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这人正是当年参与了殴打寒枫的铁蛋。只见他站在场中对着寒枫的方向深躹一躬。
“当年是陈老大对我们说在学校里你占尽了风头,毕业了正是我们报仇的好机会,我们也是一时着了他的道才组团去报复你的,对不起!”
寒枫无意寻仇报复,只是想着有更多的人站出来佐证那个已成过往的事实。而这第一人也给了他莫大的安慰。闭目仰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胸口里润了三润又重重的呼出。一吸一呼间便排遣了愁肠,目光变得宽容嘴角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所谓一笑泯千仇,只这一笑更加坚定了铁蛋的决心义无反顾加入到寒枫的阵营。接着越来越多犹豫观望的参与者加入其中。这些热血青年莫名的把寒枫当成了自己的风向标,不想让那无耻的过往埋没了自己的良知。
一句句“对不起”是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忏悔,更是用实际行动向陈老大宣战。
陈老大失了这些晚辈的支持心里自然有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的说道。
“啍,几个愣头青还想翻江倒海不成?”
寒枫信步走到场中笑容不减却是多了一分嘲讽的味道,语气也变得戏谑。
“陈叔,你怕了。既是怕了又何必做作,难道这种事你也要花钱摆平掩人耳目?”
陈老大很不自然的低头四顾,被一个后生晚辈说中心事当众耻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站在全村人的面前,必需马上结束这闹剧,一咬牙叫嚣道。
“这孩子疯掉了,快,快把他给我弄出去。”
然而良久也没有人动一动,或低头,或四顾就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时局在变转瞬间就是一个起落,谁也无法预测陈老大是不是会笑到最后,这颗大树是不是还能靠得住。
陈老大的心冷到半截,人心已失颜面不在,再要承认作弊一事怕是村长的位置也要做到了头了,他带着近乎哀求的眼神扫过众人,却都被有意无意的避开搪塞却在此时一名老者挤出人群。
这人一身土黄中山装,陈旧却洁静,花白的短发,虽是稀少却不失勃发英气,消瘦的脸庞满是岁月雕琢一生的坚守。他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大量的体力,以至于走到场中里已有轻微的咳嗽。
“咳咳,年轻人你在坚持什么?你要争的又是什么?”
寒枫举目一观此人,心思便游离开来。这人面目间隐隐与太爷爷有几分相似,正是村中三老之一的贾姓太爷爷。
说到村中三老再多说一嘴,村子里最老的三位长者,路家老爷子,无名老爷子和贾姓老爷子并称为三老。寒枫儿时最受三老宠爱而三老的形象也都是用慈爱二字便概括了,所以一并去了姓氏叫太爷爷更显亲近。
寒枫本是性情中人如今看到这唯一的一位在世的太爷爷往事如画浮起,眼中也泛起丝丝温润。
“太爷爷!”
太爷爷环顾四周垂头微叹摆手示意。
“孩子,我在村中一辈子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看着你们这样的局面。为什么你不能睁一只眼闭这一只眼就这样过去呢,你还在坚持什么?还要争什么?”
寒枫对着太爷爷深施一礼,然后身体挺得笔直,这代表着他的决心。
“太爷爷,小子没有争更没有寻仇报复的打算,只是想挖掘出那段已成事实的过往,只是想着要一句道歉。”
太爷爷老眼一一扫过双方众人,叹息声更重了。
“唉……都说是过往了,那还要挖掘啥呢?”
寒枫迎上一步倔强却不失尊重,威仪却不失温和。
“太爷爷,对我个人而言这本是不重要的,而我若退了要如何面对身后的兄弟。真相事小,失了人心事大啊。若不是一步步的放任其滋长某人又怎会这样无法无天。”
太爷爷呆立当场细细咀嚼着寒枫的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陈老大的发家史,做为村中长者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太爷爷终于露出一抹苦笑,摇着头向寒枫的队伍挪动。
“哼哼,看来我真的老了,竟被年轻人上了一课。哈哈,好,太爷爷支持你。”
寒枫窃喜还好他记得这贾姓太爷爷大义,灵机一动说出番大义的言辞争取到了村中最长者的支持,忙奔至前双手扶至队伍。
村里人大多都与贾姓太爷爷沾亲带故的,看着贾太爷选择了队伍自然会跟了过去,连帝枝带远亲这一来二去,双方队伍的实力竟也相差不多,寒枫还有隐隐超越之势。
大好的局面寒枫乐不可支。
“陈叔你所谓的真相现在势均力敌了,你是不是更怕了?”
看到寒枫的笑脸陈家兄弟就像是看到了妖怪一般又怕又恨,还是陈家老五脾气暴躁,呀呀怪叫挥棒冲出。
“吖了去的,兔崽子去死!”
别看陈家老五个头浑圆,动作可不是一般的敏捷,一根近两米的大棒子搭在身后蓄力,加上前冲时的惯性,这一棒的威力就是山顶巨石也要裂开纹来,更别提它的目标是寒枫的脑袋。
说到就到,陈家老五接近寒枫便抡大棒。
呼……
陈家老五是冲动,陈老大却是想的透彻,这要是砸中了寒枫那一准是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得这是要摊上人命官司的,那麻烦可就大了,仓促间喊了一声“住手”。
也可惜这陈老五不是声控的,就算是声控的怕也是没有办法在电光火石间换了动作。
胆子稍小的人都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头浆四裂的一幕,路父眼透绝望已无力发声,诸葛流云发着走音的嘶喊“不要!”
“彭”
浓重的烟尘随着声响荡起,场中被灰土模糊的辨不清内幕。人们伸长了脖子想看结果,只有诸葛流云又惊又喜的抹着眼泪。
也只有她看清了整个过程,棒落的一瞬,寒枫反手粘住棒子卸了力,又借陈老五的来势一带一送把他抛了出去。
而这一粘,一带,一送正是太极拳的要义!这才是最让诸葛流云惊讶的。
他居然会太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