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望舒听了这个名字后,本来收拾好的心情变得异常糟糕,后羿害了她九个弟弟,而嫦娥是后羿的妻子。她知道后羿所做的一切都与嫦娥无关,可若是人人都能保持理智,这世上就没有迁怒一词了。
望舒自觉不是通晓大道理的神仙,她看着嫦娥问道,“你来做什么?”
嫦娥有些意外望舒的反应,自己是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她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成见?虽觉奇怪,嫦娥还是毕恭毕敬地答道,“小女子来此请小金乌降世。”
“哦?”望舒挑了挑眉,“你是为谁而来?”
“为亡夫后羿。”嫦娥道。
“后羿杀了小金乌的哥哥,你凭什么觉得小金乌会随你一起走?”
“因缘际会。”嫦娥的话包涵了很多意思。
因缘际会,所以她为亡夫后羿而来,只想赎罪。
因缘际会,所以她能不能请到小金乌都是命数。
因缘际会,所以缘深缘浅都看造化,她不能和后羿相守是缘浅,她卷入金乌一事是缘深。
望舒轻叹,“你也不易,因缘际会,你好好把握罢。”她说完便抱着睚眦转身离开,因缘际会,可这缘也有良缘和孽缘之分,红尘缭乱,恩爱纠葛,善恶难辨,谁能说清谁是谁非?
……
嫦娥还是寻到小金乌,小金乌已将哥哥们的真气化为己用,变成强大的金乌神。
小金乌选择拜别鲲鹏,和嫦娥一起回到人间。
望舒只是抱着睚眦躲在角落里,没有同小金乌告别,只是默默看着他远去。
她了解小金乌,所以知道他一定会走,小金乌太过正直,有时候她宁可小金乌变歪一些,天下苍生,与他何干?
十弟,人间需要你,你便去了,我希望你永不后悔。
看着小金乌远去的背影,望舒还是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袍,却只抓到空气,她想起父母也曾留给她远去的背影,随后再也没有回来……她想问小金乌能不能不要离开,却忍住了,她垂下手,颤抖着抱紧了怀里的睚眦,不发一言。
送走小金乌后,鲲鹏道,“你来了,为什么不出来?”
“我就知道瞒不过师傅。”望舒说着,抱着睚眦走到鲲鹏身边,“徒儿修行了这么多年,却连自己气息都遮不住。”
“小十法力大增,他也感受到你来了,只是,他没说。”鲲鹏道。
望舒笑笑,因为喝了酒,她的脸上带了几分红晕,“原来徒儿自以为的低调送行,你们都知道了。”
鲲鹏不语,却听望舒接着自嘲道,“没办法,徒儿的光环太过耀眼了,想遮都遮不住。”
望舒在笑,眼角却没有一丝笑意,她依然是少女模样,身形单薄。
鲲鹏想起,这孩子身带煞气,所以从出生就被送到北冥,如今也生得如此亭亭玉立了,这孩子身世可怜,或许给她找个好夫君是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