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饭店后,楚大胡子让我们先回济南和他会和,等他找上点人再回来。火车上,我跟崔大个解释了半天,他才理解了我为什么要答应楚大胡子。
“不过你既然不想掺和,那为什么要跟着来?”我问崔大个,“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多怂。”
“去你大爷的,”崔大个推了我一把,“老子干的最不怂的事就是敢跟你这么个玩意从小玩到大。”他的动作太大,把旁边一个正在睡觉的胖子给吵醒了。我们两个急忙道歉,那胖子白了我们一眼,转身继续睡了。
“你小子长这么大,什么事不是咱们两个一起干的?”崔大个压低了声音,怕再把那胖子吵醒,“再说了,你以为就你不想混吃等死啊,反正咱也没什么工作可做,既然被逼到这份上了,就往好里想想吧,找点刺激起码比整天当无业游民强。”
崔大个说完这些话,我突然觉得他的形象高大了一点。想想也对,从小到大他好像的确帮过我不少忙,因为家里总是教他一些科学知识,多少也有点学问。让他跟着,总比什么都不懂强。
回到济南,崔大个非要去找个网吧上网。对于我的鄙视,他回答说要去查查关于神农架的野生动物情况。“说你是文盲你还不愿意,俗话说的好,知识就是力量。多了解了解那个地方,到时候就能从容一点。再说了,不就是打个猎,无非就是打动物。你还真以为那地方能有什么怪兽?”
于是我们两个便分头行动,我带着他的行李回到了我的小商店。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突然就看见桌子上摆的全家福了。我端详着全家福,照片上爹和唐洪站在两边,妈抱着我站在中间。那时候我还小,爹和唐洪好像两个门神一样,保护着我和我妈。没想到今天,倒是轮到我来保护他们两个了。
我是在熟睡中被楚大胡子一个电话惊醒的。我一看表,离我和崔大个分开才过了两个多小时。楚大胡子办事极其麻利,说已经联系好湖北那边接应的人了,叫我和崔大个过去把人集合一下。
我联系上崔大个,两人一起开往楚大胡子说的济南西边一个偏僻的地方。那地方是真偏僻,叫了辆出租车花了小一百块钱才到地方。那是一个汽修厂,脏乱差,一看就不是正经修车的。大院里停着几辆车,还有一座两层小楼。楚大胡子和他那两个跟班的就站在门口迎接我们。见我们来了,楚大胡子笑嘻嘻地跑过来接我们的行李。那个光头好像看我不怎么顺眼,不停地白我。
楚大胡子带我们进到小楼里。这小楼一层全是油腻腻的汽修工具和汽车配件,看上去和普通修车厂没什么区别。
“唐公子,这次我召集那帮人,给他们的理由是进山打猎,没告诉他们你爹的事。我怕告诉了他们对你不好。到时候别穿帮了。”我点点头,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心思还挺细腻。
楚大胡子带我们七扭八拐地找到一个挂着锁的楼梯间,下去一看,简直是另一个世界——将近一百多平米的空间收拾的干干净净,还有沙发茶几和电视,天花板上挂着大吊灯。墙角堆着几个箱子,不用猜就知道是枪支弹药什么的。
“少年,这就是唐公子。“
楚大胡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还以为他在跟我说话,刚想答应,突然看到沙发上站起来一个人。由于沙发是背朝着门的,刚进门时我还真没看见沙发上坐着个人。
那人转过身,,我看见他带着一个口罩,整个脸上只能看见一双眼睛,眼神十分冷漠。
“大热天的带着个口罩,这人有病吧?”崔大个在我耳边小声嘀咕。我也奇怪,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好像比我大不了多少,是怎么能干上这行的?
“唐璜唐公子,”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他比我高一头,弄得我得仰视他。
“我认识你爸。”说完他就回去坐着了。我一个人在原地十分尴尬。
“啊,来介绍一下,这位少年姓秦,叫秦汉唐,昨天我刚联系到他,让他来帮我们的。”楚大胡子见状赶紧上前缓和尴尬局面,“这个少年身手特别棒,有他跟着,咱们就能少带点人了。”
“唐璜,你还记不记得秦家?”崔大个小声问我,“我记得有一次去你家玩,看见你爷爷正在和一人喝酒,你爸在旁边站着,一直叫那人秦叔。这哥们会不会是···”
我记得崔大个说的那个人,我爹跟他是老交情,经常一起喝酒。但我记得有一次他们一起进山的时候,那个人在山上出意外死了。看这哥们的样子,到真的和他有几分相似,再加上他说认识我爸,应该就没错了。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他的后代。
“我给你们说一下咱们这次的行程,”楚大胡子安排我们都坐下,“我们不用带装备,湖北那边我安排了人,他们那边有装备和向导接应我们,带我们上山。这次去的人都在这了,我楚大胡子,唐公子,秦汉唐,还有唐公子的朋友,这几位大家都熟悉。”他转身看向自己的两个跟班,“介绍一下这两位,仓木友子,日本人,一个跟我关系不错的日本公司介绍来跟着我的。“楚大胡子指着那个女人说。
日本人。想到日本人,特别是日本女人,我就容易想到一些猥琐的东西。不过看那个女人年纪不大,还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长的挺漂亮,我就告诉自己打消了这种想法,留一点美好的幻想。我还真没想到,这么一个见不得人的工作居然还挺国际化。那个日本公司派个人跟着这帮偷猎贼,其目的显而易见,无非就是想弄点中国的珍贵动物制品。
”大熊,我的助手。”楚大胡子指着那个光头说。那光头比秦汉唐还高,像一头熊一样,怪不得叫大熊。
”一个书呆子,能干得了这行么?别还没到地方就死了,咱们还得费劲给他抬下来。“大熊斜视着我说。
楚大胡子瞪了他一眼。我没有说话。我不想和谁树敌,而且。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在这个团队里我们两个的确什么都不会。
“楚叔,他说得有道理。我们两个真的什么都不会,所以您还是多带点人吧。”这也正好符合了我的想法,多带点人总是保险的。
“可是人太多太显眼啊···”出大胡子为难道,“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把那小子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