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义满身大汗地回到客栈,到客栈后,第一件事就是喝水,大量地喝水,站在旁边的伙计,看了邦义这样,好奇地问:“小哥,你今天怎么啦?”
邦义放下茶壶,对伙计说:“快!上点吃的,什么快上什么。”
伙计赶忙从厨房端了点心出来,邦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伙计从没见过邦义这样,好奇地问:“今天这是怎么了?”
邦义努力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开玩笑地说:“刚从地狱回来,可不得多吃一点么。”
伙计知道邦义在开玩笑,也顺着势说道:“小哥要是刚从地狱回来,下次去的时候带上我,我倒想看看,阎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说完两人都哈哈一笑。
邦义在客栈吃完饭后,就上楼躺在床上,他这个少爷今天第一次受苦,而且强度还这么大,他自己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像今天在烈日下站军姿,身体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说倒下就倒下了,邦义很害怕,自己的身体赶不上自己的意识。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用,邦义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体力,这样的训练,至少要持续三天,三天后,考试成绩出来了,才可能会给我们休息吧。邦义就这样想着,因为太累,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邦义从睡梦中醒来,他感到全身乏力,手和脚好像都已经抬不起来了。邦义汲取了昨天的经验,早餐便吃了许多东西,他认为,今天那帮人,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又让他们饿一天也说不准。
邦义吃完饭后,来到了学校操场,今天的人还是很多,但明显比昨天少,可能昨天倒下的人都淘汰回家了,也有可能经过昨天教官给的下马威,有人不敢来了吧!
但是,不管怎么样,邦义来了!邦义毫不犹豫地来了!他的信念不允许他打退堂鼓。他得留下来,不管有多难,他都得留下来。
不一会儿,教官们列着队来了。学员们看着教官来了,立刻停止了活动,像昨天一样列着队,等待着那个该死的中校来折磨他们。
教官们站成一排,中校向前走一步,搓了搓手,抬头看了看天,没安好气地说:“哎呀!今天天不错啊,又是个大晴天。”
接着,中校看着这些学员,说道:“今天不让你们像昨天那样站着不动了,那样太舒服,今天,让你们活动活动,要不然,你们会觉得考上军校很容易。”
邦义一听,吓了一跳,心里想:“什么?昨天算舒服?昨天命差点儿都丢了,今天怎么办?原来军校真的不是那么好考的,邦忠哥、邦节哥和德光哥考上军校真的不一般,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不管现在邦义怎么想,军校是不会给他开小灶的。只听中校大声命令道:“全体学员注意!向右转,围着操场跑100圈,跑步走!”
邦义听见一百圈,差点没吓得晕过去。这操场虽说不大,但一圈200米还是有的,100圈就是20000米,平时邦义在学校锻炼的时候,最多也就跑过5000米,跑完之后都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一下子增加了4倍的量,邦义心里在犯嘀咕!
不过,既然命令下了,你再怎么犯嘀咕也没用,跑吧!
邦义知道如何跑步,像这种长距离的奔跑,必须要跑的慢,调整呼吸,如果跑快了的话,腹部很容易感到疼痛,从而会影响速度。
这些学员围着操场跑着,教官们不断地呵斥:“跑快一点!跑这么慢干什么!跑不动的就退出!”
学员们都是抱着救国,才来报考军校的,因此,除非是自己身体先垮,否则,是不会有人退出的。
邦义多聪明的一个人啊,他早就想好应对的策略了。他慢慢地跑,但不跑最后一名,每次教官呵斥他的时候,他就加点速度,教官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慢慢地跑,节省体力。
学员们前期跑的很快,但是,20圈过后,速度就渐渐地慢了下来,不管教官们怎么催促,速度都起不来,邦义由于在前期的时候也没跑快,所以,现在的体力相对来说,很充沛,此时,邦义想试试自己的极限是多少。
50圈过后,渐渐地有人跟不上了,但跟不上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学员都是坚定着信念,想跑完全程,邦义此时虽然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但凭借着毅力,仍然在坚持。
80圈过后,速度越来越慢,有的学员竟然停了下来,有的学员实在是跑不动,就走了一会儿,教官们纷纷记下了这些人。
邦义仍然跟着大部队,慢慢地跑,慢慢地跑,还差20圈,也就是4000米左右,邦义心里反复计算着,他给自己打气道:“一万六都跑下来了,难道要功亏一篑吗?4000米,咬咬牙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一圈,学员们拖着早已迈不开的腿,双唇发干、发紫的都有。但,由于是最后一圈,学员们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疯狂地向前冲,一直冲到终点,在冲的过程中,学员们纷纷大叫,狂叫,这里面,当然也包括邦义。
冲到终点后,学员们纷纷累瘫在草地上。
教官们见学员们坐了下来,立刻上前阻止,中校教官吹了一下口哨,全员毫不情愿地站立起来。
倒不是教官故意为难他们,跑过步的都知道,经过长跑之后不能立即放松,要不然可能会导致晕厥。
中校教官面对着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的学员们说:“很好,你们都坚持了下来。我现在对你们的印象,越来越好,不过,你们中的有些人让我很失望。”
于是,中校教官厉声地说:“现在,请刚才在跑步过程中,凡是停下来休息过,或者,不是跑而是走的学员,站出来。”
中校说完这话,没有一个人理他。
中校大声呵斥道:“怎么啦?没人敢认吗?难道非要让我们教官,把你们一个个的拽出来吗?”
接着,中校举了举手上的小本子,说:“你们这些人都记录在上面了,如果不敢认,取消终身报考资格。”
这时,犯过那样错误的学员,纷纷站了出来,他们觉得,即使现在被淘汰,还有下次机会,不能被取消终身报考的资格。
中校看了看这些学员,从容地说道:“很抱歉,你们被淘汰了!”
邦义这时很愤怒,他认为,跑这么远的距离,感到累了,走几步很正常,于是,他大声喊道:“报告!”
中校随着声音,来到邦义旁边,微笑着说:“又是你小子,什么事?”
邦义大声说:“他们不过是走了几步,请问他们犯了什么错?”
中校很欣赏这位学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邦义大声回答:“岳邦义!”
在听到邦义回答名字时,站在后排有一位学员立即抬了一下头。
中校教官说:“我很欣赏你,你是个仗义的人,你能留到现在,说明你很优秀。”
接着,教官转过身,大声地说道:“我现在告诉你们,他们为什么被淘汰,因为,他们没有服从命令,在你们跑步前,我下的命令是:‘跑步走’,而他们有的停了下来,有的走了起来,在军队,不执行命令的官兵是要被枪毙的,但念他们是学员,他们只能被淘汰!”
邦义听完,也没在打报告了,他认为,教官说的对。
中校教官说:“现在是十一点,你们都回去吃个饭休整一下,晚上九点,操场集合。”
邦义听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什么?还让我们休息?真的假的啊?
中校一句话打消了邦义的疑问:“全员解散!”说完,教官们先走了。
邦义知道,这次教官说的是真的,顿时感到一阵轻松,但为什么在晚上训练,邦义有点不解。
学员们缓缓地走出操场,邦义刚出操场门没多远,感到肩膀被拍打了一下。
邦义一回头,立刻认出了这位小伙。他就是上次在客栈,和邦义争论的国立中央大学的学生。
那位同学笑着对邦义说:“邦义,别来无恙啊!”
邦义惊讶地说:“你还真来了啊!”
那位同学回答:“上次和你客栈一别,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于是,我也报考了军校,要不是教官问你的名字,我还真发现不了你。”
邦义笑了,说:“走,去会客厅,一起休息一下。”
那位同学正有此意,就和邦义一同去了。
到了会客厅,邦义点了一壶茶和点心后,对那位同学说:“认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那位同学回答:“我叫韩斌,来自山东,家里是做买卖的,由于老家那边乱,没法做买卖,就举家搬到南京,我也就在南京读大学。”
邦义听完后,打趣地说道:“没想到,你也是个少爷啊!”
韩斌笑着说:“少爷谈不上,家里有点余产,生活也能过得去。你刚才说‘也’,难道你是财主的儿子?”
邦义大笑:“哪有啊,我家开了个客栈,和你差不多,生活能过得去。”
这时,茶和点心上来了,邦义和韩斌一边吃一边聊,由于韩斌是山东人,吃饭前喜欢吃点大蒜。于是,韩斌问店家要了一些生大蒜。
邦义没有管这些,直接问关于学校的事:“你去军校是谁推荐的啊?”
韩斌回答:“我们学校的校长,和政府方面的人都认识,只要我们学校的学生愿意报考,他都开条子放人,只不过,我还没毕业。你呢?谁推荐的?”
邦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照实说:“其实我也不认识那个人,上次你刚走,就来了4个人,我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说他叫十一,一个叫十八,他们说自己是买卖人,能帮我推荐。我估计,认识军校里的买卖人,差不多就是倒卖军火或贩卖药品的人吧!”
韩斌点了点头,对邦义说:“咱俩一定要坚持下去,这批报名的人太多,学校一次没办法招这么多人,就先采用了淘汰制,其实,真正的开学是在九月份,等咱到了九月份,才能得到射击训练,一些常规的战术训练以及战场上的生存训练等等,现在只是训练体能,只是开胃菜而已。”
邦义若有所思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韩斌说:“我来南京也有1年多了,军校的事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点,总之就一句话,别放弃!”
邦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