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林离开华生的怀抱，开始在镜子前化妆，化很妖媚的妆，眉毛高高地挑起，眼皮上涮一层亮晶晶的粉，拿着睫毛夹把睫毛夹成美好的弧度，涂上睫毛膏，在脸颊上扑粉，最后描唇，涂上一层唇彩。
华生坐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喜林，镜子里的女人成就了一张画谱，生动艳丽却失去了最真实的颜色。强烈的陌生感，让华生手脚很冰凉，他没有告诉喜林他找到了工作，他发现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她根本就不在乎。华生坚信，即使他不出门工作，喜林一样能养活他，他仿佛只要在她的身边就可以了。他听见喜林说：“华生，你继续复读，没关系，考不上，明年可以自费读。”他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喜林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她想说些什么，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当她踏出门口的时候，华生突然起身紧紧地抱着她。他说：“喜林，不去，可以吗？”喜林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她伸出手扳开华生的手，说：“不去不可以，我们要生存，我不想回到家乡，回到泥土里。”
华生没有留住喜林。她像一条青烟消失在了夜幕里，他站在二楼的过道上，注视着喜林头也不回地离去，眼角滴下一颗泪水。他很想打喜林，一个拳头过去就把她打醒了。当他望着喜林的脸的同时，他看见了贵姐，她帅气地吸着烟，把一纸合同丢在了他的眼前，她的眼睛里除了审视，还有一些欲望的因子。他是一个男人，自然能够感觉到一个女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女朋友上班啦！”一个清亮的女生在他的耳朵边响起。
他回头，又见到了那个娇小的女孩，她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着了然，华生有些讨厌女孩的洞察力，他仿佛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这个流行男色的年代，没钱的英俊男人最直接的赚钱方式与女人一样。
“你有烟吗？借一支。”华生突然之间不想计较眼前的女孩，他很寂寞，即使他才来到这个城市两天。
“有。不过是女士抽的MORE，要来一支吗？”
“没听说过，我是一个乡下人。”
“乡下人不用三个月，一样会变成城市里的人，你足够英俊。”
“是吗？你讲话很有意思。”
“有意思？不，是实话。”女孩掏出香烟递给了华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