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媤萱回到家,依然感到有些紧张和害怕,前两天刚去了派出所,今天又去了公安局,而且还牵扯到一起谋杀案,这种经历真是前所未有。
司母回到家看到女儿,问道:“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司媤萱并没有告诉母亲有关谋杀案的情况,因为她害怕母亲又到外面添油加醋,自己已经知道了唐页是唐妈妈的儿子,所以现在更不能说。
司母见女儿没有回话,情绪也有些不对,就又问了句:“你怎么了?”
“没怎么。”司媤萱显然不想回答。
“那我告诉你一件大事,最近有一个大案子,是一起杀人案,听说凶手,眼如铜铃,虎背熊腰,壮如蛮牛,络腮胡子……”
“你别说了,你说的是人吗?”司媤萱捂着耳朵,一面摇着头一面插话道。
“好,好,好,不说了。”
镇子本就不大,想这种大案更是罕见,一旦发生必然会成为一些人的饭后谈资,但对司母来说犹如血液对生命,更是不可或缺。这个案子的发生,犹如在司母的血液中添加了兴奋剂,丝毫没有理会女儿情绪的变化,又喋喋不休了起来。
司媤萱原本就思绪混乱,加上母亲的喋喋不休更加痛苦不堪,站起身离开家,打算出去走走,不知不觉便来到唐妈妈家。司媤萱很想找个人寻求意见,哪怕只是倾诉也好。司媤萱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并不是因为她难以相处,而是因为很少人能受得了她的奇葩母亲。
此刻,很想找唐妈妈聊聊,便来到窗边,屋内没有开灯,餐桌上空无一物,唐妈妈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司媤萱很想冲进去,将一切都告诉唐妈妈,但想到下午看到的胖子胸前的伤痕,实在不忍心告诉这位可怜的母亲实情。司媤萱去饭店要了份外卖,放在唐妈妈的门前,敲了敲门便离开了。
司媤萱叫了辆出租车,往胖子家的方向开去,房子很好找,沿着路到山脚下只有这么一座房子。司媤萱让师傅等她,下车来到院子前面,院子很大,有一排大树,天已经黑了,只能看清楚房子的轮廓及外面拉的警戒线。
司媤萱觉得很害怕,心想:“怎么有人住在这种地方?”,但不敢多想,赶快来到,那一排大树,左数第一棵前挖了起来,没挖几下便找到了胖子所说的铁盒子。司媤萱完全按胖子所说,小心翼翼的放在包里,并没有打开,然后回到出租车往回赶。
安全点内,王律师对弘先生道:“唐页一见到我就直接摊牌了,已经同意交出手机,我也答应他只要交出手机,我们就帮助他脱罪。”
“我早说过他很识时务,这样看来,暂时就不需要对他母亲下手了。”弘先生道。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做,如果儿子涉嫌杀人,妈妈再出现什么意外,那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联想。”王律师心想弘先生做事,这么简单粗暴,和忆先生比起来真是有天壤之别。
“我明白,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这么做。”
王律师对弘先生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关于那个女生的情况,米纳向你汇报了吗?”
“汇报了,我已经派人监视那个女生了,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们知道该如何处理。”
弘先生接着问道:“米纳的情况怎么样?”
“不错,人很聪明,反应够快,算是个得力助手。”
司媤萱下了车,正在往家走,忽然从黑暗中窜出一个人抢了她的包便跑。司媤萱被吓得大叫,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抢劫,但等她转过头往人影离开的方向看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只能站在原地痴痴发呆。
此刻,司媤萱反倒没有了害怕,更多的是愧疚,这件事太突然、太巧合了,也终于开始觉得这件事不是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
虽然不想这样做,但此时已由不得司媤萱多想,跑到唐妈妈家,刚进屋便道:“阿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唐妈妈见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忙道:“怎么了?有话慢慢说?”
司媤萱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唐妈妈,唐妈妈听完后,感觉犹如晴天霹雳,天旋地转,坐在沙发上大哭道:“这是谁要害我们家页儿?”
“阿姨,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冷静下来,赶紧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司媤萱赶忙安慰道。
唐妈妈觉得有道理,停止了哭泣,想了想道:“我们是不是该赶紧报警啊?”
“现在,我们并不知道是有人故意这样做,还是我碰巧遇到抢劫?我们要怎么跟警察说呢?”司媤萱问道。
“一定是有人故意的,有人要害我家页儿,我家页儿一定不会杀人的。”说着唐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知道该找谁了,你陪我一起去好把事情说清楚。”
二人匆忙赶到老金家敲门,老金夫妻赶来开门,依然没有让二人进门,只是在门口道:“阿姨,又出什么事了?”
“媤媤丫头,刚才被人抢了包,里面有救我家页儿的证据,你赶紧帮我们抓住那个坏蛋。”唐妈妈激动的抓住老金的手一面摇一面说。
老金依然表现出不耐烦的态度,道:“这种事你们要赶紧去报警处理,这事太大我管不了。”接着又给媳妇递了个眼色,老金媳妇心领神会,再次把二人支了出去。
唐妈妈一面哭一面往家走,越想越伤心,感叹道:“真是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儿子啊,这是什么从小玩到大的狗屁朋友,前两天还有说有笑,遇到了事连陌生人都不如。”
司媤萱问道:“这警察和您儿子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同学、朋友,可是有什么用呢?人家根本看不起我们,就不帮忙,也不至于这么对待我们啊。”
老金媳妇回到屋内,看见丈夫一脸难过的样子,刚想安慰些什么,老金突然由悲转喜,大笑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老金媳妇,赶忙道:“你怎么了?”
“哈哈,起初我还真是有点担心,现在我真是一点也不担心了。”老金道。
“什么不担心了,你到底怎么了?”
老金突然转过身去,抓住媳妇的肩,笑嘻嘻的道:“宝贝儿,你说我兄弟厉害不?老铁还被关在公安局里,你说他怎么会未卜先知这些事呢?”
“你到底怎么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刚才还一脸愁容,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
老金激动的将媳妇按倒在椅子上,道:“老婆,你坐下听我慢慢说,老铁的小本子里说:‘如果司媤萱家或者唐阿姨家里,出了什么奇怪的事,就可以开始下面的计划。’我当时还不明白,老铁已经被逮捕了,怎么那么肯定会出事?你看果然今天司媤萱就被抢劫了,哈哈,你说老铁厉害不?”
老金媳妇听完丈夫的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到丈夫这般兴奋激动,也只好道:“厉害,厉害行了吧,你快说说怎么办?阿姨一定很伤心,你刚才那么对人家。”
“阿姨肯定伤心了,但为了救老铁只能这样,不过我们会有机会向阿姨坦白的,她也会理解我们的。”老金感叹道。
“什么时候和阿姨讲清楚?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接下来要干什么?”老金媳妇也激动起来。
“你怎么比我还激动,你现在是不是有做贼的感觉?很兴奋。”
“去,你才做贼呢!你快说接下来做什么?”
老金在媳妇耳边说着什么,老金媳妇面露难色,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这么做是不是太缺德了?”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你放心,缺德也是老铁缺德,跟我们没关系。”
“可是这种话,你让我怎么说啊,我也没干过这种事啊?”老金媳妇觉得此事太过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种事我也没干过啊,反正你是女人只能你干。”
老金媳妇大怒,道:“谁说这种事就一定要女人干,我不去,要去你去,我才不做这种缺德事呢!”
媳妇这么说,让老金也感到无可奈何,想了很久,道:“对不起,老婆大人,我不该歧视女人,你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你就去找咱妈,让她明天和那些老太太们打牌的时候,故意聊聊这件事就行了。”
“这么做行吗?”老金媳妇问。
“你放心吧,只要让那些人知道这件事,就算是颗子弹,她们都能吹成是核弹,传着传着效果就出来了,说不定比老铁预想的效果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