓包的眼神变得炙热那是希望,却是这份希望落在赵、钱二人身上变得毛骨悚然。钱钊壮着胆子嚷嚷。
“你吖的……”
赵远志扯住他的衣角摇头示意不要打断,钱钊咳了两声也不再多说其他,保留体力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再有不济扭头就撤当是去给寒枫送个口信也是好的。
吕脓包有些幽怨的叹了口气,递了两个小瓶子与二人服下。这瓶中的味道也不怎么样二人捏着鼻子勉强喝下。效果还是蛮不错的,这二人更晕了软手软脚的直接倒在了地上。最可怕的是他们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异常的清醒。吕脓包说的每一个字都如雷贯耳。
“唐村是因三山而起本来不叫唐村,自建立以来就有一个规矩,只许进不许出。直到陈老大的父辈来到了唐村才有所改变。”
“他带来了先进的知识,建学校修马路,同时也分化了三老。我爷爷受其影响建议大开唐村之门让更多的年轻人走出去,也让更多更先进的知识走进来,而他们却害怕因此而泄露了三山的秘密极力的反对,处处排挤我爷爷。最后竟随便编了个理由削了爷爷管理忠山的权力。”
“好在爷爷留了一手把夜明珠交给了父亲叫他隐在村中等待有缘人的出现,可惜父亲走的早。这该死的责任就落到了我身上。哈哈哈!”
说到这里吕脓包疯狂起来,抱过赵远志的双臂拼命的摇起来。
“可是你知道吗?最可笑的是他们竟让陈老大的父亲来接管忠山,哈哈,可惜他是一个不知斤量的贪财鬼妄想盗取其中的宝藏却送性命真是活该。”
吕脓包稍作平复继续说道。
“爷爷说过他不曾忘记祖训,他想做的只是吸纳更多可取的东西来改变唐村人的生活,他不曾忘记他要等待有缘人的出现,可是他等不到了。而我更想不到传说中的有缘人竟是义山守护者的儿子。我知道爷爷很喜欢他从小就很喜欢他,也许那个时候爷爷就认为他会是传说中的有缘人,也许,这,就是命!”
如同算好了时间,故事讲完赵,钱二人的身体也回复了正常,这也才明白他为何会百毒不侵,才理解他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对象。做为一个人他承受的太多,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守护者的身份,传承的千年的责任守护着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秘密的秘密叫他如何能不崩溃。
得到宣泄吕脓包像泄了气的皮球,丢过十只小瓶分给二人。
“六重景喝两瓶,九重景喝三瓶,这是以毒攻毒的老方子虽然难喝但是管用。”
说完便前边带路去了,夜色中那道身影看起来是那么无助。
有了解药很轻松便过了九重景来到了山顶,一路上五步一白骨十步一朽革,可以推断当年有多少人觊觎此中宝藏而埋骨忠山。
山顶多木,窄叶多枝麻皮黄心被称为黄玻璃。黄玻璃最大的功效就是吸食毒气所以山顶的毒气反而是少的。
行百步便可见一八角小亭,八柱八梁八色地砖,八角各系一枚风铃,倒是古色古香,值得称奇的是这风铃风吹不响雨打不响,看不出其中有怎样的玄机。亭中一桌,分八个方位雕了八只花斑兽,这八只兽好不威武,狼耳象眼豹子头,虎背熊腰犀牛尾,一张蛇嘴对准了桌子正中的位置。
桌子正中是一只三足香炉,香炉上有块半圆的凹槽像是少了盖子一样。
这正是一出八兽争鼎!
吕脓包大喜做为三山的守护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等了多少年为了就是今天急急就是一步,却被钱钊一把扯了回来。
“慢。”
钱钊一面打量着周围环境一面煞有介事的解释说。
“这里的格局千年末动却不沾尘埃肯定有古怪,吕叔你当真没来过这里?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
经这一说吕脓包才再看了一遍还当真透着那么一股子古怪,可要说到底还有什么细节却想不起来。
“你这是怀疑我吗?”
赵远志出来打着圆场。
“吕叔多虑了,之前的都是误会。这小胖子是个专业的贼,勘察地理环境是他的强项。”
钱钊有些不满,撇着嘴说道。
“更正一下是盗,不是贼。”
“不管是贼是盗,眼下要怎么办?”
钱钊得一显身手,装模作样的缕着秃下巴摇起脑袋来。
“虽然我不懂阵法,却是小懂一些机关算计,如果猜的没错这亭中必有机关,而我们稍有差错中了机关后果很难想象。想要接近那张桌子必然要经过八色地砖所以这地砖才是关键。”
赵远志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个爆豆。“你说了跟没说有啥区别。有办法早点说出来,少卖关子。”
钱钊显得很无辜一摊双手。“嘛,有嘛办法,我只是小懂,你当我是寒枫啊。”
这二人说将着打闹起来,吕脓包心急如焚多少年的等待只差一步,到底要怎么做?托夜明珠在手默念先人保佑,忽而眼前一亮,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