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他不会想和你们玩三个字或者躲猫猫吧?”
纳比纳斯抱胸,无语地瞪着贝塔,像瞪着一道难题。
当西风吹过蔚蓝色的大海,贝塔用海螺当口哨唤来了两尾剑鱼,其中一条颜色稍深的是我认识的。我曾经骑在它的背上,一边轻拍着安抚狂躁的它,一边讲着故事安抚忧伤的贝塔。
另一尾颜色灰白,鳍上有斑点的个头更大,却看上去很温柔。贝塔摸了摸它,说:“今天要辛苦你了,得一次驮两个人,我和纳比纳斯。”
“其实不用那么客气的我和艾尼诺挤一条就可以了。”纳比纳斯摆着手,连连退缩。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毒蛇。”贝塔说,她漂亮的小脸是一朵花,一朵开在海里的花。
“能先等会儿再走吗?我需要先和艾尼诺讲几句话。”说着,纳比纳斯不由分说得把我拉上岸。
在一棵高高的椰子树后面,他终于停下,背对着我双手叉腰,突然呼地转身,眉头紧锁。
“喂,你为什么突然表情这么可怕呀?”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纳比纳斯依旧手叉腰,用严厉的眼神指向远处衣着天蓝色长裙,带着贝壳项链,珍珠发带的贝塔,后者两只洁白圆润的胳膊完全裸露着,正以玉足挑着水花,欢笑着跟剑鱼一起玩。
“我和索洛克被关在海岸监狱没事干,在打鱼时捞到了睡着的她,于是就认识了。”我回答。
“你真不该和她做朋友,艾尼诺,因为水族女人是没有灵魂的。你看,在听了妮娜一家的惨剧后,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同情,居然笑得像听了一个笑话,我刚才一直在观察她,她却一直都在笑,这种对逝者的极度不尊重让我恼怒!另外,她也没有表现出对毒族阿斯普残忍行径的愤慨,是因为被毒蛇咬死的不是她吗?这点证明,她没有标准的善恶是非观。”
我说:“纳比纳斯,我真为你骄傲,你什么时候可以观察这么仔细,思想这么透彻了?不过,你进步的空间还是很巨大,首先,你需要学会区别对待。毕竟贝塔才不过七十五岁,是个孩子呢!”
“可是妮娜死时就只有六十岁!”纳比纳斯叫道:“我们在六十岁时就知道为友情而战,知道快意恩仇,活得潇洒自在。敢爱敢恨,敢作敢当,渴望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贝塔是女的,我们是男的,你难道要求她也渴望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呀?这也太强人所难了。”我说:“收起你那副偏见吧。贝塔是个很单纯的小女孩。我见过她哭时的样子,在索洛克怀疑她,指责她后,她哭得可伤心了。”
“你敢肯定她不是装的吗?就算不是装的,她也是为自己而哭,从来不会因他人而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纳比纳斯冷哼:“水族的女人啊,一滴泪就是一珍珠,让看的人同情心泛滥。”
我无奈叹气,亏得贝塔是那么喜欢他!
“你还记得九十年前的那两个水族女人吗?一个是鲛人,一个是海妖。九十年前,在把我们殴打得只剩半条命之后,毒族阿斯普提出的那个游戏。那恶棍邪恶的想象力可真是没有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