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枫的诱引下二狗子的心思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他相信这时陈老大不会再给他任何的庇佑,而从现在开始陈老大也不会再把他当成贴心人了,甚至会和自己反目。
啍,与其被反不如谋反,二狗子一咬牙!指着陈老大怒道。
“老陈头,我为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现在要把我一脚踢开了是吧!好!好!”
“我今天就把你的事全抖出来!”
二狗子做出了决定,不再忌讳翘起下巴指着陈老大。
“当年就是你教唆我们一群人去打路人杰!”
“当年就是你串通主考,调换了路人杰跟陈锋的试卷,让路人杰的失去上学的机会!”
“哼,你不是还觊觎三山宝藏,指望着我帮你带路吗?”
这些真相足以惊动人心,人群里已有不安的躁动,偶有三五人低语秘聊计较着事情真假。而此时的寒枫不知该如何感想,这么多年来他竟是活在别人的阴谋之下。
漂泊在外多年有家不能归,父母见不得,就连处世也要用化名,还莫名的卷入了两个门派的争斗几次险经生死。如果只是命运弄意下的巧合,寒枫会坦然接受这一切,然而这一切只是因为陈老大的一己私利,只是一个阴谋。
是他!教唆别人殴打自己以至暴走险些堕落!
是他!调换考卷让自己落榜断送了前程!
是他!死性不改纠集村众刁难自己!
还是他!竟然觊觎三山宝藏!
凭这些寒枫杀他百回也不解气,然寒枫并不是嗜血魔头,而且路人杰的身份还牵系老爸安危,这才是内心里最大的牵挂!
寒枫仰天狂笑状若半疯,不知是自嘲命运的坎坷,还是痴笑着利之一字害人不浅!而眼前这个害了自己的害人精确实已经让他怒火中烧,网状的血丝已经在眼球里延伸,呼吸间都悲愤的热浪迫得人们远远避开。
光怪的如妖魅的脸上两只野兽般的瞳孔如发现了猎物一般紧紧的盯着陈老大,不管怎样也要问一个真相出来!
“他说的是真的吗?”
寒枫所说每一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甚至带着阴凉的磨骨声响,刺激着陈老大的每一根神经。
陈老大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个局就这样败露了,捶胸跺足恨不能掐死二狗子。面对寒枫的责问却是一时语塞。胡乱的找一些理由搪塞着。
“……”
“大侄子,二狗子已经疯了,他的话你也能信吗?”
寒枫逼近陈老大一步,眼睁得更大了一些,声音也更冷了。
“难道要信你?那你给我一个真相!”
陈老大佝偻着身子,侵着头不敢看寒枫一眼,不仅仅是因为心中有愧,更多的是恐惧,那是来自灵魂的战栗。一身的肥肉因惊恐而抖动不止,声音也有些颤不可闻了。
“就是……就是……”
寒枫再次狂笑。
“哈!哈!哈!何必再虚伪做作,这里没有一个人敢反抗你的强权,不如你把他们都收买了,毕竟这种手段你也不陌生了。”
是的,在这里只要陈老大一句话,还想着安生过日子的人就不会把真相带出去。甚至会有一个寒枫是罪魁祸首的版本四处流传。
人群里再次有了一波不小的暗潮,不管事态会如何发展真相是怎样。寒枫的势力终还是弱了一点,是不可能保护得了他们的,没有必要陪他一起送死。就算是得到了真相又怎样,难道真的要为了真相搞到背井离乡的地步?
简短的思考,利害立晓,人群慢慢移动出两个阵营。
一方以陈老大为首,据满大半个院子。在这群人里甚至已经昧着良心出现了一些声音!
“堂堂一村之长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我不相信!”
“就是,就是二狗子一定是瞎掰!”
“我也只是看到路家娃子对村长不依不饶!”
“嗯,我看也是不知道路家娃子又用了啥妖术!”
……
为此陈老大也攒足了一些底气。
“路人杰,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这就是大多数人都愿意相信的真相。”
这样比较下来寒枫一方的势力弱上了不是一星半点,整个队伍里只有寒枫,诸葛流云,吕脓包,二狗子四人,二狗子还是一个刚叛变的,在这样环境下也只能怒而无言了。
气急的寒枫不言反笑!
寒枫笑了,真相!所谓的真相在此时此地只是一笑话罢了!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真相而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哪怕他们明知道那个摸黑真相的领头人是一只喜怒无常的狼!
寒枫笑了,笑得异常痛苦,无知的世人带给他的伤害或许比陈老大更更深!却是他能如何?这就是所谓的民意,这就是陈老大根深蒂固的势力带来的效应!
气一人,杀一人不难!就算是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对寒枫来说也不是难事!只是在他的心里渴求人们能够站在真相一方,哪怕只有寥寥几人!可是现在这些却成了莫大的奢望!所以他只能笑,痛苦的自嘲的笑。
寒枫的苦笑刺激着吕脓包的每一根神经。这么多年来他就一直忍受在这种所谓的民意里被人嘲笑,漫骂,诬陷。他自认不及寒枫洒脱在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只是这种难以名状的苦他是深有体会的,现在是报答寒枫的时候了。
吕脓包抄起桌上的盘子卯足了股劲甩向陈老大,甩泥泡的手法也运用到了极致。
这一甩盘如镖破风而行,尖啸如哨,划空时扁身急进,及目标骤然翻转成面。只是这一手法就足以让吕脓包从今而后再也无人敢小觑。
这盘借了甩泥泡的神技,便不再是一般的盘或者飞盘那样简单,形容为一个高速飞行的百斤重的沙包也是不过分的。
“啪”的一声,这盘电光火石间就糊到了陈老大的脸上,就陈老大那近二百斤的肥膘也被掀了个跟头“哎呦”一声跌倒在地。
又是“啪”的一声,那盘落地而不碎自行旋转不止。绝了!真是绝了!只因这一绝也无人再敢造次,咬紧了舌头不敢再多说一句,更不敢去扶在地上“哼呀”不起的陈老大。
吕脓包随手又拽过一个盘子,大踏一步守在寒枫身前。
“今……今天我要看看,谁……谁敢伤我恩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