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左眼中的动漫目前发展到剧情给了欧阳月海判断的线索,此时动漫里那个鬼父已经看到了千紘送自己的女儿回家,正在和身后的管家讨论如何处置那个胆敢染指自己最可爱女儿的雄性,说是讨论,不如说是他在单独做决定,完全是以发泄为目的的方法:阉割。也亏他能想出来。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他对于自己女儿的执着,要是说这么“专情”的一个男人能对那种宝物轻言放弃,除非全世界的人脑子同时进水,否则怎么对得起大众的智商?
“请问,这十几年来,礼弥过得怎样?”欧阳月海没有思路,转而问起一直陪着礼弥的女子,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
“难道先生你对礼弥的过去很感兴趣吗?”琉璃色的脸上显露出一些微笑,看起来竟然很欣慰的样子,是错觉吗?看着那个不同以往的笑容,欧阳月海有些意外,还有些不好的感觉。
“哪里哪里?只是一时好奇,看她这么痛苦的样子,好像昨天还来过吧!”欧阳月海急忙解释道,怕对方不信任还指了指趴在井边上的礼弥,“你看嘛,都说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话说她不怕嗓子不舒服吗?”
其实,要想了解礼弥的过去,听刚才的那些倾诉或者问问欢儿、弥儿就可以了,之所以先问她就是先看看人家作为母亲和妻子的看法,看样子自己好像把自己给坑了。欧阳月海本来就没有灵活的语言功底,现在感觉自己很被动,怎么解释都不对,只能转移话题。
“奥,这样吗?看来是我想多了。”话虽这么说,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明显了,是误会了吗?“也罢。其实礼弥这些年过得,怎么说呢?托你的福还不错吧!”
欧阳月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那个尴尬的局面,就听见女子换了话题,只是感觉她话中有话。
“托我的福?怎么说?”
“礼弥的项链,是你送的吧!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那天你说的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项链倒是给礼弥带来一些麻烦,不过总的来说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感谢你能让它一直代替我照顾礼弥。”
麻烦?礼弥受过什么威胁吗?因为项链本身的美感吗?还是说?
“还有,真的希望父亲你不要这样了。”
这时,欧阳月海听到了礼弥开始爆料一些重点信息。
“您每年,”
就是这句,动漫中信息量极大的一句话,连接了礼弥与男主的生命,将他们紧紧绑在一起,虽然听过一次,欧阳月海却感觉自己身临其境时,内心还是有极大的波动。
“在我生日时,”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有些害羞,礼弥顿了一会,缓缓深吸一口气。
欧阳月海将目光转向女子,询问是否可以继续听下去。女子微微一笑,表示无所谓。
“都以保留我和这个项链的成长记录为由,为我拍****。”
什么?欧阳月海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这跟原来的不一样。那项链作为世界树的变形,确实可以随礼弥成长而变形,刚才看起来,那项链的项坠已经变为一个小笼子的样子,寓意礼弥内心感觉到极大的压抑与不自由。只是这么以来,仲一郎到底是对女儿感兴趣还是对项链感兴趣,恐怕除了他本人,谁也说不清了。欧阳月海有些两难,人的感情纵然是世界树也不可能完全解析,当下倒是有个人了解,可是欧阳月海也不能问“你老公是不是对你女儿有想法吧!”打猎十几年,并不代表他没了情商,更何况家里还有个玥子没事给他补补习,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吧唧······”
左方楼上掉下一瓶打开的饮料,打断了欧阳月海的思路。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想象中,窗台后千紘肯定一脸衰样,正面带惊讶与紧张得努力将自己隐藏在窗下。可是,当他看过去时,又一次发现了剧情的变化:千紘确实正在努力隐藏,不过他的右手还在拉着另一个人——兰子。
欧阳月海顿时感觉天雷滚滚,脑子瞬间短路,一片空白。剧情改变至此,看那个动漫还有用吗?这么一会儿,左眼中的动漫中,礼弥还在悬崖边上和父亲为巴布而纠缠,下一刻就要因为意外被推下悬崖,心中有些不忍,说道:“菲儿,这次就算了,已经被改成这样,参考也用不上了。况且大部分角色都见过了,也就没什么必要性,关了吧!”
“你确定吗?要不要再看看吧!后面还有一个呢!”
“谁?”依稀有些印象,好像是在漫画里,有个同样有变态父亲的孤独角色,父亲爱僵尸胜过爱她,然后,额,忘记了。“把她的资料先给我一份吧!”
“好的,”
“来宫·达林·亚谢安特(来宮?ダリン?アーシェント)通称“达林”,自称茹五郎的助手,曾和茹五郎(达林称呼为伯夷鲁教授)在某南方小岛上的研究所里一起研究过僵尸,对茹五郎有着S倾向。欲捉茹五郎回去完成僵尸的研究。外表好像很成熟,其实比礼弥少一岁。她自6岁起开始研究僵尸,为了能和茹五郎再次共事而来到日本,对礼弥有着极大的兴趣所以暂住在降谷家,认为礼弥是新品种的僵尸。”
“完了。”
欧阳月海有些迷惑:“来宫·达林,什么来着?算了,就叫达林吧!我和她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不一定的,月海,我们来这个世界,最主要的就是完成这个世界某个角色的愿望,虽然这个愿望与任务没有直接联系,但是如果不能完成那个愿望,我们就无法离开这个世界,这也是总系统的规定。相同的道理,离开后,就基本再也无法回来了。”
“什么?完成某个人的愿望?那个有奖励吗?”欧阳月海感觉自己的处境有些艰难。
“有,就是离开这个世界。”菲儿直接回答道。
“。。。好吧!”欧阳月海知道自己目前确实很被动,没办法,给别人打工嘛!怎能那么容易就交差?“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改变那些人的命运吗?那,我们回去后?”
“没关系的,你是被数据化的身体,回去后自会恢复到来这个世界前的样貌,获得的能力却可以保留,时间也永远是十分钟后的那一瞬,但是我们得完成那个愿望,以及所有任务。以上”
“那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谁的愿望所致?”
“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中,谁最期待有人能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欧阳月海没回答,转头看向那个雨中的身影。要说过的最艰难的人,也只有眼前的礼弥了,作为一个女孩子,在家里被父亲禁足,而且从小就被拍“果”照,现在自己长大知道那是不对的,却苦于没有发言权,还得一直在旁人面前保持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内心有苦无处诉,才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来合理宣泄,要说她不苦,谁信?不过如果是礼弥的愿望,就和他没多大关系了,以后会有千紘帮忙的,专心为实现她的愿望而奔走,甚至和自己的媳妇姐姐兰子有了一些距离,可那也是他的命了,作为一命后宫漫男主,出现这种事情也在所难免,欧阳月海可没义务帮助他解决这些感情纠纷。
“照你这么说,我也大体有了头绪,只要一周就可以参与这个世界吗?可是,我的身份问题呢?”
“那个不用担心,总系统会在每个世界为你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但是绝对不会和这些主角关系太过紧密,那些还需要你本人的努力。懂吗,月海?”
“只负责身份,住宿就交给我这么大的任务量,那个总系统还真是个好领导啊!”欧阳月海略有些无奈,听了这话,菲儿也表示默认。
一边欧阳月海在和菲儿沟通,另一边,礼弥已经停止了喊叫,抬头与楼上的倩影遥遥相望,眼神透着惊讶,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项坠,楼上,兰子则甩开千紘的手,也像礼弥一样握着自己的项链,看来两人应该认识,而且关系不错,都知道对方有着难以理解的项链伴生而来,只是现在这种戏剧性的见面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礼弥身边,她的母亲依旧是一脸微笑得看着欧阳月海,仿佛在等待着某个解释。就这样,几个人维持着那个姿势,静静的呆着,不只是在出神还是什么原因,就是没一个人打破这个僵局。
雨还在淅淅沥沥得下着,一些明亮的月光却已经开始透过层层雨云的缝隙,照耀在大地上,没有阳光的炙烤感,却给了这个原本阴暗的世界极大的改观,很奇怪的现象,明明只有那么几屡光明,却是巧合般的将礼弥,兰子,千紘照在其中,不仅如此,还有一束很明显的月光照在欧阳月海所在的地方,穿过欧阳月海的灵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是欧阳月海却仿佛感觉到自己凭空少了一种压抑的感觉,之前竟然完全没有那种意识,看来是被这个世界承认了呢,获得了某种权限。欧阳月海这样自我解释,转过头就看到礼弥母亲正一脸惊讶的看向他,也不知道是看他还是在看那道月光,总之绝对是发生了某些她无法理解的事情吧!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些疑问,不过有些事情即使是你我也不可以随便透露,这牵扯到我的隐私。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你的女儿,相信我们能解决所有问题,让礼弥她们都能快乐的生活,我想作为母亲,那也是你最希望看到的结局吧!”在隐瞒与坦白中,欧阳月海毅然选择了前者,毕竟刚才的月光可没照到女子,就代表她并没有获得世界的认可,谁知道一旦让她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会不会被世界抹消,那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允许的,所以,为了女子的安全,他绝对要守口如瓶。
“这样吗?看来是真不能说呢!”看到欧阳月海有些为难的样子,女子也理智的选择了退让,而且她作为一个母亲,只要知道女儿会幸福就是最大的满足了。这么一想,女子也感觉自己心中放松了很多,欣慰得抬头看向欧阳月海,缓缓说道:“先生,还记得你当初对我的未来所做的预言吗?”
“记得。怎么?不对吗?”听到话题忽然转换,欧阳月海有些不解,反问着。
“不是啊!我只是想说你的祝福很灵验,我的确有了一个很爱我的丈夫,还拥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虽然我没有享受多久,但是看到女儿能够成长,我还是很开心的。”女子仿佛回忆到过去一些幸福的瞬间,眼神中的七彩色更加明显了。
“那样啊!放心,你将会看到更加美好的未来,”听到那些竖旗子一般的话,欧阳月海顿时感觉不妙,想打断女子的话题。
“奥?那是你新的预言,还是你的保证呢,月海先生?”女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不满,反而调侃起欧阳月海,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开始的话题,“事实上,当你出现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该把礼弥交付给谁了。这么多年来,我作为母亲,明明应该亲自教育礼弥,保护礼弥,可是,我却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礼弥那种生活却不能站出来做些事情,哪怕安慰一声也好。可是,我就是做不到。”说着,那张脸上虽然还在笑,眼角却开始出现光点,不断消散在空气中,很快就成了光斑,流在脸上成为一条光河,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看到这个脸庞,欧阳月海脑海中猛的闪现出曾经有一张脸也是这样,哭泣着抱怨着那不公的命运,渐渐地和眼前的人重合,明明不是一个人,却如此相似。心中有些痛苦,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听着一个母亲的对女儿无尽的歉意,也在倾听这《散华礼弥》里不为人知的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