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青梅竹马的青涩年华
才两岁的吴峰,静静的坐在木制的婴儿车里,呆呆的看着不远处那个自顾,弯着自己的小木马嚼着自己的小饼干的小姐姐,看着小姐姐很是笨拙的将小木马的四条腿折来折去,就是没有办法折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让小木马保持平衡,两岁的吴峰想这个姐姐可真是够笨的,然后再看一看自己那已经见了底,自己却还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的小饼干,不禁委屈的哭了!
听到哭声的吴爱爱从与小马的奋斗中回过神来,看到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吴峰,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赶紧的将送到嘴边的最后一块饼干移到吴峰的面前,企图贿赂。见吴峰果然停止了哭声,吴爱爱一副放下心来的表情,然后心满意足的将最后一块饼干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小吴峰看到到嘴边的饼干最后还是进了吴爱爱的嘴里,不禁更加的委屈和愤怒,用自己最嘹亮的哭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吴峰的哭声,终于引来了在灶间正在做饭的吴婶。吴爱爱一看到吴婶来了,也委屈的哭了。
“呜呜,吴婶,小峰峰他尿尿了,还尿到裤子了,我报不动他!”
吴婶一看,果然小吴峰的脚下一大片水渍,两条裤腿也被印湿了一大片,不禁觉得好笑。
“没事!我们家爱爱,小峰还不懂事,吃的又多,长得胖,爱爱还小,报不懂吴峰不怪你哈!来来,婶婶这又糖,爱爱不哭啊!”吴婶从一边的糖罐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到爱爱的手里,爱爱终于破涕为笑了。
小吴峰看到自己面前那一下子空了一半,自己还从来没有吃过的,看上去很好吃的糖就这样进了爱爱的口里,一下子心疼的哭的更大声了。
“呦呦,我家小峰还知道护食了!爱爱将来可是要做你媳妇的,可不能这样小气呀!”吴婶边打趣吴峰,边将吴峰报到一边的给吴峰换下湿掉的裤子。
五岁那年,吴峰同学软磨硬泡下,老爹终于用柳树根帮他做了一只弹弓,可怜的吴峰,从小被吴爱爱给压迫着,压迫着,就这样被压迫成习惯,有是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就想着跟吴爱爱去分享。当小吴峰拿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弹弓到吴爱爱面前去献宝时,吴爱爱看着吴峰手里那被磨的油光水滑的弹弓柄,再看看自己手里用柳条弯成,用粗麻绳绑成的明显粗制滥造的小弓箭,硬是要跟吴峰的弹弓换。吴峰迫于吴爱爱明显跟自己不在一个等高线上的身高压迫,以及从小双方家长在自己面前的耳提面命,爱爱是女孩,爱爱将来是你媳妇,你要让着爱爱,所以虽然有不舍,但还是将小弹弓递到了爱爱的面前。
爱爱毫不客气的拿过弹弓,装上小石子就对着河边的一棵树打了过去,谁知道那弹弓却因为用力不当,两边的皮筋打到了自己的手。吴爱爱当时就疼的两眼飙泪,扔了弹弓就跑到吴叔和吴婶面前去告状,说吴峰欺负自己,连她的手都打肿了。吴叔一听,这还了得,操起鞋底就追着跟着吴爱爱屁股后面跑回家的小峰同学一阵狠揍。可怜吴峰小朋友被揍的屁股蛋儿疼了两天不能坐,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只是从那之后,吴峰幼小的心灵也种下一个大大的心理阴影,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吴爱爱哭,只要吴爱爱一哭,倒霉的肯定就是自己。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吴峰同学告诫自己真爱生命远离吴爱爱。
后来事情进展的也还算顺利,由于吴爱爱同学顺利的上了小学,而吴峰小朋友还在幼儿园里晃荡,因此吴峰小朋友顺利的度过了自己美好的童年,与吴爱爱同学的也成功的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吴峰和吴爱爱同学的青梅竹马情谊结束于吴峰同学的小学三年级。
那时候已经上了五年级的吴爱爱和被迫早熟的三年级小朋友吴峰同学已经略通人事。对同学和大人口中经常拿两人打趣表示很苦恼,为了避免再次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料,两人人商量之后,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生死决斗,从此两人桥归桥路归路,见面都是转过身背对对方。一方提起另一方则恨不得将对方拆骨扒皮一般。渐渐地,大家发现,这两人真的就互不理睬了,再开这种玩笑也觉得很没意思,于是就渐渐的也淡了这种关系。即使又来,在五年级的时候吴峰同学连跳两级,直接升到初二跟吴爱爱一班,两人也在公开场合没有说过一句话。众人调笑的言语终于在民间绝迹了。对于这种结果,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高一矮两个鬼祟的身影在桥边会面时,均表示很满意。这高的身影自然是吴峰,矮的那个是吴爱爱。说来奇怪,本来在初一的时候,吴爱爱还比吴峰高出半个头的,可是初二那一年,不知道吴峰吃了什么,一个学期下来,就隐隐有赶超自己的感觉,再后来,到了初三的现在,吴峰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来了。
鉴于此次的会晤,两人又非常重大的历史性问题要商谈,吴爱爱也没有做什么寒暄,立马长话短说进入正题。
“诶,峰子,你说我报个普通高中好不好?我觉得报三中吧压力有点大,尤其是又跟你一个学校,那样的话我们好不容易创造的平静局面又要被打破了。”吴爱爱担忧的说。
“你还是报三中吧,我报一中。”吴峰沉思了片刻道。
“诶?可是一中离家很远呀,那样你只能一个月才能回家一趟了!”
“没事,以你的成绩只要好好考,一定能考上三中的。”
两个人商量完正事之后,吴爱爱好像也终于坚定了决心,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吴峰站在那里,看着吴爱爱走远的背影,直至看不见了,才转身往令一个方向走。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吴爱爱果然考上了离家很近的三中,而吴峰也毫无悬念的考上了离家近百里地的一中。两人学校都是省重点,学习压力本来就重,再加上吴峰离家又远很少回家,具这样三年里,两人几乎都没见过对方。
直至高考结束的那年暑假,吴峰和吴爱爱才见了三年来的正式第一面。
吴爱爱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半头的帅气小伙,有些不敢确认还有些陌生。彼时的吴爱爱,被高考折磨的面黄肌瘦,外加形容有些枯槁,盯着鸟窝一般的头发从家里出来,准备到街对面的早餐铺买早餐,一出门看到这个神清气爽精神奕奕的少年,心里不觉自惭形秽。连忙用手掩下打到一半的哈欠,低下头假装没有看到门口的吴峰同学,希望这样就可以掩耳盗铃一叶障目的认为吴峰也没有看到自己。
可是,老天,总是不站在吴爱爱这一边。
吴峰还是开口叫住了吴爱爱,彼时十九岁的吴爱爱面对16岁的吴峰少年郎,深深的感觉到上天满满的恶意。
其实,吴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大早来了吴爱爱家,当叫住了吴爱爱之后,吴峰才觉得自己做的荒唐,16岁情窦初开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半天才说道:“我准备报考X大,你呢?”
吴爱爱很不善的瞥了吴峰一眼,心想,这是名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炫耀呀。是可忍孰不可忍,比自己年轻,比自己好看,比自己讨家长欢心就算了,连学习都比自己好,太他妈可气了。于是口气就有点酸酸的回道:“哦,我成绩没你好,只能报N大了!”
“N大,很远呀!”离X大真的很远。坐火车要两天呢,吴峰心想。
“X大离家也很远吧?”吴爱爱没在意的回道。
“爱爱,我在大学……不打算恋爱。”吴峰没头没尾的说道。
“你是不应该早恋……”吴爱爱赞同道,心想,难道越聪明的人思维跳跃越快,自己怎么就跟不上他的思路了呢,是不是这是在委婉的鄙视她!
“爱爱,你……有喜欢的人吗?”吴峰小声的问道。
“喜欢的人?很多呀!”吴爱爱莫名其妙的问。
“那,你也喜欢我吗?”
“你?你哪点招我喜欢了?比我高、比我好看、比我年龄小就算了,还比我成绩好,哼!”吴爱爱终于忍不住将心理堵了这么多年的郁闷之气全部发了出来。
“哦,那我一定不比你早谈恋爱、早结婚!”吴峰愉快的道。
“那是,那么多方面都被你比下去了,如果连恋爱结婚都比你晚,那我还活个什么劲,不如直接剖腹自杀得了!”吴爱爱深以为然的道。
如今想来,吴爱爱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这么多年来,吴爱爱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吴峰也没有谈过恋爱。
后来每年的大学寒暑假,两人见面了,总免不了被大人比较一番,每次吴爱爱看着吴峰依然单身,都会暗呼万幸。
据说,有一次吴峰被七大姑八大姨的追着问为什么大学毕业这么多年了也不谈个恋爱,找个女朋友,吴峰的回答是:“当年,想早恋来着,你们都不让,后来一忙就把恋爱的事情给忘了。”听的大家一笑,这个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吴爱爱同学,为了逃避被追问的风险,则干脆选在在节假日期间不回家,也成功避过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种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