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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始·待续

幻境中,雯轩四下望着,四周皆是黑,纯净的黑,不带一丝杂色。身体表面发着微光,勉强还能看清自己。

死了吗?她感觉自己仿佛虚无的幽灵,脚下没有东西踩,自己飘在空中。她下意识伸手摸向颈部,手竟从身体上穿了过去!雯轩被惊得大叫,泪瞬间涌了出来。周围很静,她连自己的叫声都未听见。

雯轩蜷起身,不敢蜷紧,她不知那样会不会使自己消失。

“小轩……”空灵地,唤声响起,弥煜的声音?雯轩抬头,展开身子,“小哥!”她喊了声,仍旧听不到声响。她想找到声源,可黑暗茫茫。

“雯轩!”又一声,任牧的声音。随后又有几声,分别是叶影、决绝、荼蘼。

黑暗中,五处光点渐明,各射出一道光,照向雯轩。

心网开启……

瞬间,周围的暗散了,取而代之,柔和的光打在她身上,星变成了她熟识的模样——一个个如婴孩般缩身,悬浮在空中,发也飘散着的人。

“我,你好!”背后,一个声音传来,雯轩以为出了幻听,因为那声音同自己一样。回头,她看到了镜像般的自己。

雯轩:“你是……”她率先发问。

镜像:“为何用‘你’这个代词?我是‘我’!”说最后一个“我”的时候,镜像指了指雯轩。

雯轩:“那么,‘我’为何而来?‘我’又要干什么?我很好奇。”虽然极度别扭,但雯轩还是依照了镜像的代词使用,并刻意强调了指代镜像的‘我’。

镜像:“‘我’丝毫用不得区分,清楚得很。我是影子,‘我’的影子,有心网制造,那是‘我’另一个大脑。”

雯轩:“心网……就是那个联通思维的异能吗?”

镜像:“正是,可‘我’对此还知之甚少。这是个强大的异能,强大不在于它的威力,心网的强大之处在于其可以连同每一个大脑,让人类真正成为一个共同体,而‘我’则是这个共同体的唯一大脑!”

……

镜像叙述颇多,雯轩仅仅记住了部分,当她向镜像表示不解之时,镜像没说什么,只是笑笑,那种笑像似父母对子女的期许之笑。

梦醒,雯轩的手指抽动了几下,睁眼,缓缓坐起,自己在通天梯前,周围倒着许多人,弥煜、决绝、荼蘼、叶影……

面前,装甲化的任牧与另一台黑色装甲战斗,敌亦为纳米亚人。黑装甲上饰着暗红纹路,同任牧的装甲几乎就是反了颜色。暗红与晶蓝纠缠在一起,但红始终压着蓝一筹,并且红似乎并未使出全力。

任牧用腕刃,而黑装甲的武器则是标枪似的武器。凭空由纳米细胞凝成,可刺可掷。但黑装甲只用过几次,大多是赤手教训任牧,没错就是教训,毫无还手之力的教训。

退开,任牧退到雯轩身旁,让她赶紧离开。

黑装甲用浓厚的机械音说:“你这就打了退堂鼓?牧子你还打不过我一台原型机?他老人家这么些年就样了你这么个废物?”他冲到任牧面前,一把将任牧抓起,恶狠狠地说:“你抗打倒是一流!”随手一撇,然后凝出两根标枪将任牧插到地上。

低头,黑装甲看雯轩怯身而退,便出言安慰说自己并未伤任牧要害,说完,递出手去,雯轩迟疑了下,还是将手伸了出去。黑装甲轻轻将她拉起,二人一直互视着彼此的眼,雯轩从他的目中并未感受到恐惧,反倒有些许柔和。“保重啊!”黑装甲说,这次是人声,这个声音像电击般穿过雯轩的心,她记得这个声音,却忘了这声音最初源自何人……

黑装甲走了,临走前将钉住任牧的标枪也一并带走,他还留了句话:“记得代我跟那老家伙问个好。”他挥手,消失在远方。

雯轩走到任牧身边,此时他已解除了装甲化,他的身体被修复了,和出发前一样,连一颗纳米细胞都不缺少。

任牧坐起来,望向黑装甲消失的那点说:“是他救了我们,若不是他,那些人都难逃一死。他还修复了我。这一切的代价是他要带走你,于是我们就开始战斗,可惜,到最后我还没敌过他。”说着,任牧低下了头。“牧哥别难过,我们不是挺好的吗?我这就用心网通知父亲来接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就可以平淡度过了。”雯轩抬头看着天空,笑着说:“从相遇,再到沧海镇、陌城、黑森林,最后甚至连地下城都闯了,我们已经够厉害了。他们都会痊愈,然后过上平稳安逸的日子,人生经历过这些险阻足够了呢!”任牧也应和着点头。

很快,柳冥亲自带着医疗部队赶来,终于,安逸了……

一周后:

医院内,柳冥带着任牧来到医院中探视,叩门,房间内的雯轩说了声请进,尔后,柳冥才开门进去。

“父亲,你……”雯轩对他的到来并无什么准备。“恢复得如何?”柳冥问,他走到雯轩卧边。

任牧站在门口,有些拘束,一连换了几个站姿都不得舒适。

雯轩说自己已经康复,医师检查已无什么要紧的事了。听罢雯轩所言,柳冥点了点头,问她是否要去探查弥煜等人。雯轩猛点着头,期许地望着,她在这里,已经被锁了一周。

柳冥摇摇头,叹说:“你又要给我搞事情!你先前搞事情要不是牧子保你,你和那几个都得交待在那里,真不知你是怎么想……”柳冥似乎不知口干,不间断地说着,低着头,不见雯轩的脸从兴奋,变得通红,变至阴云,甚至没注意到他的默泣,直到最后赤着脚夺门而出,柳冥才意识到事态大了。

雯轩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任牧推了个踉跄。

柳冥叫了声苦,伸到空中的手缓缓垂落,苦笑两声,自嘲:“这张嘴说走了多少人?叶影一次,这又一次……”“影儿是自己要走……”任牧想为他开脱,柳冥却摆摆手,让他先走,自己需要静静。

任牧走后,柳冥坐到床前,盯着白璧呆愣了几秒。忽地,面前光影一闪,零·白出现在他面前。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二人同时说出了这句。

三尖塔的会客厅中,林沐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面前所坐的那人:“叶先生此番前来,该不会是为地下城讨要说法吧?”

叶嚣笑笑,用清茶浸润了唇舌后开腔道:“自然非此,来谈生意罢了。关乎μ陨石。”

“呵,这可是大生意呢……”林沐点着头,说:“只怕是我做不起。”

“连瑜隳都是囊中之物的林先生怎么会惧怕一颗陨石?况且……我只想管你讨要几个人罢了。”叶嚣一笑带着狡黠。

商都,步行街上摩肩接踵。叶影极少地用本来面目走在人中。街巷之中,人海自是最好的隐藏。

忽地,面前迎来一位少女,蓝绿色的发,梳成一条马尾垂在后面,刘海随步动着,发色在梢部渐变成鹅黄;眉目恬柔右眼角垂了颗泪痣,同樱唇上点的那颗虎牙,使她在无邪爱人外更添了俏皮;身材是那种较柔和的类型,挺拔高个子并未剥去她的可爱。她系着紫丝巾,身上清爽的打扮同叶影的一身黑衣形成强烈对比,不同于叶影的阴郁气质,女孩显得格外清新。

叶影心头猛悸,像似被什么东西猛地顶到!她伸手拦住少女,“看你有缘,去陪我喝一杯吧。”叶影说。女孩望向她,不假思索就答应了请求。女孩的声音夹带着丝丝的沙,使得接近中性的声音更有质感。“是个清透的人……”叶影暗说。随我来,叶影招呼一声,带着她走向最近的酒馆。

锐璃把守在柳冥于商都东部设立的基地中,其中便是待苏的三人。几天前,柳冥急令他星夜回返,当日天阴,白昼甚至暗于长夜,眼光透不进丝毫,天也出奇地冷。

皇明与瑜隳交界的龙泽南岸,黑装甲遥望着北地,目怎可即?那是神河最大的湖泊,似海般汪洋。

北岸,有位银发男子也在学他望着。罗·瑞靠在树上,拉着提琴,合着湖涨的调子……

津口,皇明江北最繁华的城市,坐落于东海岸,是个超级港口城市。那里已经从灾难中恢复了繁华的模样。城外,装甲部队开始向西推进……

……

始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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