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邦义和韩斌休息了一天,体力充沛,精神抖擞。
邦义说:“先吃点东西吧,要不然,待会儿想吃东西都没时间了。”
韩斌表示赞同。两人分食了手中的野果后,邦义小声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说话的声音要放小了,军校侦察兵都是老兵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韩斌回答说:“我都听你的。”
邦义和韩斌沿着月亮出发了。其实,要径直地穿过小树林,需要花费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要躲避侦察连士兵的追击,很难!邦义知道,前面有一张大网在等待着邦义和他的同学们。
邦义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带路,沿着南边小树林边缘朝着正东方向前进,走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前面有光亮,邦义和韩斌立马蹲了下来,仔细观察。
韩斌小声地问:“要不我们绕着走吧,这儿有人!”
邦义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小声地对韩斌说:“就从这儿走。”
韩斌十分不解,问:“你难道想和他们硬拼?”
邦义小声地笑着,回答道:“看来我早上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们的学员已经弄掉了他们不少人,他们现在的兵力,已经捉衿见肘。”
韩斌愈发的不理解,问:“你怎么知道?”
邦义说道:“你仔细想,如果你是侦察兵连长,你想抓捕我们,晚上会打出手电让我们看见吗?”
韩斌想了想说:“不会,我会静悄悄的埋伏,然后等待鱼儿上钩。”
邦义说:“你说的对,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打出光亮来,让我们看见,就是不想让我们从这儿穿过,这叫欲盖弥彰。你再仔细看看,这儿其实就两三个侦察兵,还打这光亮,说明他们的损失也不小,只能被迫放弃一边,集中优势兵力守住另一端,而这个手电的光亮就是他们的鱼饵,想把我们引过去。”
韩斌听了,恍然大悟,说道:“你的意思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邦义伸出大拇指,故意说了句:“然也!”然后,两人捂着嘴笑了。
韩斌问:“我们怎么过去?”
邦义说:“现在在这的侦察兵,我们能看见的有三名,我不清楚还有没有埋伏的,我待会儿做个试探,看看他们有没有隐藏的侦察兵。”
接着,邦义对着韩斌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他的计划,韩斌点了点头,同意了邦义的行动计划!
邦义和韩斌距离侦察兵20米的距离,以杂草做掩护,这时,邦义捡起一块石子,用力地朝着他们十点钟的方向扔去,在邦义刚扔过后,韩斌立马向八点钟方向也扔了一块。
此时的侦察兵有点放松,他们不认为会有人这么大胆,敢冒着危险过来,还有一个原因,侦查兵们太轻敌了,一群毛头小伙子,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在听见动静后,老兵们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迅速判断出来位置,一位老兵去了十点钟方向查看,另一位去了八点钟方向,他们走出一段小距离后,回头看,发现留守的那位已经不见了。
这是因为,邦义分散了他们的力量后,给韩斌打了个手势,两人立刻小声地冲上去,捂着那个人的嘴,关闭了手电,接着,邦义举起一块石头朝着老兵的额头吓唬了一下,并快速地说:“老兵,你已经死了,请遵守规则!”
说完,邦义“缴获”了手电,悄悄地往前走着。那个郁闷的老兵慢慢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的两位战友看见了,立马凑了过来,此时,邦义他们已经走远了。
两位战友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老兵郁闷地说:“我已经死了。”他的两个战友立马想追,被老兵喊住了:“别追了,就两个人,这两个人很有意思。”
一个战友说:“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老兵说:“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我们的任务不是追击,而是诱饵,我们走了,剩下的任务怎么完成?现在我死了,靠你俩了。”两位战友立刻打起了精神警戒。
邦义和韩斌一路小心地观察着,小心地朝着河边走去。此时,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邦义和韩斌来到了河边。
突然,韩斌对邦义说:“我不会游泳。”
邦义听了,都晕了,心里想:不会游泳怎么不早说!
于是,邦义和韩斌返回到小树林,先隐蔽起来。
邦义是南方人,小时候和小武一起,在城里是一霸,爬树,游泳,想鬼点子整人,没有邦义不会的,而韩斌虽说也是靠海的山东人,但自小和父亲一起走南闯北的做买卖,长大之后就直接进了学堂,没有机会像邦义这么闹腾。
邦义先拿起一根长长的树枝,对韩斌说:“在这等我,不要乱动。”说完,便朝着小河边小心地走去。
邦义弯着腰来到小河边,趴在河岸,努力地伸着手,将手中的树枝往河里插,插到河底时,河水刚刚漫过树枝,邦义顿时轻松了一点。
原来,邦义是想测量小河的深度。
邦义回来对韩斌说:“还好,是个好消息。我在测量中发现,河边的水深大概在1.5米,小河的宽度大概有20米,最深的地方估计在7-8米,我们先往河里走,等水到你的肩部的时候,我带你游过去,相信我!”
韩斌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同意了。
两人往小河的方向走,河水越来越深,眼看河水到了韩斌的肩部,邦义突然手指着身后,叫道:“追兵来了!”
韩斌下意识地回头看。邦义趁韩斌不注意,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用力用力地在韩斌的颈部位置狠狠地劈了一下,韩斌一下子晕倒,邦义马上扶着韩斌,用肘关节卡住韩斌的脖子,用侧游的方法拖着韩斌,期间还时不时的注意,不能让韩斌的鼻子浸在水中,如果韩斌鼻子浸在水里,那韩斌就交代了。
邦义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韩斌带到了对岸,邦义心里清楚,他们已经过关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弄醒韩斌。
于是,邦义不顾疲惫的身躯,背起韩斌找到了学员集中地,到了集中地,邦义才发现,原来学员们大多都到了,而且,邦义在穿树林和过河的途中绕了好多路,反正不管怎么样,结果是好的。
邦义把韩斌交给中校,对中校说:“报告教官,这位学员晕了,需要救治。”
中校立马叫来医务人员,对韩斌进行检查,并问邦义,韩斌是怎么回事。
邦义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是自己打晕的,然后说明了如果不打晕韩斌,韩斌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水里会挣扎,可能会导致两人双双溺水。
中校教官哈哈大笑,说道:“我现在越来越欣赏你了。”
医务人员检查了韩斌的心跳,翻了翻韩斌的眼球后,向中校报告,说:“报告长官!小伙子身体很好,没有什么大碍!”
邦义的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一会儿,韩斌醒了,坐立了起来,看见中校时,以为自己被俘了,于是又躺下,闭着眼睛,心里很沉痛。
中校见他醒了又倒下,以为他在偷懒,上去一脚踢在韩斌的屁股上,大声说:“醒了还不给我去列队,装死啊!”
韩斌不为所动,大声地说道:“我都被你们俘虏了,难道还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吗?”
中校说:“你要是再不起来,立马淘汰!”
韩斌听完,嗖的一下坐立起来,问道:“我现在还没被淘汰?”
邦义和学员都哈哈大笑。邦义说道:“行啦行啦,别装啦,不就想多躺会儿吗,快过来列队吧!”
韩斌一看邦义在队伍中,才知道自己已经通过了考核。于是,拍拍屁股,朝着中校敬了个礼,就站在队伍中等待其他学员。
天渐渐的亮了,中校看了看手中的表,说道:“考核结束,恭喜你们这些学员完成了这一关,今天白天没有考核内容,晚上8点操场集合,至于你们怎么回去,那是你们自己的事。现在,全体解散。”
众学员都知道,这是教官给他们在出难题,明着说白天没有考核内容,其实要走回去,谈何容易,大家都饿了一天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弄点东西吃,吃完了再说。
邦义依然和韩斌一起,韩斌问邦义道:“我们现在立刻动身吗?”
邦义问:“你不饿么?”
韩斌回答:“当然饿啦!”
邦义说:“那先弄点吃的。”
韩斌环顾四周后,说:“这荒山野岭的,在哪去弄吃的。”
邦义指了指前面的河,对韩斌说:“吃的都在那里面”
韩斌明白,邦义说的意思是抓鱼,可是,自己既不会游泳,也不会抓鱼,于是,面带难色地说道:“这可不是我的强项!”
邦义说:“没事,抓鱼交给我,你负责生火就行。”韩斌答应了。
两人分头行动,邦义在抓鱼方面,绝对是大师级别的,不一会儿就抓了好多鱼,交给韩斌保管。
众学员看邦义在河里抓鱼也纷纷跳下河学邦义,有的学员一条都没捞到,邦义看了就分了些自己的食物给别的学员。
在生火方面,韩斌首先想到的是钻木取火,于是,在树林中找了一根粗壮的小树干,在河边找一块大石头,然后用力往河边的另一块大石头上砸去,石头碎成一个个小块,韩斌捡起一块趁手的带尖石块,在树干用力地钻一个圆形的小孔,再在树林里找一根粗粗的圆头的树枝和细细的树枝,还有一些易燃的干草,细树枝和干草越多越好,韩斌眼看差不多了,就来到了烈日下。
首先,将圆头粗树枝和粗树干中的圆形孔用尖石块调试,圆头粗树枝要可以灵活的在粗树干中搅动;其次,把易燃的杂草放在圆形孔里,圆头粗树枝和地上的树干要成90度夹角,人必须要面对着太阳;再次,用手快速地来回搓动圆头粗树枝,使圆形孔里的杂草在阳光下摩擦起热;最后,注意观察,一旦发现圆形孔里冒烟了之后就轻轻地往里面吹气,使火苗出现,然后先用杂草续火,等火大了之后再用树枝,这样就能稳住火了。
韩斌依照这个方法,保留了火种。
与此同时,邦义已经用树枝绑好了鱼,看见火出来了,两人一边加柴使火变大,稳住火,一边手拿着鱼在火上烤。
别的学员见邦义和韩斌弄出了火,纷纷地过来,有的接火,有的干脆捡了些树枝过来一起搭伙,众学员都是年轻人,又一起共同地经历了这么多,彼此之间都无话不谈。
大家吃饱喝足后,已经到中午了,都在想怎么回城。
邦义指了指前面的小树林说:“从这儿穿过去,然后回到我们来的地方,顺着汽车的车印回去就好了,这儿荒无人烟,这几天又没有什么风,车印应该还有些,等出了这一片地方,遇到老乡,再问问路就好了。”众学员听了,觉得可行,纷纷按照邦义的计划行事。
众学员浩浩荡荡地穿过树林,一路开着玩笑,跟随车印,于下午三点左右顺利地到达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