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停下吧。”歌声里,忽而传来一道男声,那声音苍老沙哑,是一个老者,睚眦只觉得熟悉至极,他四下观看,却寻不到说话的人。
“嘁嘁落生地幽幽,茫茫生死斗冥冥。金乌一族,当是应了那劫。你脱了羽翼,披着鳞甲,你的命数注定不凡,他日,若有人诱你为恶,你不要信。”
那声音带着几分哀婉,睚眦听后,心下有些奇怪,却也暗自记下,他转了转眼睛,道,“你是谁?”
“不可说!”那声音道。
睚眦挑眉,然后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盘腿坐在地上,“我当是哪位高人,原来也是个无聊的仙人,怎么就爱搞这一套?故弄玄虚,话就说一半,然后让我自己猜,我猜不到就说我悟性不够,我不猜了,你把剩下一半的话告诉我。”
“小子不得无理。”那声音道。
“老头不得故弄玄虚!”睚眦学着那声音的语气,回道。
“你个刁蛮无礼的小屁孩!”
“你个牙尖嘴利的臭老头!”
“小屁孩!”
“臭老头!”
“小屁孩!”
“臭老头!”
“小子!老夫好心给你指引道路,你这是什么态度?”
“老头!我的命数,天注定了也罢,由我自己写也罢,那都是我的事,我生而为神,你算哪根葱?可以指点了我的命数?”
睚眦的声音带着几分傲气,老者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爽快地大笑道,“好小子够嚣张,老夫来此,当真是多余了,命数如此,谁又救得了谁?”
“你说若将来有人引诱我,让我不要信。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若我将来为恶,那不是他人引诱的,是我自愿的。”睚眦一笑,笑得单纯无邪,只是他说的话却叫人心下发寒。
“老夫本以为你是金玉之才,想不到,你却是个自甘堕落的小子。你此等心性,当真留不得,小子,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我现在清理了你?”老者的语气一变,忽而带了几分杀气。
“老头你不必吓我,你不会。”睚眦翻身躺在地上,一副‘我就说了实话,你奈我何’的样子。
“何以见得?”
“你带我来此,巴巴地和我说将来不得为恶,一副诱人向善的模样。这充分表现出,你对那个未来的我,充满了恐惧。可是前辈啊,你可知,天命不可违?你就算灭了我,还会有另一个生灵承接了我的气运诞生,与其寻找那个新的变数,倒不如把我掌握在手里。老头,你准备留下来监视我,对不对?”
睚眦的声音不大,老头却觉得如雷贯耳,老头道,“你倒是看得透彻。”
睚眦一笑,眼里带了几分嘲讽,不知在嘲讽些什么,“老头,你要记得,无论何时都保护好你自己。因为我讨厌被监视,若我有了杀你的实力,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还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暗中的人一挥手,睚眦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次睁眼时,发觉自己已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那个让自己叫姐姐的女人正一手拎着他的脚踝,一手掐着指印,闭着眼睛念着招魂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