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气愤难平,道:“听你的口气,你早就知道你爸在外拈花惹草,还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我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委屈,冲出家中。
我一路狂奔到公园。夜晚,灯光璀璨,游人如织。
我坐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远方的山峦层峦叠嶂,高耸入云。十米外的溪流潺潺,水波不兴。我的上方是一棵弯枫树,被尽染的枫叶黄如夕阳余晖。
我只是维护爸妈的婚姻,为何反成千古罪人?
迷茫中,我望见百米外的电话亭。
我情不自禁拨通玉菲师姐的电话。
“玉菲师姐,我离家出走了。你能否到人民公园来接我到你那里住一晚?”我道。
“你在公园具体方位是什么?”
“我旁边是条涓涓细流。我穿着青色外褂和拖鞋睡裤。”
玉菲师姐唏嘘道:“你呀,再叛逆也不至于不修边幅就出门吧,以后在外人面前可别说你是我师妹,是我们道馆的主力选手。”
“我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师姐,我在这儿等你,快来。”我挂断电话。
大约十分钟后,机动车启动的刷拉声若隐若现。
我放眼望去,一个一身黑皮衣的女性骑着摩托车向我驶来。
女子停在我身前,放下头盔的玻璃罩,果然是玉菲师姐。
“师姐真神速。”我高抬左腿跨过座位,右腿顺势搭在脚蹬上。
师姐递给我一个头盔。“我带你去个地方放松心情。”
我一边戴头盔一边道:“哪里?”
“先保留点神秘感,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师姐扭动把手,摩托车疾驰而去。
沿途,草木葱郁,野芳幽香。看方向大概是去公园远处的山峰。
“师姐,你已露馅了,不就是到无极山上去飙车嘛,还故弄玄虚。”我道。
“无极山上新修的公路狭窄,飙车一定十分刺激。”师姐欢笑着道。
我和师姐一路谈天说地到了山麓。摩托车沿公路绕山急速行驶。风飕飕拂过,我感到无比清爽。
“师姐,你开摩托车的样子酷毙了!”我兴奋地道。先前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大约半小时后,我们即将登顶。在急转弯处,师姐把马力开到最大,大幅度漂移。
由于惯性,我的身体有被甩出之势。我慌忙抱住师姐的腰。
在倾斜度最大的刹那,师姐忽然抽出一只手,狠狠推开我。
我失去重心,飞出公路。
那一刻,师姐停下摩托车,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为什么,她是我在北京最好的朋友,我们无话不谈情同姐妹,她居然意图取我性命!
我迅速下坠,地面越来越近……
“啊!”
离地面大约十米时,忽然一把伞飞来,伞柄紧贴我的右手掌。
我感到全身轻飘飘的,像一片落叶,缓缓飘落。
脚接触地面的刹那,我双腿发软坐在地上。
伞立即飞走,我向远处望去。伞飞入一男子手中。
我眯着眼睛凝视那男子的面容。黄土似的皮肤沟壑纵横,嘴角和鼻梁两旁的皱纹尤其深而明显。深邃的五官十分端正。他就是格尔斯卡!
“爸,谢谢您救我。”我道。“不过,以后您还是善自珍重,别再为我操劳了。”
虽然口上这样说,但我还是希望他一直守护在我身边。见到他,我心中充满安全感。
现在想来,我那时在道馆遇袭必然是玉菲师姐告密。
我代替她成为主力选手,受馆长疼爱,或许,她一直怀恨在心,在我面前演戏。
格尔斯卡道:“你不是和朋友坐摩托车兜风么,怎么跌下山崖?若不是我用这天涯伞救你,恐怕……”
我含糊道:“是……是我……自己没坐稳。”
“凌晨一点了,孩子,为父可以同你用夜宵吗?”格尔斯卡的眼神中流出期待之色。