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与梦幻的劲头一直延续了好几天,当中夹杂着对太史恭没能亲眼看到小乔的惋惜,甚至于睡梦里都是喜滋滋的。想再去那小街等待邂逅,但又怕再次被那如电击般的冲击震晕自己,竟至于整天又想出门,又怕出门,如坐在针毡上无法安宁。也有时会觉得对不住女友,也对不住太史恭,说好了不和他抢小乔的,可是现在竟如此无法自拔地回想她。
幸好黄盖有事临时回来,前来驿馆看我,这才让我收回了失散多时的魂魄。
“还没有你朋友的消息吗?”黄盖吃惊地问道。
我摇摇头。
“哎哟,会不会你朋友去到别的地方了?”
这一句话猛然点醒了我,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对啊!我现在这么找他,他又何尝不是到处在找我?我们两个会不会因为互相找对方,反而弄的碰不到头?”
黄盖原本只是信口提一句,并没想到他那句话能有多大用处。但见我如梦初醒的样子,他倒有些觉得不安起来,忙说:“我这也是瞎猜的,无凭无据。依我看,小兄弟,你还是在这边继续等他的消息。一来,如果我们的士兵找到了他,你们立刻就可以见面了;二来,他如果真的去了别处找你,这些天没找到,说不定也会想着你来曲阿找他,所以他再折返回来,也很有可能。如果你现在就走,只怕是两个人又要互相错过了。”
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是怕我这就离开。但他说的话,也确实在理。我便答应再等候一段日子,然后问起他战事。他说战事极其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象样子的抵抗,现在已经挫败了严白虎,准备接着去拿下王朗。只要拿了王朗,那么江东全境就都收下了。
“原先境内多有山贼和水贼,而刘繇等人一直忙于对外的战事,没有功夫整治这些贼人。待孙将军拿了王朗,最好能抽空整治一下境内的贼寇。”我说。
“山贼?”黄盖有些意外,“那些不成气候的小小贼寇,应该闹不出什么大事吧?”
“自然是闹不出大事,可是他们分散在各地,时时扰民,整治起来并不容易。”
“好吧。”黄盖仍然有些半信半疑,“待我回见少主时,将小兄弟的建议转告于他。”
正在那时,忽然有士兵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匆忙喊道:“黄将军,大事不好了!”
黄盖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事?”
“孙少主遇贼人劫掠啦!”
“什么?哪个孙少主?在什么地方?”
“是小少主,他今日与周泰将军一起出城,打算前去宣城巡城,谁知在半路上遭遇山贼劫掠!”
“什么?!速命守城士兵随我出战,我先去一步救人!”黄盖万分震惊,慌忙出门上马提刀,打马而去。我也立刻提枪上马,紧随其后。
一会儿,我们就出了城门,到了城外大道上,行不多时,只见一队人马围着几个人正在厮杀。首先跳入眼里的,就是那大胡子周安的弟弟周泰,身上已插数箭中数刀,仍然护在一辆车驾前独自抵挡贼兵。车驾内坐着孙权,手拿宝剑,不断砍杀。再看随他们前去的卫兵,已所剩无几。
“贼人休要猖狂!黄公覆来也!”黄盖高声断喝,一匹马象离弦的利箭般直刺向贼兵,转眼就来到贼群中,手起刀落,瞬时已砍翻十几个贼兵。
贼人见黄盖不好对付,便向孙权的车驾拥过去。我连忙策马过去,在车驾前护住孙权和周泰。那周泰见救兵虽到,却只有区区两人,便仍然不敢懈怠,直至看到贼人完全不能靠近我们,这才放心地昏倒在地。不一会,城内的卫兵冲出来接应。贼人见大势已去,只得退去。
“真不敢相信!小兄弟,你简直料事如神!幸好有周幼平拼了老命,我家小少主才没有出事,幸甚!幸甚!”见贼人退去,孙权无恙,黄盖这才敢松一口气。
“岂敢!我这些都是听师兄说的,原也只是想这些贼人会惊扰百姓,想不到竟会这样猖獗,发展到袭击官差,简直令人咂舌!”我说道。
“今番也要多谢你帮忙了!”黄盖说道。
“我没做什么,只是过来略微挡挡刀枪罢了,毫无寸功,千万别向外人再提。看看周泰伤成这样竟然仍死拒贼人,真是一条衷心铁汉!公覆兄要在少主面前多多提他呀。”
“这个是自然的,公覆知道!”
第二天,孙策便得知孙权遇袭的消息,急忙从前线赶回来慰问。见周泰伤势严重,立刻派人四处寻找良医。趁着空时,我告知黄盖,周泰家中还有兄弟和老父老母。黄盖一点即通,连忙去转告孙策,孙策即令士兵前往周泰家中颁发嘉奖令,厚赏他家里,当然要先瞒过周泰重伤一事。算算那时,周安应该也差不多到了家乡。得知弟弟获得这个嘉赏,估计全家也会更安心。
没几日,孙策与黄盖回到前线上,在那里听说虞翻曾遇到过一名神医,姓华名佗,医术高明之极。于是孙策先聘虞翻,再请虞翻去请来华佗,为周泰治伤。那华佗果然厉害,不出几日,周泰的伤势便大大好转,不复有性命之虞。
过不多日,孙策全军人马便得胜而回。我找了个机会,向孙策等人辞行。
“小兄弟,此番辞行,要去哪里?”孙策问道。
“回孙将军,在下并无多少头绪。只是依稀觉得,我那朋友太史恭,应当去往北方了。他仰慕那貂蝉的美貌已久,想必是去那边看热闹去了。”其实我心里的想法是:太史恭很可能找不到我,便猜想我会去哪里,然后误以为我有意于貂蝉,所以去那边找我。
“哈哈哈哈,年轻人就是想法奇特。”孙策笑道,浑然不顾他自己也是年轻人这个事实,“现在北方战火纷纷,战局混乱,去那里凶多吉少啊!”
“那在下更要速速去那边了,以免我那朋友遭遇不测!”
“嗯,我虽不想你离去,但你也是一片忠义之人,我要是再多挽留你,反而都坏你的名声了。这样吧,你这次北去,如找得到朋友,那是最好,必须要带着你朋友速速回到我这边来;万一找不到朋友,也请尽快返回来,以免让我们牵挂!”
我点头应允。于是当晚孙策大摆酒宴,给我送行。他知道我素与武将关系好,也便不叫那些文官了,大家正好一醉尽兴。
第二日一早,我便单人独马,踏上北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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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曲阿先回到秣陵,在那里歇了两日,看看会不会有太史恭的消息。其实在一路之上的大小城池,城门口都能看到张贴着太史恭的图像,正如黄盖所说,只要太史恭出现,就不可能不被发现;而只要太史恭在这些地方,就一定会出现。因此,我也仅仅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在秣陵待了两天,见无消息,便渡江北上。
一过大江,就感觉到景象有天壤之别。这时正是开春时节,春寒料峭,景色也凄凉。农田荒废,村庄少烟,时常看到残垣断壁。不时看到有人衣衫不整挨户乞讨,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有时还有孩子,冻得手脸通红。被讨的人家往往也是少有施舍,只在看到孩子时,才会于心不忍,回转身去勉强拿出些不甚像样的食物。便是这样,乞讨的人也已经是感谢声不绝。
虽然知道战乱时期百姓的日子不可能好过,但之前在江南看到的景象还是让我低估了这种局面,因此乍一看到,心里不禁愕然。但人往往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让自己麻木在某种感受里,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所以约往北走,我的感受反而越不那么强烈了。
这一日,来到一个小小的镇子上,差不多已是正午,于是找了个小饭店,拴好马,就在店外面放置的桌边坐下,准备吃饭。那镇子本来就小,那饭店也不大,所以也没什么特别可吃的。进入江北以后,这种情况是常态,所以我早已经不挑剔了,有什么吃什么。
正吃着呢,有热闹看了。只听并不宽敞的街道一头,“哐哐哐”传来一阵锣声,跟着是一队带着虹绸带的官兵,敲锣打鼓,簇拥这一辆马车缓缓走过来,马车旁跟着一个四十来妇人,边走边抹泪,紧跟着马车后的是一个十四多岁的中年人和几个年轻人,那中年人因为操劳而显得比实际年龄更苍老,但推算与这妇人应该是两口子。众人齐驻足观望,小店内的食客也都放下碗筷,起身来街边看。我现在也很喜欢看热闹了,当然也早早起身抢占住第一排的有利地形。
马车快到近旁时,恰好稍作了停顿。那老妇人仍在哭泣。这时候车帘微微掀起,里面坐着的一个年轻女子,很是轻松地说道:“哎哟娘亲,你就不要再哭啦!去给那皇帝当妃子,那不是有机会变成达官显贵的喜事吗?干嘛要哭啊?”
那妇人回道:“你懂个啥?去到那么远的皇宫,娘亲怎么还能见到你啊?那皇宫里有那么多女孩子,谁知道你能不能熬出头?”
“哎哟娘亲,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你要看我就来看嘛,我想要看你也可以来看你的。虽然是不一定能熬出头,可是不去那皇宫,就能熬出头吗?看看我们过的这苦日子,根本没有到边的时候!”
妇人哭的更伤心了。女子便又柔声劝道:“娘亲你就别难过了。我们被皇上的人挑中了,还能拒绝不成?既然死活也没法拒绝,那还不如愉快地接受,兴许事情没那么糟呢!”
根据这个对话来判断,应该是这女子被选中入宫了。可是皇上为什么这个时候选秀呢?这纳闷间,有消息灵通的人士在旁边及时地做出了注解:“这一定是被那袁术袁公路选了去的!那袁术想当皇帝之心已久,如今看来,近日必有行动!”我这下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皇帝不是汉献帝刘协,而是那个袁术。
有个奇怪的感觉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转。我听那女子的声音,总是有似曾听过的感觉。再听她这个口气,完全不象那个时代的女子能说出来的话。因此不由得好奇起来,伸长脖子,想要看看这是怎样的奇女子。可是队伍又接着走了,她也就此放下了车帘。就这样这辆车走过我身边,我觉得也没啥好再看的了,便就要回去接着吃饭。可巧这时候,车内那女子又掀起帘子,回头对那妇人说道:“娘亲,你回去吧,别累着啦!”
这一回头不打紧,我可被惊的魂都差点飞了!原来,车里坐的那女子,竟然长的和我女朋友一模一样!我这奇怪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这么象的时候,却见她嬉皮笑脸地朝着我摆了摆手,口里说着:“拜拜——”
我立刻搞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这哪里是长的象,这分明就是她嘛!我连忙摆手说:“唉唉,你怎么能这么做啊?你不是我女朋友吗?怎么能为了荣华富贵,说走就走啊?”只见她更加得意地冲着我笑了一回,然后理也不理地又坐回到车里,车驾继续朝前走着,看热闹的人群向前涌,一会儿我就被挤出了队伍。
“不会吧?这应该是假的,这是做梦呢,不要紧,不是真的!”我连忙掐了自己一把,果然并无疼痛,这才放下心来。我心里知道,一定是这几天总是惦记小乔,自己也觉得太过分了,才这样警示自己。
“唉,能与那袁术做个妃子,固然能衣食无忧,但我看那袁术,恐怕自己也时日无多了,富贵不可期也”这时我听到身后有人朗声说道。
这一句话让我吃惊不小,毕竟现在是在人家袁术的地盘上,就这么评说人家,那要是弄不好,可是要倒霉的。我循声望去,只见有三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站在一起,看着慢慢远去的队伍。这三人均生的气度不凡,举止有度,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书生了。
“这位兄台,何出此言?”我忍不住上前问道。
那三人一齐打量了我一番。我连忙拱手施礼,并解释说:“哦,三位兄台不必惊慌,小弟姓秦名琪,乃是自江东而来,前往河北访友,路经此地而已。适才听得这位兄台发惊人之议,又见三位气度不凡,想必是见识高妙之人,有心攀附,故此发问。”
“哦,哦,原来如此。”三人也拱手还礼。
“适才在下正在这小店之中用食到一半,被那喧闹声惊扰,出来瞧热闹。不知三位是否已经用食,如若不弃,可否一同移步店内就坐,也让在下洗耳恭听这位兄台的妙谈?”我伸手邀请。
“嗯,也好,我等三人行走的饥渴,也正要用食,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刚才发议论的那位说道。
于是,我们四人便进到店内,找了个勉强可算雅座的僻静之处,一阵互相谦让之后,各自落座。点好了吃食后,三人通报名姓,原来那位发议论的人,乃是诸葛谨,另两位,分别叫步骘和严畯。他三人本是各自游历,于路上相逢,因志趣相投,便结伴同游,一路逶迤至此。
“子瞻兄,请恕在下冒昧,贵府上是否还有一位兄弟,名曰诸葛亮,子孔明?”我忍不住好奇问道。
诸葛谨略有吃惊之色,“不错,正是舍弟,兄台何以知他的名姓?”
“哦,哦,以前听好友说起阁下兄弟二人之名,说二位皆是琅琊出名的年轻才俊,甚有高见,适才相问,正是想印证一下之前之听。今日得与子瞻兄幸会,乃知所听不虚!”
“岂敢!薄有虚名,不足圣听!”诸葛瑾忙歉让道,又解释到:“舍弟年纪尚小,故留在家中。此番在下独自出游,只盼能早日博得些功名,也好举家安生。然则宇内战事纷纷,烽火不断,王侯将相,此来彼往,虽是热闹,皆一众酒囊饭袋,碌碌无为之徒,放眼望去,何尝有得托平生之志的明主?”
“子瞻兄何以称袁公路时日无多?我见他方今雄霸中原,兵精粮足,正是鼎盛之时啊!”步骘问道。
“众叛亲离而不自知,多行不义而不自省。“诸葛谨回答。“那袁术虽是四世三公,与他兄弟袁绍也算是一方豪强。然则一不为国家社稷出力,二不为黎民苍生筹谋;有识之士为之不耻而远离,无德之众为之不明而近附;不忠不义,还想妄为人君,比那何进董卓更之众更招民愤,令天下诸侯皆欲除之而后快,如此引火烧身,岂能长久?”
“然则诸侯之中,又有谁能奈何他?”严畯问道,“荆州刘表弱而无志,江东刘繇新败无基,中土曹操、吕布、张绣、刘备正乱战一团,自保尚且各自不足,河北袁绍与河内张杨虽纷纷虎视中原,但毕竟相去有程,那袁术可说是左右无强敌,上下皆得意。”
“曼才所言固是在理,然则众矢之的终难逃四面楚歌之败。”诸葛谨说道,“方今虽那曹、刘、吕、张几方势力虽纷纷乱战,其实难分高下。一俟袁公路称帝,则犯众怒,那几方势力,正可各自息战,转借讨逆之名,将兵马纷纷直指袁公路,既可瓜分其地得实利,亦可圣前邀功获虚名,远胜今日之乱战而无名无利也。”
“嗯,子瞻此论甚高!”步骘点头同意。“然则中原之乱势,不知何人可更胜一筹?我见那曹孟德,胸怀大义,求贤似渴,似为可扶之明主。”
“恐怕不然,”严畯摇头道,“曹孟德虽于近年剿灭青州黄巾余孽威震一方,更有保驾之功,然前有何进之例,后有董卓之行,天下高义之士,唯恐其步董卓之后尘,而纷纷不为所用,我等亦然。河北袁绍兵强马壮,又出自四世三公之门,定然会打着清君之侧的旗号征讨于他,以曹操当前之实力,并非那本初对手。袁绍与那袁术本是兄弟,如若结成同盟,南北一同夹击,那曹操如何应对?”
“曼才兄,以小弟愚见,殊无可能!”步骘摇头道,“如若袁术不称帝,则他兄弟二人联手,亦未可知。但如今袁术称帝之意昭然若揭,天下无人不知,那袁绍本就不喜袁术为人,又因己为庶出被袁术排挤,怨之久矣,更兼袁绍素有野心,今袁术既为逆贼,岂可助逆而遭天下人弃耶?”
“不错!”严畯点头道:“子山兄高见。如此更见那袁术称帝,是何其之败笔!如此,那袁绍又当如何?”
“亦非善类,神志不明,利害不分,擅趋小利而失高义也。”步骘说。“前者连结诸侯伐讨董卓,于两军阵上,为保己利而舍众利,大失人心。虽有良将千员,谋臣无数,然终不能善用之。田丰、沮授老臣尚且不得善用,况我等乎?”
“确是如此。”诸葛谨附和道。
三人暂时不再说话,低头慢慢用食,但内心想必是忿忿不平。
“众位兄台以为那刘备如何?”我觉得那安静有点令人尴尬不适,便出言问道。
“那刘玄德吗?”步骘连连摆手,“惺惺作态之辈,不足挂齿。既无根基可依托,亦无高士可问计,若非那陶公相让徐州,岂有立锥之地哉?”
“在下倒听说此人甚为宽厚高节,在高士中薄有令名。”严畯说。
“非也,”步骘摇头道,“此人外宽而内隘,似厚而实奸,小弟曾听闻他有结义兄弟二人,皆武术高超,曾在那虎牢关前与那吕布大战百合。那刘备于那三人酣战良久,吕布将将要败退之计,亦策马上前,逼退吕布。想那刘备武艺平平,当自知上前助战并无裨益,然则行此画蛇添足之举,无非叫人赞他三人如何兄弟一心,他玄德如何兼德兼义。如此工于心计,岂是高节之士所为?”
“如此说来,那刘备实为奸诈之徒,不可为其表象所惑。”诸葛谨摇头感叹道。
“如此,我等又当何处安身?“严畯叹了口气。
三个人又默不作声。
“三位仁兄,可曾想过江东?”见他们不语,我又问道。
“江东?”诸葛瑾道:“那刘繇近日新败,已投荆州刘表而去,那严白虎、王朗皆碌碌无为之辈,不足共语,早晚要将城池拱手让入袁术。”
“不然。”我摇头道,“子瞻兄果真不知战败刘繇的是何人?”
“这个……”诸葛瑾思忖道,“在下倒是听说过,战败刘繇之人,乃是那孙坚之子,姓孙名策。在下对他不甚了解,只知孙坚虽豪勇,但其亡后,其势渐衰,那孙策只得靠依附袁术勉强为继。”
“正是这个孙策。”我点头道,“虽暂寄于袁术帐下,然终是人中龙凤,不会久居于人下。”
“哦?愿闻其详!”三个人齐声道。
于是,我就把孙策所作所行,大略向他们说了一番。那诸葛瑾听罢,竟拍案而起,说道:“此子瞻之主也!”步骘、严畯也纷纷附和。他三人便激烈地商议即刻调整行程前往江东,意在考察民情,对孙策的治理做更多的观察,对他的志向做更多的了解。商议完毕,也顾不上吃饱饭,就起身告辞。我见他三人兴奋异常,也便不作挽留,随他三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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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数日后,果然传来袁术称帝的消息,且起点七路大军,征讨徐州,名义上是为韩胤报仇,实则为了震慑天下,以示龙威。幸而那时我已经到了徐州地界,要不然,说不定会被袁术的人拉去当兵。纵然我能把自己弄成文人模样,终究手里拿着枪。
这一日骑在马上,悠悠地行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小山脚下,正恍惚间,忽的前面一声锣响,冲出一队头扎黄巾、手拿各种兵器的人来,迅速将我包围起来,为首一人面色黝黑,双颊瘦削,额头上还斜着一道刀疤。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为首那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